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生鳳,烏龜原是王八種,老鼠生兒打地洞。假如這位老爺的待嫁閨女繼承了她父親的全部外形特征……開春的氣侯,依舊好冷——我再一個冷戰,悄悄松開了緊擁由冰的臂膊:“兄弟,你一路好走……”“兄弟……”黑壓壓的人一合,由冰一襲青衣便被化入其中,在胖老頭的勾肩搭背中一看腸一斷,終消得沒了影兒。那大張的兩扇些須掉漆的朱門越看越想一張血淋淋的口,如守門的石獅般怒目猙獰。惦著同年同月同日的誓,我還是忍不住在后邊高叫:“由冰大哥,如果你想……如果你有需要,紅帕子啊,別忘了紅帕子!”紅帕子是我給由冰講過的一個故事,故事說的是一名男子新婚不久便要家赴京趕考,在離家前一天的晚上他想到這次出行也許會碰上路遇山賊、遭人誣諂、強聘強嫁、落第不舉、重病不起……總而言之多種不確定因素也許會從此改變他的一生,于是他體貼地對妻子說,人情如紙,世事如棋,倘若他這一走,妻子愿意等他,敞開大門歡迎他回來,就請在門前的那棵榕樹上系上一條紅帕子;假如妻子已另作他人婦,看不到紅帕子,他自會識趣地孤單地走開,在一個無人得見的角落為曾經的愛妻默默祝福。三個月后,正常地考完試、象大多數人那樣沒考上、一路平平無奇地回到家鄉的他遠遠就看到門前的榕樹鮮紅一片,激動的他失了讀書人的矜持,一路狂奔而下,于是看到門前的榕樹系了滿樹的紅帕子——堅貞的妻子便是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含蓄而忠貞的情思。當時由冰深深感嘆真情難得,我則笑著告訴他,這個很容易,他有困難時就掛起紅帕子,只要我看得到,我一定會粉身碎骨、赴湯蹈火地去幫助他,一如故事中那不變的忠誠。——當然看不到的話那就不是我的錯了。現在我好心地提醒由冰,想逃的時候掛個帕子在窗外讓我知道,我一定會幫他……在這要辦喜事的家族里,找條紅帕子應該不難吧?由冰不義,但我有情——瞧我這兄弟多好!——把他解救出苦海后要順便給他講個白鶴報恩的故事才行。剩下的時間里我繞著那個大宅子轉啊轉啊轉,轉了兩盞茶及三柱香的時間還沒見由冰出來,反是那群全身著黑的家丁前前后后張紅掛彩,連黑得烏鴉般的服飾上也象征性地在耳邊夾了個紅球,歪啊歪地歪在腦門上。兇多吉少。然而,如果這是由冰自己的選擇,我這做兄弟的也只有為他默默祝福。轉到日上三竿,我肚子餓了,去吃了碗豆腐腦、豆芽面、臭豆腐、豌豆黃再加上盅豆漿回來,繼續繞著宅子繞圈,心下決定繞三圈不見我就走人。——反正已經給了臭由冰這么多時間考慮,這最后的三圈算是盡了兄弟的情面。——同時權當消食。我一邊打個飽嗝一邊逛:“一……天??!”這這這這這……這也太夸張了吧?那扇高高的閣樓窗戶上居然晾著一床大紅的比目連理鴛鴦被,這么招搖的色彩隔著十里八坡只要沒山擋恐怕想不看見都難!50當然,事情存在著許多疑點,首先,由冰是否在晾著紅被子的房間里?我存著心去救鳳凰,最后拖出的卻是只老鴰,那還不把自個兒噎死。說不準那房里的人見今天天氣好隨帶晾晾喜被……“轟??!”乍驚春雷。好吧好吧,就算沒誰故意要晾被子,那也很難說不是當地嫁女兒的風俗啊……“轟??!”烏云壓城,雷聲震震,一聲重過一聲,仿佛聲聲都在提醒著我那“同年同月同日”的誓……***賊老天,這時節居然偏袒由冰不幫我!我憤憤,卻又無奈,舉頭三尺有神明,湛湛青天不可欺——“轟??!”行,行,算我怕了你……退一萬步來說,假設由冰當真在里邊,他如果有將那被子挑出窗口的體力,憋口氣從窗戶往下一跳不結了?才三層樓嘛,對他來說小意思啦,那胖老頭兒看起來也不象什么武林高手……如果那宅子里真有武林高手,真人不露相,那可怎么辦?或者如果那是胖老頭回去后越想越不對勁,覺得放棄我這天下無雙的帥哥太可惜,于是嚴刑逼供由冰套出話設下這個陷井來逮我,準備買一贈一把由冰附帶我往他女兒床上送……抖。我習慣性地往身后瞅瞅,若是相思在……不成,說好割袍斷義的!我一咬牙,由冰啊由冰,你可真害苦我!看我不準備好一張賣身契,非逼著由冰簽下后才答應把他從那火坑中拉出來。我的計劃十分簡單,一點兒也不復雜:這么大戶的人家辦紅白喜事無論面子里子總有一大批客人要招呼,這時候大廚的存在便會變得極其重要——至少打下手的臨時皰丁也要多置幾個的。所以我只要改改裝、易易容,跑到門上自我推薦一番,順帶露兩手,謀這么一份差事自然手到擒來、不在話下。到時,我再把迷藥下到井中,當賓主盡歡酣然入夢之際乘機把由冰救走,不管那家伙是否被別人下了禁制失了武功,應該都不難吧?而這個計劃最重要的一環,在于迷藥的品質……相思……依舊出于習慣,條件反射地想起那個經常用藥來恫嚇我、在我的生命中投下沉重陰影的家伙……是他的話,天下一等一的無色無味的迷藥根本不在話下……可是是我自己說了割袍斷義……炎黃子孫是有骨氣的……割袍斷義……炎黃子孫是有骨氣的!買藥的地方……那自然是藥店羅,我一路打聽著往這鎮上最大的祈安堂摸去。當我尋到目的地并向掌柜的說明因為家中鼠滿為汗但人有好生之德不忍心下砒霜藥鼠希望能買十斤八斤蒙汗藥讓我對那些家賊小施懲戒以儆效尤時那掌柜的吊著雙三白眼居高臨下地從抓藥的梯子上俯瞰我,我努力地扯出六師兄所評價的最牽動人心的笑,笑得面部都僵了,老家伙才吩咐小伙計去為我撿藥。小伙計一去不回,我捧著小廝奉上的茶不敢喝,心中七上八下——那老家伙看我的目光實在太過于古古怪怪,似乎在打什么主意。這眼神與街上閑雜人等死盯大師兄不放的癡癡呆呆又另有所別,但一樣都是要從我們身上取得什么東西的架式。他不會……是傳言中那種只愛玩孌童的怪人吧?難道象第二由冰一樣……這哪能比啊,起碼第二由冰比他帥多了!我強烈地意識到了貞cao危機,盡管那包蒙汗藥對現在的我來說很重要,可是萬一我神不知鬼不覺地被老家伙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