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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的資料,嘴里嘟囔著:“被害了反而與犯人共生,這不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嗎?”周櫟忽然問了句:“方琢言呢?今天他們去哪兒了?”陳衡搭話:“其他人都回去了,方琢言和呂妍因為酒店這事還住著,現在……壞了,他們應該在酒店?!?/br>車里開了空調,悶得慌,周櫟將車窗開了條縫:“熱了跟我講,我先透透氣?!?/br>“我要不要打個電話,讓他們先離開那里?”暖風吹了進來,程文哲向后一靠,戀戀不舍剛才的冷氣。“打吧,起碼讓他們注意一點,尤其是呂妍,我總覺得那女孩怪怪的?!标惡庖舱f不上來哪里怪,可能是太白了,也可能是臉上沒什么笑容。方琢言此刻在盯著酒店的資料冊,除了房間號都是尾號七,還有別的相似點嗎?都是每天洗澡?不算。他自己還每天洗澡呢。都喜歡看同一份報紙?不對,酒店里就這一份報紙。那……每次都指定同一款香薰蠟燭?他覺得自己找到了重點。蠟燭是額外收費的,一般旅客不會要這個,照明有各種燈具,味道有自己的香水,點蠟燭干什么呢?瞎矯情,還得掛念著別引起火災。不過有情調嘛,情侶房里還是經??匆姷?,比如薛霖——第一個受害者。而前幾天那個人呢?許冰洋,獨身男性,游客,為什么會要一款無花果蠟燭?那種奶香,或者花香?從游客的心理需求來看,他更應該偏好于在異鄉的酒店里享受流浪的孤獨感,就算想燒蠟燭,也不應該選這種受眾99%為女性的香調啊,或者說……這個蠟燭杯并不是他自己點的?正想去許冰洋房間一探究竟時,忽然接到了程文哲的電話,他嘖了一聲,這時間恰得真準。“文哲?我發現個事,那個許冰洋,他點的東西有問題?!?/br>程文哲有點緊張:“你別瞎動彈,趕緊出來,還有呂妍,都別進酒店了,里面可能真的有鬼,我和周櫟他們馬上就到,聽到了嗎?”方琢言變了臉色,握著手機跑到走廊里,大喊呂妍的名字。以前看電視時是上帝視角,覺得一出事就叫同伴的名字很白癡,沒什么用,還浪費口水,事情真發生在他身上,只剩后悔莫及,為什么明知道有危險還和她一起來呢?為什么不讓她和張鳴他們一起回家呢?呂妍昨天自己提出要留下來,她當時臉上沒什么表情,和往常一樣,燈光下,她說:“先不用買我的票,過幾天和文哲他們一起回去?!?/br>他問:“為什么?”姚芝又露出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樣:“裝什么?顯得自己特別有情有義吧?!?/br>呂妍照樣不理她:“我自己的事情還沒做完?!?/br>方琢言苦笑,說是自己的事情,其實還是跟他來酒店查看情況了,他想: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似乎在擔心我。呂妍在天臺邊上坐著,她戴著耳機,藍色的耳機線彎彎繞繞延伸至膝蓋,接口端搖搖晃晃地垂著,沒有連接著手機或者其他播放設備。那扇半舊的門被砸開了鎖,門是掉漆的木頭,鎖頭也是銹跡斑駁的,再過些時日,想必砸都不用砸,用手一掰也能打開吧。方琢言緊攥了一下手心,就在不久前,他還想著將所有的舊鎖都換掉。“呂妍!”程文哲聽見了他的叫聲,頭皮一下子炸開,語調急促:“喂?呂妍還好嗎?”無人接聽。呂妍記得自己的名字,她想回應,但脖子有點遲鈍,像生了銹的機器人,一下一下地轉過了頭,身體卻保持不動,再轉下去,頭會掉嗎?耳機里是什么聲音?她的大腦似乎停止了運轉,明明是常聽的曲子,卻恍如隔了一層紗,怎么也記不清名字。“Idon’twannasleeponthisnight……Feelmyheart,seemssht,againandagain.……”是什么?方琢言跑過去,抱著她的頭:“呂妍,不要動?!?/br>耳機里的聲音還在繼續:“neverletmego.”她停止了絞刑一般的轉動,跟著念道:“別讓我走?!?/br>作者有話要說:耳機里的歌是倀鬼的形象來自:“老虎噬人的圖上,也一定畫有一個高帽子的腳色,拿著紙扇暗地里指揮。不知道這也就是無常呢,還是所謂‘倀鬼’?!?/br>第30章天臺片刻后,一輛白色SUV在一片揚塵中剎住了車,酒店前拉了黃白色警戒線,平時透亮的旋轉玻璃門都蒙了塵。電話一直沒斷,喀嗒一聲之后,聽筒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之后再無半點響動,程文哲對著通話中這三個字看了半天,最后確認那喀嗒一聲是手機落地的聲音。“怎么進去?”周櫟推了推玻璃門扇,像是被什么卡住似的,紋絲不動。程文哲指了指西邊的側門:“到那兒看看?”周櫟冷靜下來,盯著門縫里的鎖扣說:“那個也是鎖著的?!?/br>“你有沒有什么……開鎖的東西?”頓時周櫟的腦海里涌現出一堆廣告牌,撥打那一排整齊好記,就能聯系到專業開鎖師傅,號碼是多少來著?他猶豫了一下:“你們有誰記得那種小廣告上的開鎖熱線?就那種幾個七幾個一的電話號?”陳衡用一種奇異的眼光盯了他一會兒,伸出食指,骨骼血rou慢悠悠地木質化,幾秒后,他的食指完全被植物的根須覆蓋,靈活地在空氣中抖動。周櫟打了個響指:“走?!?/br>陳衡小心翼翼地撥開鎖心的彈子,隨著一聲輕響,他如釋重負地擰開了側門。程文哲跨過門檻帶路,指著屏風后的樓梯:“走這邊?!?/br>身后是艷陽高照,一進門卻是陰冷沉寂,像是棄置已久的倉庫驟然遭了賊,到處都是冷臉待客的氛圍,過道狹小,墻上掛了三幅畫,馬蒂斯的色彩活潑又溫柔,壁紙與桌布恍若倒了玫紅顏料桶,藍與綠的色塊上橙紅人體牽手跳躍,擎著扇子的歪臉少婦眉眼依舊天真。三幅畫紅□□域逐漸減少,周身氣溫也逐漸降低,周櫟打了個冷顫,難以置信地咝了一聲:“方琢言他們在哪兒?大夏天的,這溫度也就二十度吧?”沈云檀握住他的手:“上樓吧,他應該去天臺了,那里露天,應該會被太陽炙烤得燙手吧?”“為什么是天臺?”周櫟腳步不停,跟著程文哲的背影一層一層往上。沈云檀搓了搓他冰涼的左手:“天臺的概率大,鬼故事的經典發生地?!?/br>又一個樓梯拐角處,程文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