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素的味道，這對已經成年了的Omega來說是十分具有沖擊力的。真奇怪，陸笙笙心想著上次他抱住賀肖時時也聞到了他身上若有似無的信息素味道，卻沒有現在刺激這么強烈，竟讓他有種汗毛豎起連血液都仿佛要倒流的不適感，果然他還是得離賀崊遠一點。

“醒了？”

賀崊轉過頭見陸笙笙在發呆，一邊臉上還有枕在沙發扶手上壓出來的印子，忍不住伸手過去摸了一下他的臉，陸笙笙立刻便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猛地跳了起來，瞪向他：“你干嘛？”

“你睡了兩個小時?！?/br>
陸笙笙：“……”

太糟糕了，他怎么就這么在外人面前大咧咧地睡了過去？還睡了這么久……

“口水流出來了?！辟R崊指了指他的嘴角。

陸笙笙下意識地抬起手背去擦，賀崊憋著笑給他遞了張紙巾：“沒關系的，反正只有我和綿綿看到了，我不會笑你的，綿綿也不會，對不對綿綿？”

他低頭晃晃了陸瑾綿的手，小家伙壓根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只是配合著“呀”了一聲，陸笙笙沒好氣，你明明都快笑死了！

“走吧，回去了，”賀崊抱著陸瑾綿站起了身，順手揉了一下還呆呆坐在沙發里的陸笙笙的腦袋，“別生氣了，跟你開玩笑的?！?/br>
陸笙笙皺了一下鼻子站了起來，把衣服遞給他：“謝謝你啊……”

他說得有些底氣不足，耳根也有些發紅，剛才被信息素沖擊的刺激依舊讓他心有余悸。

賀崊嘴角噙著笑，伸開了一只手：“幫個忙，幫我套一下吧?！?/br>
陸笙笙：“……”

才說他變正經了怎么又開始得寸進尺了？陸笙笙沒搭理賀崊，把陸瑾綿搶了過來，衣服扔他懷里：“愛穿不穿?！?/br>
然后他便抱著陸瑾綿轉身先走了，賀崊無奈一笑，胡亂套上衣服大步追了出去。

第十章

上課鈴響起前陸笙笙走進大教室找了個靠后的位置坐下，拿出了書和筆記本。美院的大一課程并不繁瑣，大多是專業基礎課和公共課，陸笙笙十二月初才插班進來，別的本科新生都已經開學兩個多月，他靠著自學也很快就跟上了進度。

陸笙笙認真聽課記著筆記，雖然老師講課的內容他十二歲就已經學過，但這種安寧的課堂氣氛卻讓他很享受。

不過很快他就悠哉不下去了，有人從教室后門進來，直接走到了他身旁空著的位置大咧咧地坐下，偏頭沖他笑了一下。

陸笙笙：“……”

“你來干嘛？”他用唇語無聲問正笑看著他的賀崊，實在沒好氣。

賀崊拿過他的筆記本撕了一張空白頁下來，提筆寫字：“來看你?！?/br>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上課？”

“學校官網可以查到課表?！?/br>
陸笙笙微微蹙眉：“你到底想干嘛？”

“無聊，正好路過?！?/br>
陸笙笙氣結，不再搭理了賀崊。

賀崊也很自覺地沒有再打擾他，他端坐身體，竟也認真聽起了課來，陸笙笙有些無語，你聽得懂嗎？

下課之后陸笙笙收拾了東西便起身離開了教室，賀崊跟出來：“現在回家？”

“去畫室，”陸笙笙停住腳步，不耐問賀崊，“你課也聽了，現在能走了嗎？”

賀崊彎了彎唇角：“對我這么不耐煩??？我煩著你了？”

“你知道就好?！标戵象相止玖艘痪?，他確實挺煩賀崊這種曖昧不清的態度，這段時間對方沒少在微信上sao擾他，今天又跑來了學校，明知道自己是他未來大嫂，他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感受一下大學課堂的氣氛而已，真打擾到你了？”

“感受什么？你難道沒上過大學？”

陸笙笙隨口這么一說，賀崊卻無奈一笑：“沒有，我連高中都沒念過?！?/br>
陸笙笙一愣：“你是賀家少爺沒念過高中？”

“什么賀家少爺，我就是個私生子而已，前幾年才被賀容新認回去的，”賀崊似乎并不介意跟人說起自己不光彩的身世，“比賀肖時差遠了?！?/br>
賀崊突然提到賀肖時讓陸笙笙有些不自在，也不好意思再揭賀崊的傷疤，閉了嘴轉身繼續往前走，賀崊跟著他他也沒有再說什么。

給學生用的畫室里這個時間基本沒人，陸笙笙來過幾次還挺喜歡這里的安靜，坐在窗邊抬頭就可以看到窗外在寒冬里也頑強展現生命力的綠植，十分的賞心悅目，能讓他更加靜下心來。

當然，沒有賀崊這個麻煩跟著就更好了。

看到陸笙笙在畫板上鋪開紙，賀崊沒有再打攪他，在一旁站了一會兒轉身去了外面。

陸笙笙莫名地松了一口氣，以為賀崊已經走了終于放松了下來，他捏著畫筆，猶豫許久之后才在畫紙上慎重地落下了第一筆。

不到二十分鐘，一副人像素描半成品就已經躍然紙上，陸笙笙畫的是賀肖時，初見那晚在他夜色下獨自抽煙的側臉。

陸笙笙停下筆，看著畫紙上自己的作品，無意識地咬住了唇，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或許眼角應該再稍微上挑一些，嘴唇再豐滿一些，下頜的弧度再稍微圓潤一些……他按著潛意識里的想法慢慢修改，忽然就愣住了。

畫紙上的人竟然越改越像賀崊，怎么會這樣？陸笙笙心中一慌，身后卻響起了賀崊的輕笑聲：“你在畫我？”

賀崊彎下腰貼近陸笙笙，溫熱的吐息就在他的耳邊，幾乎貼到了脖頸后面的腺體上，那種叫陸笙笙渾身炸毛的無措感瞬間又冒了出來，他猛地站起了身，將畫紙抽出來揉成一團扔進了腳邊的垃圾箱里。

“你離我遠點！”

賀崊大概沒想到陸笙笙會突然反應這么大，他挑了挑眉，沒有再逗他，把剛剛買來的奶茶遞過去：“你們學校的奶茶店太火了，我排隊排了半天?！?/br>
陸笙笙沒有接，拎起背包，后退兩步，轉身跑了。

賀崊：“……”

五分鐘后賀崊在畫室樓下的花壇邊找到了陸笙笙，他正抱著背包坐在那里發呆，賀崊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再次把奶茶遞給他：“我好不容易才買到的，原味奶茶加椰果不加珍珠，給個面子吧?！?/br>
沉默了幾秒鐘，陸笙笙才終于慢吞吞地接了過去，悶聲問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椰果不喜歡珍珠?！?/br>
“猜的?！?/br>
陸笙笙低下了頭：“你到底想干嘛??？”

“我說了，想跟你交個朋友，你別總把我想成洪水猛獸就行了?！?/br>
“我是你未來大嫂?！?/br>
“所以呢？”

“你對我放尊重一點?！?/br>
賀崊忍著笑點頭：“好?！?/br>
陸笙笙想了想，拿出了手機，當著賀崊的面給賀肖時發短信：“肖時哥，明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