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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裘博超也說到做到,之前承諾給夏炎的百分之二十賭場的股份已經劃到他名下,每個月的分紅都會按時打入他的賬戶。對于夏炎來說,這些錢跟白撿沒啥區別,正因為如此,他也沒覺得這些錢是他自己的。在這半年里,夏炎大大小小經手過的交易不下十次,他大概掌握了每次從策劃到交易所需要的時間、選擇交易地點的習慣以及交易方式等規律,只是每次的交易量都不大,加上裘博超做事深謀遠慮,妄自行動不但會打草驚蛇,而且很難直擊要害,黃柏松要的是一次性斬草除根,所以他必須等,等一個讓裘博超全軍覆沒的機會。只要裘博超垮了,想要拉出涂德光也就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的事。夏炎躺在床上,嘴里叼根煙,瞇著眼睛吃吃的看著手機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人身穿制服,站得標直,在炎炎烈日的烘烤下眉頭微蹙,正抬起手跟一老太太敬禮——這是去年剛入秋時,也就是自己死纏爛打追人俞警官的那段時間拍的。那些日子,他像是著了魔一樣,一天見不到俞遠心就糟踐的慌,天天開車去俞遠執勤的地方偷窺拍照。這張照片是俞遠看見一老太太吃力的推著一大筐菜準備過馬路,于是趕緊跑過去,朝老人家敬了個標準的警禮,然后一手幫老人推著菜筐子,一手牽著她過了馬路。那溫馨的一剎那,被夏炎記錄了下來。他用指頭描繪著手機照片中的輪廓,喃喃自語:“寶貝兒,一定要等我回來……”北京市東華門派出所——俞遠走進辦公室,一屁股坐椅子里,雙腿交疊搭在桌子上,摘下警帽扔一邊,用手抹了一把汗濕的頭發,抬頭看著天花板,腦子在放空……果然,那天晚上之后他沒有再見過夏炎,夏炎也沒再聯系過他,就這么一干二凈的斬斷了,干脆的連俞遠都難以接受。沒有任何藕斷絲連的跡象,仿佛一夜之間兩人同時被洗腦,然后就形同陌路,退出對方的世界。剛開始他心底還在抱著一絲幻想,以為夏炎會出其不意的出現他身邊,然后想盡所有辦法挽回他。直到兩個月過去后,夏炎音訊全無,似乎一點兒想回頭的跡象都沒有,俞遠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同時,心也慢慢涼透了。某一天,俞遠收到一封厚厚的EMS,他一看是銀行寄來的,而且好像還是當時自己給夏炎擔保貸款的那家銀行,頓時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但又不確定。撕開信封抽出里面的東西一看,他沒猜錯,果然是自己當時拿給夏炎的那些資料,有他的工作簡歷、擔保說明、警官證以及身份證復印件等,現已全部原封不動的歸還到自己手中。俞遠此時已經不懂要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能想到的只有一句話:徹底劃清界限。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卻笑得比哭還辛苦,看來……他真的太高估自己了,夏炎確實已經不需要他了。☆、第五十八章相思成災回想當時給夏炎做擔保的時候,俞遠心里還沒有這么多念頭,只是單純出于想要借助自己的微薄之力來幫助這個剛走出牢獄之門想要重整人生的男人。如果那時候的俞遠能預見到今天的結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依然會往火坑里跳。也許會吧……雖然在那短短幾個月里,他經歷了人生蹦極般的大喜大悲,但同時他也領略到了二十七年來從未有過的跌宕起伏、狂放激悅、魂牽夢縈……起碼,他真實的釋放過自己,追逐過自己的本能,體會過人生的價值,嘗過痛愛的滋味,沉溺過被某人放縱寵愛的美妙感覺……那種感覺哪怕只是暫時的,哪怕只有一瞬間,都已經叫俞遠無法自休,欲罷不能。他很清楚,是夏炎讓他徹底看清并承認了另一個自己的存在。老天爺還真是跟他開了個玩笑,在他最不想玩的時候一把將他拖下水,然后在他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毫無征兆的又將他一把拎起來,隨手把他扔在一邊再也不管他的死活。有誰知道自打從云南回來后的這將近兩百天的日子里他是怎么過的嗎?反正他不知道。“遠兒!遠兒!”趙小懿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做啥春秋大夢呢?走了?!?/br>俞遠被落在肩上重重的掌力給震得回了神,問:“去哪兒?下班了?”“美得你!”趙小懿忍住胸口的罵話:“景豐北巷口有人報案,說是強買強賣,趕緊的!”俞遠二話不說抓起桌上的警帽就出去了,趙小懿瞧著那幾個月來都魂體分離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心里飆出句國罵,跟著也走出去了。十幾分鐘后,兩人開車來到事發現場,還沒下車就見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泄不通。“讓一下,麻煩讓一下……”俞遠扒開人群擠進去。走進去一看,一個壯實的男人兇神惡煞的瞅著眼前這個瘦小的水果販,嘴里還亂七八糟的罵著什么。水果販膽兒顫的張開雙臂護著身后的三輪車,三輪車上滿滿一車西瓜已經掉地上好幾個,砸的稀巴爛。“賣不賣?你到底賣不賣?”壯實男人威脅道。“不、不賣,死也不賣!”看得出來小個兒水果販很是害怕,但那股倔強還在。“不賣?”壯實男人伸手按著三輪車上圓滾滾的西瓜,手往下一拔,西瓜一個接一個的滾掉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汁水噴?。骸百u不賣?現在賣不賣?”水果販又急又怒,苦于打不過眼前這男人,只能帶著哭腔大叫:“你、你就算把我這車瓜全、全摔了,我也不賣!就是不賣!”男人舉起拳頭對著水果販,挑起眉恐嚇道:“嘴還挺硬,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著,一拳頭直接朝水果販臉上打去,就在水果販瑟瑟發抖閉緊了眼睛準備迎接這帶風的鐵拳時,他突然聽到一聲悴不及防的慘叫,只是這慘叫不是自己發出來的,而且身上也沒有感覺到預期的疼痛。水果販睜開眼睛,看見剛才欺負自己的男人已經被一個高壯的警察反鉗住雙手按在墻上。幾秒鐘前還一副惡霸嘴臉的人現在被警察三兩下就收拾的動彈不得,水果販心里的石頭總算落地,他知道自己的救星來了。“警、警察同志,怎么回事啊二話不說就動手?”男人的臉貼在墻上說話都困難。“少廢話,什么事你不知道???”俞遠沒工夫跟他啰嗦。“我可是正經買東西的,還不允許討價還價???”“你當我瞎了?你討價還價用得著摔人家一地西瓜?”俞遠鉗著男人走過來,問水果販:“說說怎么回事?”水果販抹了抹眼眶,說:“他、他要用二百塊錢買我這一車瓜,我不賣,他就……他就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