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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莊里接待的是天總管,小滿知道不好躲,進了大門就跟全商聯分開行動了。他熟門熟路潛入陳棠之的小院,看到小寒和天一在門口守著的,知道想偷偷進去是沒戲了,只好又混入人群里,想著就算不靠近他,遠遠看看也是好的。至少,讓自己徹底死心吧。吉時到。鑼鼓喧囂里,小滿看到陳棠之的娘子款款而出,身姿窈窕,肯定不是那時候的高個兒平胸尖嗓門的小蝶了。然后便是陳棠之,看身形陳棠之似乎是胖了很多,走起路來都有種一晃一晃的感覺,再沒有那個人之前瘦的飄飄到仙風道骨的感覺。小滿的角度離得太遠也看不真切,只是這奇異的違和感,比陳棠之娶妻了更令小滿難受。小滿幾乎麻木的拍開壺酒,自虐般的灌了自己滿臉??粗聛砭淳频哪莻€新郎,視線模糊。大漠孤煙時候夢到陳棠之一身戎裝刀戢相向,錦城花海里恍然看到陳棠之俯身輕嗅牡丹嘴角含香,揚州三月花眠柳宿恍惚聽到陳棠之沙啞性感的聲音呢喃耳畔,蘇杭琵琶聲里雨打芭蕉夜半醒來感覺那人的溫度就在身旁……世界很大,走到哪里都有他。那個魂縈夢繞……哦不,陰魂不散的人。隨著新郎越來越近……等等,那他媽是誰??!那個敬酒的胖子是個什么鬼,我沒瞎吧,那人根本不是陳棠之??!小滿瞬間清醒了。他后退幾步到廳外,這種場合的暗衛布置小滿太熟悉了,縱身一躍,雕梁一側,就把正當值且看到小滿想開溜的天七逮了個正著。天七看個頭是長開了,只是一臉哭包的五官并沒什么改進,身手本算不錯的,但看到小滿也是慫了,被小滿咔一下就鎖住了雙臂推到了角落。其他當值的暗衛有新來的不認識小滿的,自然想上去幫天七,但看到其他前輩們都在觀望……也就疑惑著沒動。“……別哭!莊主呢?”“拜堂吶?!?/br>“你知道我問的是陳棠之!”“陳……陳棠之因為窩藏重犯,被下獄了,今年開春就死在獄里了……”第8章結局是BE死了?怎么能死了?小滿不甘心的繼續問,“埋哪了?現在這莊主又是哪來的?”天七哭唧唧的,“不知道嚶嚶嚶……”小滿知道在天七這里問不出什么了,就放開了天七,整個人陰霾了很多,雙眼狠戾的盯著堂里敬酒的那個胖莊主,袖里刀甩了一下廢了好大勁才忍住沒出手。殺氣太盛,近處的暗衛忍不住要阻止了,那胖莊主似乎也意識到了,微微側頭,眼神看似不經意的掃過來,卻正好跟一臉無辜的天七對上了視線,天七簡直尬的臉都要紅了,他身后的小滿早就不知道躲哪去了,天七無奈,只好傻笑著張開手掌對著胖莊主做了個恭喜恭喜的動作,倒是很應景。入夜。管家老卓為這婚事這兩天忙的是昏天昏地的,好不容易安頓好新人送走客人,他現在只想睡覺,回到屋還沒到床就開始一路走一路脫,外套靴子里衣散了一地。等了大半夜的小滿實在不忍直視,輕咳一聲打斷了他脫底褲的動作。老卓看著小滿,表情漸漸的從茫然變成厭惡,皮笑rou不笑,“還有臉回來?”小滿甩刀出鞘,在能夠一刀結束老卓的那個范圍內,半客氣半威脅的來回踱步,“我就問一件事,陳棠之呢?”老卓冷笑,“不是被你殺了么?”“不可能!我那晚雖然動手了,但他那樣的不可能會因為這點小傷……”“小傷?肋骨震碎三條、肝臟大出血、內力近乎耗空、右手直接就廢了、被你在胸口劃了三指深的口子,還被下了過量的月初,這叫小傷?他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肋骨?出血?什么時候的事?李瑯琊傷他的明明都是外傷啊……小滿當時不知道陳棠之跟李瑯琊交手前就受傷了,只以為他是內力耗空了,他刺的那幾刀也不是要害,他以為陳棠之休息兩天就能緩過來。“那后來呢?”“后來?后來巡司營李統領拿著圣旨來搜莊,莊主一人擔下了放走重犯的罪名,還站不穩就被帶走了。聽說是審了幾輪,也沒審出什么名堂,猛虎山莊倒是被摘的干干凈凈,年初大赦莊主這批本該被流放嶺南,但二月還沒過完,就收到了詔獄來的信,說莊主沒熬過這一冬,已經去了?!?/br>小滿面無表情,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些想笑。難怪,自己在外面這么久,猛虎山莊也沒派人來滅口,這么想想自己東躲西藏費盡心思隱藏行蹤改換身份,簡直庸人自擾的可笑。這大半年,陳棠之成了他的念想。他一直相信總有一天陳棠之會來找到他,打一頓,然后帶回莊里,或責罰或直接打死,隨陳棠之開心吧,這總歸算是他的歸宿。就算陳棠之不來找他,天地浩大,也總有再遇上的時候,無數次夢見跟那人重逢,或形同陌路,或刀劍相向,或……或許彼此釋懷,那人還能再對自己笑笑。再退一萬步就算無緣再見,猛虎山莊總歸在那,那人也總歸在那做著他那雖不清閑還算富貴的莊主。卻原來,那人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天地浩大,人生很長,還有很多地方沒去,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小滿卻突然覺得他這一生已經沒什么意思了。小滿收刀就要往外走。老卓簡直被這人的薄情冷漠驚呆了,“不是,你就這么走了?”小滿轉頭,眼底晦暗不明,一臉你奈我何的樣子等他繼續說。老卓才沒義務慣著這個白眼狼,擺了個馬步的架勢,提一口氣,扯著嗓子大聲吼道,“來人吶!抓朝廷重犯!獎黃金萬兩!”第9章考生陳棠之晚春的雨絲絲縷縷細如牛毛,飄飄灑灑就繾綣了大半個月,又是一年武試時。肖白玉抱著厚厚一沓答策卷敲開了禮部尚書孫景孫大人的門。“之前一直被‘拿出來丟掉’答策卷的那個考生……這次又答得不錯,還需要作廢掉嗎?”孫景正在寫占道私販大整治行動的匯報材料,忙的焦頭爛額,皺著眉頭想想,“又是那個趙寒山?陳堂都不管這事了我們也不管了吧?”肖白玉想了一下還是開口糾正道,“他這次的名字不是趙寒山了?!?/br>孫景笑,早就聽說去年那批提上來的人里有個肖姓小輩能過目不忘,字體鑒別更是一把好手,看來八成是這人了,“那你怎么確定是他的?看字識人?”肖白玉卻搖頭,笑的無奈,“字錯不了,但確定是他,是因為他這次寫的名字是:陳棠之?!?/br>孫景:“……”沒人想到他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