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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分子,實際上是為了到處鉆營,謀取私利。 她想了想,唯一與江慧勤有過瓜葛的,就是國慶節前夕演節目的那一次。難道是因為她演了玉榮,那個江慧勤就懷恨在心?還向她爸爸告狀,這才引出了這一出? 人心險惡,這話果然不假。 只是沒想到,還連累到了田爸爸和王mama。好在連隊的李連長和指導員,頭腦還算冷靜,沒有像某些人那樣發昏發熱,否則,這套沙發還真有人會跑來給劈了。 她想找田爸爸說說,對那個江排長存點戒心。 這一家人,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都自私自利到了極點,還屬于睚眥必報的那一種,以后最好離他家得遠遠的。 腦子里一想事情,睡意也消了。 黎元元想爬起來,可還是忍住了。她努力拋開那些紛亂的思緒,閉著眼睛繼續冥想,試著向后世的爸爸mama傳遞某種信息。 現在,她所處的這個時代,既有理想主義的浪漫情懷,也有這個時代的特色和殘酷性。 事情總是兩方面的,不可能事事完美。 * 在運動中,連隊里有人想公報私仇,營部自然也不會太平。 作為新任院長,鄧醫生自然頗受關注。 門診醫院里,醫生們由于家庭出生的緣故,大部分都是老老實實的,十分低調??赡切┳o士們,就不好說了。 一是年輕沖動,二是容易受人鼓動。 如果和外面的運動小將們一摻和,就會出現過激行為。 果然,醫院里有兩個年輕護士和營部、連隊里的小將們混到了一起,就想揪幾個典型游斗一下。于是,有人將目光瞄準了鄧院長。 這天上午,七八個小將帶著紅袖章,氣勢洶洶地闖進了門診醫院。在那位張護士和王護士的帶領下,直奔院長室而來。 鄧醫生穿著一身白大褂,正好在屋里,就被這幾個人給圍住了。 有沖上來喊口號的,有上來扯白大褂的,有撕了墻上的針灸圖,用來疊高帽子的,還有人拆了紙盒子,想做一塊牌子給掛到脖子上,拉出去游斗。 一時間,屋里亂哄哄的,也沒有人敢進來過問。 肖醫生正在值班室里,一聽到消息,就一把抓起值班電話打到營部,去找呂營長。呂營長得知后,立即帶著保衛室的人,趕到了門診上。 他一進屋,就看到那幾員小將正圍著鄧院長,胡鬧著。 于是,上前一步,黑著臉,大聲呵斥道:“你們都在干什么?上班時間就搞批.斗會???你們把醫生都給斗倒了,革命群眾生病了怎么辦?看看外面,那么多老職工和小娃娃在等著看病,你們這么做,就是公然破壞運動……營部有耍流氓的壞分子,不去批.斗,干嘛要冤枉好人?” 一席話,說得那幾個年輕小將啞口無言。 對呂營長這樣的老革命,他們可不敢輕易招惹。 再看到跟著呂營長一起過來的,都是營部保衛室的,個個身強力壯,腰間也是鼓鼓囊囊的。如果硬拼,可不是對手。 只好松開鄧院長,灰溜溜地跑了。 “鄧院長,不要擔心,營部只要有我在,沒人敢動你們!”呂營長拍著胸脯保證道。這些醫生,都是他費盡心機才弄來的,這幾個不懂事的小家伙不但不知道珍惜,還凈會找事。 “呂營長,謝謝你和保衛室的同志……”鄧醫生扯了扯領子,拉了拉衣襟,又穿上了白大褂。 接下來,呂營長親自陪著鄧院長,一個科室接著一個科室地轉了一圈,好讓大家安心工作。門診上下,頓時恢復了正常秩序。 呂營長這才帶著人,離開了門診。 在回營部的路上,他也有些疑惑。 運動一開始,他就提前打過招呼,斗私批修要搞,但門診的情況很特殊,每天都有那么多革命群眾來看病,所以要維持好正常秩序。 而今天,是怎么回事? 這里面是不是有人在暗中鼓動? 這個得好好查一查。 * 鄧醫生中午下班后,回到家里。 見肖玉華也回來了,就關起門來商量了一下。 “玉華,今天這事多虧了呂營長啊……” “嗯,我早就看出來了,呂營長是個護短的,關鍵時刻能保護好我們這些人……” “那個小王和小張,是怎么回事?平時看著也挺老實的,怎么這個時候就沖出來了?就像變了人似的?” “舒平,我聽說小王和小張都是營部的人安插過來的……” “哦……” “有小道消息說,營部那邊本來有人想進門診當院長,可呂營長死活不同意,說外行去管內行,這樣哪行?于是這事就一直拖了下來,院長的位置也一直空著……” “哦……原來是這樣啊……” 鄧醫生沉默了半響。 這一場無妄之災,也與權力有關? 有人想借著運動,把他搞下去,幸虧呂營長站在那里,這些人才沒有得逞。不過,日后還是要小心一點。 他對門診里的事情,了解的還是不夠深啊。 鄧蕭放學后,見家里的氣氛有些凝重。 一問爸爸mama,才知道門診上差點出了事。 “小蕭,這一陣風聲比較緊,你們學校里的情況怎么樣?” “爸爸,mama,我們學校里的情況還好,上課都很正常,老師那邊也沒聽到什么反應……” “哦,那就好……” 鄧醫生和肖玉華,稍稍放了心。 只要學校還未被波及到,說明這場運動不會持續得太深,也不會太久。 也許,很快就會偃旗息鼓了。 * 第44章 (2)打地鋪 轉眼到了十月底。 北風襲來,天氣也越來越涼了。 黎元元換上了一身秋裝,外面是田奶奶從滬上郵寄過來的那套紅色小方格毛絨外套和褲子,里面是一身紅色小秋衣和小秋褲。 這套新衣服一上身,看著特別洋氣。 她腳上也換了一雙新鞋子。 天冷了,那雙方口布鞋已經不能穿了。腳上的這雙紅鞋子,是王mama用幾塊碎布頭做的,厚厚的,絨絨的,可暖和了。 腳面上還帶著兩個紅紅的小毛球,一走路,就一晃悠,可好玩了。 下霜后的那個星期天,鄧蕭哥哥騎車子過來了一趟。 還帶了一書包沙棗,給她和小偉波吃。 掛了霜的沙棗,果然很甜。 她用小手捏著,一顆一顆放入口中,暫時忘卻了外界的紛擾。而鄧蕭看到小元元一臉開心的樣子,心里也稍微輕松了一點。 “蕭哥哥,不要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到了明年就好了?!毙≡裥〈笕艘粯?,說著寬慰的話。 鄧蕭聽著,雖然不大明白這話里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