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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試……傅晏感覺哄地一下血全涌上了腦袋。 “姨娘耳朵又紅了!”蘇子在一邊笑嘻嘻地拍手道。 虞楠裳還沒注意,轉眸一看,還真是的,傅晏左耳朵紅艷艷的一片,看起來好可愛呢。她手指一動,當下就抓住揉了揉:“哈哈,燕娘你又害羞啦?!?/br> 話音還沒落,傅晏已經又鉆進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個繭。 虞楠裳的手還保持著抓捏他耳朵的姿勢:手感好好哦!她有個小小的毛病,就是手閑不住,得空就喜歡亂抓東西。比如好好走在路上,她會揪一片樹葉放手里揉捏著;綢緞莊里看到新式的絲綢,雖是不想買也會摸一摸之類的。其實也并不是毫無由來,深究起來,是因為她喜歡感受不同東西的質感。 而眼下這燕娘的耳朵,讓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一種質感。這種質感……說不出道不明的。 好想再捏捏哦…… 于是虞楠裳含笑去掀被子。掀一下,掀不動,用力,還是掀不動?!把嗄锬闶窍氚炎约簮炈绬??”虞楠裳低頭貼著被子說:“出來吧,別害羞啦?!?/br> 可是傅晏就是不出來,不管虞楠裳怎么勸說就是不出來。 虞楠裳莫名想起大汪剛被抱來自己家時。那時它還是只rou乎乎毛茸茸的小狗崽,怕生,竄到柜子底下也是死活不肯出來…… 一直等虞梅仁歸家了他還鉆在里面。 彼時虞楠裳正在伏案疾書。虞梅仁探過身去看看,贊許的點點頭,并沒有驚擾她。直到她動作緩滯,苦惱地咬起筆頭時,虞梅仁才奪過筆,輕快地在她的基礎上增添了一筆。 虞楠裳驚喜地叫了一聲。 她原在畫的是一件佩玉樣式。這是玉和堂的活計??腿耸且晃慌?,說是厭惡當下玉器矯揉造作之態,要求制作一件古樸大氣,有秦漢之風的佩玉。然而又嫌棄傳世的秦漢古玉玉形未免太過渾厚,日常佩戴稍顯累贅,在古樸大氣之上也要纖巧簡便些才好。 虞楠裳便構思了一件扁平玉璜。秦漢佩玉多作龍形,虞楠裳便把玉璜的兩端設計為對稱的龍首。因要大氣古樸,故并不像時下常見的龍雕,張牙舞爪,鱗片俱全。而只以寫意手法勾勒龍首形態。玉璜中部也不是龍身,只做平滑弧形,飾以秦漢古玉常見的顆粒狀谷紋。她本已畫好,自己看來看去,覺著雖已盡量把輪廓勾勒的簡潔明快,然而纖巧之感還是不足。若是女子佩戴未免顯得古板。 她正在苦苦構思怎么修改。這整件器形她一氣呵成,自覺行云流水。若要變動,未免像那客人說的矯揉造作了…… 虞梅仁便在她原來龍首上勾勒了如卷曲花枝般的一筆,充作龍嘴。有了這一筆,肅穆的龍更添矯捷生動之態。等雕刻之時將這一筆鏤空,古樸大氣不損、纖巧之態盡出。 “到底是閑鶴先生,小女子拜服!”虞楠裳跪坐起來,像模像樣地向自己爹行了個大禮。 這閑鶴先生的名號,原是虞梅仁的。早年他得罪貴人,處境艱難,便假托這名號為一些書齋衣鋪諸如此類的鋪子畫些圖樣,獲些酬勞養家。后來他搭上傅晏這邊兒,沒時間應付這些,便教給了虞楠裳來做。虞楠裳天賦甚好,也甚是喜歡。這兩年閑鶴先生的名號在京城內外倒愈發響亮了。 當下虞梅仁哈哈一笑,扶起自己女兒道:“怎么又cao持起這些?爹爹不是說銀錢的事兒不必掛心嗎?你最近給你外祖母做壽禮辛勞甚久,該好好歇歇才是?!彼f著掏出一個錢袋交于虞楠裳。 “外祖母的壽禮已經備好了。年下鋪子里活計多,都是老相識了,不好不幫忙的?!庇蓍呀舆^錢袋,下炕服侍虞梅仁下脫下出門的大氅,復又披上一件輕暖的裘衣。 虞梅仁看看傅晏:“燕娘今日可好?” 傅晏這才從被子里鉆出來,跟虞梅仁點點頭。然而卻并不看虞楠裳。 “爹爹我好像惹燕娘生氣了?!庇蓍雁枫凡话驳馗菝啡收f:“我揪了他耳朵……” “哦?”虞梅仁看看傅晏臉色:“無事,你去做晚飯吧?!?/br> “小女冒犯殿下了?虞某代她向殿下請罪了?!钡扔蓍央x去,虞梅仁壓低聲音問傅晏。說是請罪,他意態悠然,并沒有請罪的自覺。 “不干令千金的事?!备店堂銖娭鸢雮€身子道:“虞先生,你,還是請你把我送到別的地方去吧?!?/br> 虞梅仁是何等精細的性子,他早已瞅見了那整齊地疊放在傅晏枕頭旁邊的女子小衣,再看看傅晏眼角眉梢殘存的窘迫之色,當即就把事情猜了個□□不離十。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雖然數度聽沐晴兄稱贊殿下純良,今日我才是信了!” 沐晴是傅晏當太子時候的太傅王顯的字。王顯是傅晏一等一信任的人,這些年虞梅仁只單向與王顯聯系,并不能直接接觸傅晏。在這之前虞梅仁對傅晏的所有了解都是通過王顯獲悉的,現下才有這一說。 他不熟悉傅晏,反過來傅晏對他也是一樣。所以傅晏見了他這滿不在乎、只當做趣事的態度,直接給笑懵了:這事關他愛女的閨譽清白,他為何作笑? 看道他雙目圓瞪的呆傻模樣,虞梅仁更笑的前仰后合:“殿下無需多想,無需多想!虞某生平,最恨迂腐禮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怎樣,囡囡照顧你一二又怎樣,你們光明正大問心無愧,又有什么可回避的!” ……果然是一副疏狂傲世的名士做派啊,可是是不是哪里不對?傅晏只說不出口:什么叫光明正大問心無愧,自己這樣一個生龍活虎的熱血男兒,對著虞楠裳這樣正當妙齡又嬌俏可人的女子,怎么可能問心無愧?。?!——還是說他以為自己受了傷就沒那么“生龍活虎”了?呵呵,今天不必說她碰他,但凡接近他身周三尺,他就有一種本能的反應想把她撲倒!這一天下來,壓抑的好不辛苦,渾身酸痛,比身上的外傷更痛……啊,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以前從沒這樣過啊,肯定是喝下的毒\藥的影響……但是虞先生啊,做人爹的,心不能這么大…… ——等等,虞先生豈是心大的人?傅晏目光一凜:還是說,他有意要把女兒推到自己身邊? 他這眼神剛動,心內所想便又給虞梅仁看出來了?!暗钕掠侄鄳]了!”虞梅仁的笑變成了冷笑:“虞某雖不才,也不是那等賣女求榮的無恥無能之人!我的囡囡比我的性命還重要,她的終身大事,自要萬分熨帖、保她一生福樂安康才好。殿下雖然是無上的尊貴,但是在虞某的眼中,卻并非嘉婿之選,殿下可以放一百個心了!”他越說越氣,語畢竟然一甩袖離開了。 這,這氣性怎么這么大?傅晏行動不便,眼睜睜地看著虞楠裳走遠,只覺一口氣淤在胸口:我說什么了?我哪里不放心了?——還有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