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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算什么?!毕嗨歼@次詭異地沒有生氣,挺平和地淡淡一笑,終于將視線落在了我身上。我立時渾身疙瘩起,本能地蜷起身子往后靠,直挨到一個堅實的胸膛才安心,然而相思的下一句著著實實將我惹火了,“反正,你也就這么一個人……誰會指望狗嘴里吐出象牙來?”——我想狠狠咬他,張口咬到他骨子里!——但是,我當然不會這么笨。所以,我雖然氣得渾身顫抖,卻依舊笑得恁般燦爛:“不過,相思,喜歡上我的,不正是您么?”“嗚!”與此同時身后所依靠的胸膛驟然一緊,由冰失聲而呼,與其說是呻吟不如說是哀嚎,“大用你這大笨蛋!——”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根據與相思相處多日的經驗,那家伙絕對會遷怒,象蝗蟲過境一樣,把整層酒樓都掀了。正因為這樣,因此我更不再看任何人的反應,馬上盯準桌上剩菜,雙爪齊下大啃大嚼——笑話,不乘機補充體力,誰有能耐去應對相思的狂風驟雨?不管菜份量足不足,有聊勝于無,就算只剩下些殘羹冷炙也總比被相思倒陰溝的強——糟蹋糧食的人必遭天譴,我多吃一口就是為相思多積一份陰德,快吃快吃快吃……“小——二——”是吧是吧,我說吧?這不就叫小二來撤席來了?老套,見多了,快吃快吃……“再上十席?!?/br>“咳咳咳咳咳!”我一個激靈,頓被噎著,嗆得好不辛苦,虧得由冰在背后替我輕輕拍背,好不容易理順了氣,前面相思一字一句平平板板毫無起伏地吩咐著:“記住,再上十席,全按這席的菜色來上……大用,既然你喜歡吃,那就多吃點兒……最好不要讓我看到有一丁點兒剩,否則,哼!”然后,就是我望著滿當當十桌子飯菜發呆。二樓早被清場,除了桌椅臺凳鍋碗瓢盆外能稱得上“人”的只剩我們仨,小二抖抖地上完菜“哧溜”飛竄到樓下涼快去,最后那幾階我聽得他似乎是滾下樓梯的。我苦笑,別說,現在的我還真沒直視相思的膽兒。既然明知自己討人嫌,沒得巴巴地在相思跟前晃來提點他我是多么多么地討嫌。早知這樣,不圖口頭上的便宜多好……唉,有錢難買早知道!我拼命朝由冰打眼風,由冰面有難色地搖搖頭。我眼睛用力眨兩眨,擠出兩滴眼淚,眼巴巴地瞅正由冰,一語不發。由冰依舊面帶難色,手在袖下指指相思又朝自己指了指,輕輕擺兩擺——哼,你怕相思不想淌這趟混水是不?我不管,反正,賴定你了!在我強大的懷柔攻勢下,由冰益發坐立不安,終于,他一咬牙,悲壯地長身立起。“——如果伍兄也意猶未盡的話,”相思優雅地把玩著手上茶盞,“再添十桌,意下如何?”由冰面部肌rou頓時一僵,我瞪他:你敢臨陣逃脫看看?!在我凌厲的矚目下,由冰屁股一寸一寸、一寸一寸,萬般不愿但最終還是離開了椅子,猶猶豫豫地站直了身,滿滿一樓只他一個直立的人,瞧著怪兀突的。就這樣,就這樣,由冰加油、加油,快為我說好話,快說!——我益發添些狠勁視脅他。由冰別扭地用手擋在嘴邊低咳一聲,成功地吸引來了相思注意力,只見相思放下手中茶杯,晶亮晶亮的眼珠子慢慢移到由冰身上,饒有趣味地微微一笑:“怎么?伍兄真有興致再添十桌?”——喂,你,別笑得這么風月無邊好不?!“嘿嘿,我,嘿嘿,那個……”由冰顯然被相思迷得七葷八素,半天憋不出個悶屁。他為難地飛快瞥我一眼,我把眼睛撐得賊大,以萬夫莫開的氣勢向他表明了俺堅定不移的決心:你要不幫我,咱們兄弟立馬割袍斷義,不信你就試!“我,我,那個……那個……”“……嗯?”相思一反常態的好耐心,支著下巴靜靜等下文。由冰在我和相思密集的視線交叉分治下臉色“唰”地紅到了脖子根,最后終于擠出一句:“我我……我去方便一下,待會兒再回來!”語畢,慌慌張張落荒而逃,快得讓我連表現割袍斷義丈夫氣概的機會都沒有。一路撞歪好幾桌的盆子,湯水濺了一地,那些個油油膩膩、俗俗氣氣卻又nongnong烈烈、熱熱鬧鬧的味道氤氳著,滿是市俗氣,讓本是燥熱的空氣更加浮躁。怎么……好象偌大的空間一下子變小、變窄了?小得擠壓得我心臟“砰砰”直跳,胸口緊緊的,呼吸不過來。窄得我甚至能聽到對面相思平穩悠長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我煩躁地扯開領子,用手使勁扇風——不成,仍舊熱,悶得慌。悶得我兩頰怪不爭氣地一陣陣直發燙。——好嘛好嘛,我知道,由冰死不死那也得我逮到他之后再說,但在我逮到他之前,恐怕自己早已身陷地獄,萬劫不復。那么,早死早超生便了!我拿定主意,嘆口氣,按按胸口,勇敢地朝暴龍相思走去。相思照例正眼不瞧我,我暗罵:裝模作樣假惺惺,偽君子!因此我老實不客氣地跨坐在他大腿上。相思眉挑得高高的兇我:“吳大用我警告你,沒抹嘴不洗手,不準你碰我,滾!”嘿嘿,遲了!我雙臂一伸,環住相思脖子,頭抵著他的額,輕輕蹭啊蹭的:“相思,相思……”相思揪著我的衣領硬將我往后拉,我死命巴著他脖子不放,僵峙了一會兒,相思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動了。我吊著眼睛偷瞄他,相思平平直視前方,眼中五味夾陳,似乎夾著掙扎又似乎混著無奈,淺淺的,不知在發什么楞。我不敢太過火,用鼻尖去蹭相思的臉頰。相思眼觀鼻、鼻觀心,紋絲不動:“你是狗嗎?”我倒抽口冷氣:“相思你怎么又知道?”沒錯,這招是我從狗狗身上學來的。那天我瞧兩條小狗本來打得挺激烈,一條把另一條壓得死死的,眼看那條被壓著完全沒了咸魚翻身的可能,豈料它就這么用鼻子輕輕嗅啊嗅、用鼻尖蹭啊蹭、用舌頭舔啊舔,居然以柔克剛,順利逃出了生天,化干架為親熱,上演了一出絕地大反攻的好戲。看得我不住感慨,萬物有靈、能者為師,想當年古人能創五禽戲,我吳大用自創一套五獸戲流芳百世也不賴??!自此后我潛心鉆研、一心修煉,自問略有小成,如今第一次用在活人身上——只是我不敢用舔的,怕相思惱。相思目中寒光大熾:“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