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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對視。邊景現在的樣子依稀可以看出十幾歲的影子。吳明吃了一驚:“你是……丹邇?”邊景默了兩秒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告訴他們真實姓名,不過告不告訴也無所謂,反正他身份卡上的名字也不是這個。“對,我是?!?/br>“你長大了……可是你怎么會長大,你明明是植物寵不是嗎?”“你是怎么知道的?”邊景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吳明似乎很疲倦,就近靠在一棵樹干上,慢慢的坐下:“是運釗……他在你受傷昏迷的時候剪了你一根頭發?!?/br>“哦,然后呢,他做了什么?你這么失魂落魄的樣子是怎么回事?”“我們……意見上不一致,所以……分開了?!?/br>邊景冷笑:“就這么簡單,你在哄騙小孩子嗎?”毛小小見氣氛不太對,掙扎著想要從吳明的懷里出來調節氣氛,掙扎過程中踢亂了吳明的衣服,露出胸口的一點皮膚。邊景看了一會,沒理會毛小小在那賣萌,皺著眉頭:“把衣服脫了?!?/br>吳明一怔,順著邊景的視線看見自己露出的皮膚,一道明顯暗于膚色的疤痕在胸口處露出一點尖。吳明臉色一變,連忙捂住胸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動作,讓邊景臉色冷了下來。他一點廢話都沒有,頭發就像千萬只手一樣抓住了吳明的衣服,狠狠一扯。連石頭都能輕易抽碎的發絲,輕松撕碎了吳明的衣服。吳明驚叫一聲,雙臂抱住膝蓋蜷一團,渾身瑟瑟發抖。這個姿勢看不見他的胸口,卻讓邊景看見了吳明的后背。一年多前邊景在飛車上看過吳明的果體,現代的醫療技術90%的傷疤都能夠消除,所以當時的吳明就和大部分帝國人一樣,身上沒有任何疤痕。可是現在,吳明的背部從肩胛骨下布滿了縱橫交錯凹凸不平的疤痕。尤其兩道交叉的十字形傷疤從肩胛骨一直斜向對角的腰間。有幾道傷疤延伸至胸前,即使看不到,也不難猜出胸前的凄慘景象。90%的傷疤都能消除,換個方向就是連現代醫療技術都消除不了的傷疤究竟是怎么產生的。吳明遭受了什么樣的非人待遇。邊景脫下外套,輕輕的蓋在吳明身上。吳明抓緊外套,手太過用力,蒼白的沒有血色。“愿意說嗎?”吳明死死的抿著嘴,不說話。邊景有些氣悶,煩躁的蹲在地上用頭發扒樹皮玩。等一棵樹下半部分快被扒光了,吳明終于的開口了。“我們認識有三十年了……”邊景一驚,開篇就這么滄桑真的好嗎?而且你明明看起來才二十多歲的樣子,哪來的三十年!哦,我忘了這個世界人的壽命比較長,這么說我的壽命也會很長了(^w^)。吳明抬頭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你這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還能不能讓人好好說悲情故事了。邊景訕訕笑了下,趕緊正襟危蹲,一副好好聽課的樣子。吳明:“……”悲傷的氣氛都被你打斷了,還怎么說!吳明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我們是在實驗室認識的。那時候我得罪了一些有權貴的人,被迫簽下自愿同意實驗書,被送進一個私人實驗室,成了實驗品……運釗那時候就是一名實驗員,在一次實驗中我們認識了……不知道為什么他一直保護我,讓我免于遭受那些痛苦或者必死的實驗……后來再他的幫助下,我逃出來了,他也被趕出了實驗室。但他一直醉心實驗,就自己組建了一個實驗室。只要跟生命科學有關的實驗,都需要試驗品來臨床試驗。我就自愿去幫他找實驗品……一開始只是常規的小動物實驗……后來他想用活人……”吳明顫抖了一下,似乎不愿意回憶,但又想要說出,不愿意在獨自背負罪孽與歉疚。“我忘記了當時我是怎么做的,只記得只要運釗想要了,我就為他獻上,因為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陽光……等我清醒的時候,我發現我保住了我的陽光,卻奪走了其他人的生命。沒有一個實驗品活著,很多都在痛苦中死亡。是把他們親手送上實驗臺……”“我恐懼、痛苦……我勸他收手,沒想到他真的聽了。我們在郁樞城外的森林里慢慢建起一個地下基地,用了二十多年……這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日子……然后你來了,他得到了你的頭發?!?/br>吳明低下頭不敢去看邊景的眼睛:“我曾經怨恨你,如果沒有你,我就不會有這樣的遭遇……可這都是報應,我怎么能指望一個科學瘋子能改過自新憐惜人命。我早該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天,不是你也會是別人?!?/br>邊景粗暴的抓住他的頭發迫使他仰頭,即使看見他滿眼噙淚也毫不憐惜:“我不想聽著廢話,告訴我他用我的頭發做了什么?”吳明似乎沒預料到他會如此冷酷,神情有一瞬間愣怔。邊景諷刺的笑了下:“你的眼神你的語氣我見多了,無非就是做錯了事遭受了報應,想讓人同情獲得安慰??稍谖疫@沒用,我不是什么強者,可我最討厭的就是擺出一副弱者的樣子,用當初迫不得已現在后悔痛苦來博取同情。既然做了就要承擔苦果。如果只是想要心靈上的寬慰,你可以做的事有很多,就連自殺都比你現在的樣子好看的多?!?/br>頭被迫揚起,這個姿勢吳明能清楚的看見邊景眼里的洶涌的情緒,有諷刺有憤怒甚至有幾分懷念,但惟獨沒有憐憫。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總會認為自己是不一樣的,強者會理所當然的接受他人或崇拜或嫉妒的目光,弱者習慣于得到他人的憐憫同情。尤其像吳明這樣背負著罪孽多年不得宣泄的人,迫切需要原諒的眼神,這樣就可以說自己當初是迫不得已的,來自欺欺人。可邊景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普通人一樣,或者說在看一個路人一樣。我不在乎你的過去,也不會嘲笑你或同情你,你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也許我們能成為朋友,但我從不需要一個心靈上的弱者。他所謂背負的罪孽在邊景眼中什么都不是,勾不起一絲波瀾。邊景催促他:“呵,這么看著做什么?我沒什么耐心,你最好快點說。既然我都突破了植物寵的界限,自然會有特殊的手段。如果你想傾訴,我可以傾聽,但不是現在?!?/br>“我……以為我們是朋友?!?/br>“是不是朋友取決于你想要活在過去自我放逐,還是想要活在現在像個男人一樣。你現在就像個娘們一樣?!?/br>“……娘們是什么?”“……”邊景放開了他的頭發,揉揉自己太陽xue:“先把你的過去放一邊,說說運釗用我的頭發做了什么,又對你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