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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廊道。在廊道里,靠著伙房的那面墻上,分別設有打飯和打菜兩個窗口。 食堂里供應早、中、晚三餐。 每到開飯點,職工們可以憑飯票、菜票來窗口打飯打菜。趕上逢年過節連隊會餐時,大禮堂就變成了大食堂,里面坐滿了吃吃喝喝的職工們。 在禮堂的東側,是一片沙棗林帶和一條淺淺的引水溝。隔著林帶是一排一排的排房,住著職工住戶。 在禮堂西邊的空地上,設有一個籃球場。場地四周,刷著白石灰線,南北兩端架著高高的木制籃球架,上面刷著綠漆。 這時,禮堂側門已經關上了。 屋里傳來嗡嗡地說話聲,大會還未正式開始。黎元元趴在門邊,透過兩扇虛掩的木門,向里面瞅著。 昏暗的禮堂里,黑壓壓地坐滿了職工,估計有四五百人。高高的主席臺上,擺放著兩張長條形課桌,上面鋪著一塊紅平絨布,組成了一個講臺。 講臺正中央豎著一只話筒,旁邊擱著一只軍綠色暖水瓶,兩只軍綠色的搪瓷茶缸,一左一右地擺放著。還有兩把靠背椅子,擺在講臺的后面。 這會兒外面還很亮堂,主席臺上還沒亮燈。 過了幾分鐘,一位身穿草綠色軍裝的年輕男子從人群中站了起來。他左手持著一只長筒形鐵皮喇叭,右臂高高舉起,帶頭呼喊著口號。 “抓革命,促生產,團結起來,爭取更大的勝利!”他喊一句,下面的職工們也跟著喊一句。一時間,禮堂里驚天動地,氣壯山河。 喊了幾遍口號之后,年輕男子放下喇叭,右手打著拍子,帶領職工們唱起歌來。 “東方紅,太陽升,預—備—唱!” 年輕男子大手一揮,職工們隨之跟唱起來。 一首接著一首,一連唱了三首歌曲,分別是,、、。 幾百名職工唱得很響亮,也很整齊。 黎元元聽得津津有味,覺得連隊開會還挺意思的。 就在這時,禮堂里的燈亮了。 主席臺上燈火通明。 兩位身穿草綠色軍裝的中年男子,一前一后,神采奕奕地走上了主席臺。他們還未就坐,臺下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身材高大的那位,抬起雙手微微下壓,做了個安靜的手勢,臺下的掌聲立馬停了。 黎元元嘖嘖稱奇,這一招一式都帶著部隊里的風范,可見連隊職工也是訓練有素,難怪被稱為農墾戰士。 主席臺上,那位高個子看著四十五歲左右,一頭濃密的烏發,膚色較深,劍眉朗目,氣勢非凡。他的一舉一動頗有一股軍人風范,看著就像一位作戰指揮的連長。 而另一位男子,大概有四十二三歲,留著三七分頭,皮膚較白,顯得較為儒雅。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人可能是連隊指導員。 兩位領導坐下后,會議正式開始了。 連長首先發言,講了講了連隊里的勞動生產,還不到五分鐘就說完了。 緊接著,指導員開始發言,先是讀報紙,學習上面的文件精神。接著,開始分析連隊的思想情況。最后,讓各排各班分組討論,匯報個人的思想工作。 會議主題結束了。 臺下一陣亂騰。各班的職工本來就坐在一起,這會兒借著討論之機,交頭接耳地說起閑話來。 黎元元伸著小腦袋,來回掃描著,想找到田爸爸和王mama??啥Y堂里的人太多,到處都是黑壓壓的腦袋,怎么也找不到,只好放棄了。 見后面的班組討論也沒啥看頭,那就打道回府吧? 田偉民一直在旁邊保護著meimei,以免其他孩子湊過來,摸元元的小手小臉。心說,這是我家meimei,哪能亂捏? 一聽元元meimei要回家,立馬上前開道。 于是,一群小孩跟著田家兄妹四人離開了大禮堂。 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排房頂頭山墻上的路燈,也亮了起來。 一群男孩子,穿著汗衫短褲,聚在路燈下的空地上,三五搭伴,抱團玩耍。半空中,一團蚊子圍著燈光,嗡嗡作響。 田家兄妹等人,就著昏暗的燈光,沿著小路一路穿行。途中又經過了那條林帶,一棵棵樹影,在夜色下黑魆魆的,看著有點嚇人。 黎元元不禁加快了腳步。 到了家門口,跟在身后的那群小孩,方才散去。 開完會后,田根寶夫婦回到家時,已是晚上十點半。 一進門,見三個男孩子已經洗洗睡下了,只有小元元還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倆。 “元元,今天晚上跟mama一起睡?!蓖趸壅淅男∈?,笑道。她打算把老田攆到了外間沙發上睡一晚。 “不了,mama,我人小,睡在沙發上就好?!崩柙獡u了搖頭。田爸爸明天還要上班,休息不好會影響到工作的。 見小元元一再堅持。 田根寶和王慧珍商量了一下,就做了折衷處理。他把外間的兩只單人沙發,扛到了里面的隔間里,抵頭并在一起,做了一只小床。 這樣,元元躺在上面也能睡個安穩覺。 收拾完,已經十一點多了。 連隊馬上就要熄燈了。 王慧珍從柜子里找出一件干凈的白汗衫,讓元元換上,還開玩笑說這是元元的小睡衣。而她自己則拿著元元換下的小襯衣小褲子,就著水盆揉了兩把,好趁著晚上晾干了,明天再穿。 黎元元穿著哥哥的白汗衫,躺在小床上。 忽然想起來,那只花布袋里還藏著一包枸杞子,明天打開來,不會捂壞了吧?只是,今天來回跑動累得慌,實在沒有精力去多想。 她的頭剛一挨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這天晚上,在場部衛生院的家屬區,有一個小少年卻睡得很不踏實。 他就是鄧蕭。 自從送別之后,心里就一直悶悶的。 小元元下連隊去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上一面? 而同樣睡不安穩的,還有鄧醫生和肖玉華。 肖玉華今天回來得很晚。 到了家,一句話也沒有,只是悶著頭吃飯。 鄧醫生知道她有心事,可當著孩子的面也不好說什么。直到晚上睡覺時,才伸手攬著愛人的肩膀,低聲說道:“玉華,不要擔心,蔡大姐為人還是不錯的,也不至于會來找事……” “舒平,我曉得……可我還是有點擔心……”肖玉華轉過身來,反握住愛人的手。 因為家庭出生的緣故,她和愛人一向低調做人,從不惹事,也不摻和外界事務,只想關起門來過小日子。 可邱彩霞這事,雖然處理得很好,可她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前一陣,場部文工團去師部參加匯演后,曾有風聲隱隱傳出,說邱團長的女兒正和師部某領導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