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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脫,隨手取了杯酒灌下去,另一只手扯松領帶,總算讓自己自在點。 天知道他有多討厭被綁在這一身正裝西服里,可東源的周董非拉他今天出席,說有不少朋友想認識他,順便談談給飛鷹贊助的事。 飛鷹這些年聲名鵲起,全靠強悍的實力換回。除了在國內參與數場知名救援,前年在尼泊爾,他們僅憑一個6人小隊就救回一個村子的人,被國外多家媒體大加贊賞。許多國內企業因此而找上鐘巖,能對飛鷹做資助,即做了公益又打響名聲,是難得的雙贏選擇。 鐘巖從不覺得公益救援就該同商業涇渭分明,飛鷹的救援設備能保持著最新最前沿的水平,全靠商業資本的注入,而每次設備的升級,能幫他們救出更多條人命。 他隨手拎起酒杯旁的櫻桃放進嘴里,并未發覺自己也成為他人眼中的獵物。 在這個場子里,他的氣質十分獨特,不似那些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既有滄桑浪子的不羈,又微妙地摻雜著商人的內斂和精明,總之就是新鮮又可口,一進會場就被名媛們紛紛盯上,見他落了單便一波波地上來攀談。 于是鐘巖剛應付完位高權重的老男人們,又被迫面對嬌笑盈盈的女人們,直到被香水味熏得眼底冒火,終于把手里的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擱,偏頭點起根煙,驟然冷下的眉眼里已經帶了怒意。 鐘巖發怒時很像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令覬覦他的女人即想被野獸撕咬,又不得不為強烈的氣場震懾住而退避三舍。 他靠在角落重重吸了幾口煙,又垂眸看了眼表,據說今天晚宴的高.潮是宣布星光集團和齊氏聯姻,希望他殘存的耐性足以支撐到那時。懶散的目光掃到剛踏進會場的人影,一口煙滑進喉嚨,嗆得他大聲咳嗽起來。 他確實沒想到自己前兩天發出的祈愿,這么快就被宣告無效。今天她倒不是中世紀公主了,鳥毛被加了數倍披到身上,再配上裙子上blingbling的鉆飾,簡直像要登臺走秀的維密天使。 咳,好吧,她比維密天使穿的倒是多點…… 他夾著煙站定,不得不承認,齊悠悠長著張足夠驚艷的臉,當她踩著金縷高跟鞋,披著一身鳥毛,氣勢十足地走進會場時,所有正在攀談的人有了片刻分神,可齊悠悠氣定神閑地穿過那些各異的目光,挺直的腰身毫不松懈,仿佛真當自己是正在走秀的國際模特。 鐘巖意外地覺得精神了不少,仿佛在這沉悶的晚上終于發現了些樂趣,他饒有興致地又拿了杯酒過來,看著今天宴會的主人,星光集團的大公子王彬走過去牽起齊悠悠的手,望向她的目光里有毫不掩飾的愛慕。 鐘巖一挑眉,這才明白小公主居然就是今天訂婚宴的主角:即將嫁入星光集團的齊氏千金齊悠悠。 他低頭咽了口酒,內心莫名有點惋惜,王彬這個人他很早就認識,刻板地遵從商業規則,一切以利益為先,他很不屑這種毫無人味的活法。而小公主雖然總打扮的妖里妖氣,卻令他覺得生動有趣,是那種被移到深山,也要最招搖鮮艷的驕傲花朵。 不過以她做人的夢幻程度,嫁入和娘家匹配的豪門算是最好選擇,從被寵壞的大小姐到被疼愛的少奶奶,人生平順無波,當然,也夠無趣…… 齊悠悠壓根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腦補出一場人生悲喜,她蹙著眉,對王彬四處宣稱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而感到不滿。嚴謹點來說:如果今天她逃婚不成功,才能真正被稱為未婚妻,如果逃婚成功,他們只是見過幾次面的路人甲,這種現象也許該定義為薛定諤的未婚妻。 她在思考時,淺黑的眸子仿佛蒙了層霧,唇瓣微微翹起,有種介于成熟與懵懂之間的嬌媚,讓身旁的王彬看得有些發癡。 等齊悠悠回神時,就看見他眼也不眨地盯著自己,頓時緊張地瞪大了眼問:“怎么了?我頭發亂了嗎?還是皇冠歪了?” 王彬見她已經開始在手包里搜尋小鏡子,連忙溫柔笑著說:“沒有,你今天很漂亮。對了,你不是最愛吃甜點嗎,今天的甜品是特地找四季酒店供應的,你來嘗嘗味道?!?/br> 齊悠悠原本怏怏的小臉頓時染上光亮,她知道四季酒店剛重金聘請到法國大師級甜品師Sidney坐陣,而Sidney最拿手就是做舒芙蕾,連忙搜尋到甜品臺上擺著的椰子舒芙蕾一把撈起。 她懷著虔誠的期待咬了一口,眉心皺起來,再嘗一口,直到把整個舒芙蕾全咽下去,轉身對王彬說,“酒店有負責人在這里嗎,我有話想問問他?!?/br> 今晚的食品大多數由四季酒店提供,因此餐飲部經理就守在會場,當他站在盛裝的齊小姐面前,被問起對今晚的甜品是否真由酒店方出品時,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我們怎么會用別人家的食品來砸自己招牌?!?/br> “那真的是Sidney做的嗎?” 經理的眸光閃了閃,然后挺了挺脖子說:“當然?!?/br> 齊悠悠輕輕搖頭,抬著細胳膊又拿起塊舒芙蕾說:“這塊椰子舒芙蕾邊緣有點塌,內里也不夠蓬松,說明烘烤時間有問題,至少差了1分鐘。還有椰子味過重,應該做奶油醬時椰子酒放多了,說是你們酒店出品的我信,可這絕對會不是大師的水準?!?/br> 經理聽得有點傻眼,卻很快把這當作是來自富家小姐的惡意刁難,于是努力維護自家酒店的尊嚴:“齊小姐如果吃不慣,我們可以給您提供酒店招待券來補償??晌覀兘裉斓奶鹌啡怯蒘idney親自做的,其他賓客也沒人提出有問題?!?/br> 這時他們的動靜已經引得許多人圍觀,和整場宴會相比,王彬沒覺得一塊舒芙蕾少烤了1分鐘能有多大問題,于是輕咳一聲,靠在齊悠悠耳邊說:“可能是放的時間問題,下次我帶你去酒店再試試,就別揪著這個了?!?/br> 誰知齊悠悠一臉認真地看著他說:“這就是火候和材料的問題,我在法國曾吃過Sidney大師做的舒芙蕾,所有步驟都控制的很精準,這樣才能做出最完美的味道?!?/br> 眼看旁邊圍觀的貴賓們都開始竊竊私語,那經理也急了說:“齊小姐怎么能以你各人的口味來評判甜品的好壞,這樣我們可真是太冤枉了?!?/br> 齊悠悠的倔勁上來,也不顧趕來的父親勸阻,理了理裙擺,挺直腰身坐下說:“我的口味絕不會錯,你要是不信,我馬上就可以證明?!?/br> 然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