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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儼,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沒找到鄭經,我就不承認他已故,也不允許別人說他過了?!倍压脠詻Q果斷地站起來。 鄭明儼扶她坐下:“友姑,這只是權宜之計?!?/br> 鄭世襲一開始大惑不解,但很快想到:“大哥,你享用此方法引出閏竹園內盜走鄭經的盜賊,可是這樣會不會對鄭經不祥?” 鄭明儼穩如泰山地坐著,一手握著董友姑冰涼的手,從容不迫地說:“我鄭明儼的兒子在娘胎中就歷經重重險阻,他福大命大,這點不祥,對他來說,不在話下!世襲,我知道你會裝哭,快帶著福云一批人,披上白衣,在外哭喊?!?/br> “世襲知道了?!编嵤酪u出去準備了。 一會兒的工夫,社玖院內外,棺材,之前,敲喪鼓,外面燒紙錢。鄭世襲哭得跟真的無二樣:“我的小侄子啊,你怎么就這么走了?世襲叔叔都還未抓髻,你就這樣歸天了!” 周福云沒有被告知這是一場戲,以為鄭經真的死了,哭得更大聲:“小少爺,你怎么這么命苦???奴婢給你燒紙錢,一路走好。下輩子,奴婢再來伺候你!” 鄭明儼和董友姑緊握雙手坐在社玖院的正屋,等著盜賊的出現。 這樣一鬧,整個社玖院的人都知道:大少爺的兒子鄭經早上丟失,傍晚就收到慘不忍睹的遺體。 董友姑想到了秦雨青:“明儼,要是雨青jiejie來了,以為鄭經真的沒了,會把心都哭碎了。我們要不要把真相告訴她?” “不行,我們本來就在做戲。我怕她會露陷,讓她哭一會吧,那樣更像是真的,更容易將盜賊引出?!编嵜鲀跋露Q心:“我一定會把鄭經找出來,不讓雨青難過?!?/br> 這本是鄭明儼為了救鄭經的計策之一,也是為了秦雨青不傷心,可他卻永遠不知,也沒人會知道,這樣善心的做法,是將秦雨青從自己身邊越推越遠的開始。他沒有錯,秦雨青也沒錯,終究是天意弄人。 秦雨青聞訊而來,鄭飛黃也來了。秦雨青沖進社玖院,趴在棺材上,真的連心都要哭出來了:“鄭經,你在里面嗎?誰把棺材打開啊,讓我看看鄭經最后一眼?!?/br> 鄭明儼說一聲:“禾苗?!?/br> 蔡禾苗上前:“秦姑娘,兇手心狠手辣,小少爺的遺體不忍直視。且棺材已蓋上,不宜再開棺。你放心,大少爺已為小少爺報官,定將兇手捉拿歸案,還小少爺一個公道!” “不可能,鄭經沒有死,你們看錯了,你們個個都錯了?!鼻赜昵嗪窟罂?,不知所言,誰也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董友姑想起身,鄭明儼按住她的手:“冷靜。雨青不會傷心太久?!?/br> 鄭飛黃讓敏嫣去拉開秦雨青。他走上前,想將悲痛埋在心底,但藏不住,都寫在臉上了:“明儼,這是真的嗎?” “爹,明儼也不愿相信?!编嵜鲀罢f著,使勁掐了董友姑一下。 董友姑本就擔心,這樣更是伏在鄭明儼身上大哭。鄭飛黃絕望了,仰天怒吼:“我的長孫鄭經啊?!?/br> 他想:這不僅僅是自己的長孫,更是雨青這一生唯一的兒子。如果這是真的,那真是佛所說的報應,對我的邪愛的報應,可為何不報在我身上?雨青呢,去哪了? 鄭飛黃跟著秦雨青,敏嫣的方向跑去了,跑到了樂山別院,敏嫣守在門口:“老爺,秦姑娘進去了,可奴婢不敢去這鬼神出沒的樂山別院?!?/br> “你先回禪珞院,別讓人看出破綻?!编嶏w黃說著,就進這個樂山別院去了。 秦雨青也不擦淚,跑到蓮池邊。十二月的蓮池已是一片枯黃,只有秦雨青這一身翠衣讓人眼前一亮,可這身翠衣,順著臺階,一步一步地踏入蓮池。就像她和鄭明儼初遇那天一樣,已全身沒入水底,只有一縷青絲漂浮在水面。 鄭飛黃來不及想設么,跳入池中,秦雨青只感覺有人也入了這蓮池,但看不清是誰。鄭飛黃想救她上岸,但她一心尋死。她和鄭飛黃在水下互相糾纏,推搡。鄭飛黃忍不住缺氧,奮力一搏,將秦雨青拉出水面。 秦雨青吐出一口水,歇斯底里地喊:“明儼,你還來救我干什么?沒有了鄭經,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就此了斷吧!” “雨青,即使沒有了鄭經,你也要活下去,我會用我擁有的一切來滿足你的要求。我是福建之王,我有三千艘戰船,整個臺灣海峽,南海都是我的。除了孩子,我設么都可以給你?!编嶏w黃身為六個兒子的父親,自從有了兒女,就從未對一個女人有過如此瘋狂的誓言,期盼的眼神,他撫慰著秦雨青,看著她,希望她能放棄這輕生的念頭。 秦雨青看清楚了是鄭飛黃,鎮住了,疑惑地問:“一官?怎么是你?不是明儼嗎?” 趁著秦雨青疑惑的時候,鄭飛黃游泳,扶著秦雨青上了臺階,上了岸。秦雨青一下又清醒過來:“我不要活著,這樣活著比死還難受。鄭經在我的肚子里十個月,整整十個月,出生后就不理我,我都依了他,可他還不滿一歲就要離開,我依不了他。我要隨他去,去教訓他,訓斥他的狠心,他的不孝!” 鄭飛黃在岸上摟她入懷,緊緊凝視,以命令的口吻說:“雨青,如果你再有這種想法,我會讓人看著你,讓你求死不能。但如果你答應我好好活著,以后,什么都隨你。你還戀著明儼,就跟著他,友姑和明儼的第一個男孩就是你的兒子,這是明儼欠你的,也是我欠你的。我不會向天發誓,如果哦你不信我,發誓也沒用?!?/br> 秦雨青不說話,想:鄭飛黃,你為什么救我?還沒玩夠嗎?可我實在尋不出你剛才所言之詞,神情,表情,有哪一點是假的。難道是你的半生官場,商海生涯,讓你說任何話都面不改色心不跳? 鄭飛黃一直柔和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秦雨青沒有回答,但她的表情漸漸平復。鄭飛黃牽她進屋,撿起一塊干燥的毛巾給她擦水,看著她的雙眼還是悲痛欲絕的,說:“天這么冷,怎么一下子就跳下去了,也不怕著涼?” 秦雨青看鄭飛黃現在對自己的眼睛里,全是心疼和責怪,怎么看都找不出疑點,秦雨青終于一字一句地說了:“一官,明儼和友姑生的第一個兒子隨我,你說的?!?/br> “我們一出去,就宣布,你是明儼的妾室,如果你想取代友姑,那你就是明儼的妻子,我不會為董家所迫。也不管明儼答不答應?!编嶏w黃沒有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