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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遠沒好氣的問道。“剛接到報案,五四大街有人偷一老太太錢,在被發現后就毆打那老太太?!?/br>“走?!庇徇h一聽二話不說,拿起桌上的警帽戴上就往外走。大概十幾分鐘后,俞遠和趙小懿趕到了五四大街,車還沒停穩,離的大老遠就看見前面一家面館門口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麻煩讓讓!”俞遠費勁的扒開湊熱鬧的人群擠了進去??匆娨焕咸^發散亂的趴在地上痛苦的□□著,雙手死死抱住面前那男人的腿,生怕他會跑掉一樣,身邊還有一打翻了的菜籃子,韭菜土豆西紅柿全撒在地上,慘不忍睹。被老太太熊抱著的是個成年男子,目測身高185cm左右,背對著俞遠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看上去好像也沒工夫再掙扎的樣子??辞樾芜@名男子就是毆打老太太那人。俞遠走上前扶老太太,但老太太貌似摔得有些傷,硬是站不起來,只是嘴里不停哼著:“他、他……打我……”“大媽您別怕,有我們在這兒呢!”俞遠讓趙小懿攙著老人家,自己站起身拍拍那男人。“你好,我是東華門派出所的干警,說說怎么回事吧?怎么把老太太打成那樣兒……”俞遠話還沒說完,那人轉過頭來,他一下愣了。沒錯,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是夏炎。夏炎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誰,他扔掉手中的煙,看見俞遠那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神情。“……怎么哪兒都有你???”俞遠皺著眉。夏炎百口莫辯,都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半小時前自己從銀行出來,把貸款資料和擔保書全都遞交了,工作人員告知他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了,等著答復就行。得到這句話,心中大石終于落地,似乎看到了一線曙光。本想來五四大街這家老面館吃點兒東西,走著走著,見跟前兒一個老太太提著菜籃子突然一頭栽地上,不停的顫抖,夏炎一看老人家一臉痛苦,以為是心臟病犯了,二話沒說跑上前去就扶起老太太。誰知手剛碰到人,這老太太就一把抱著他的腿嚎了起來,一口咬定自己撞倒了她,把她骨頭撞折了,瞬間眼淚飆了一臉,哭得跟死了親兒子似的。不到一分鐘就引來一群人圍觀,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夏炎這才意識到自己是遇著專業碰瓷的主兒了,對方一口咬定要夏炎賠償五千塊錢醫藥費。夏炎好說歹說都無濟于事,他也不想用以前那些下流手段對付一老太太,見圍觀群眾有人報警,索性放棄說話,等待警察來處理。他知道這片兒是東華門派出所的轄區,他最不愿意俞遠來處理這事,但偏偏卻……真是怕啥來啥。“俞警官,您都不問我是怎么回事就把我直接歸在犯罪嫌疑人那邊兒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夏炎真是冤死了。俞遠看了一眼趴地上的老太太,問:“大媽,您告訴我,”他指著夏炎:“是這個人偷了您的錢然后把您撞到在地嗎?”???!夏炎瞪大眼睛,被碰瓷兒也就算了,還栽贓?老太太先是一愣,接著搗蒜似的點點頭:“五百多塊錢呢警察同志,你可不能把這敗類放走啊,我這身上一身都疼,這兒、這兒、還有這兒……”“夏炎,你有什么想說的?”俞遠抬起頭看著他。“我想說的多了去了!要不咱先回所里,我仔仔細細的給二位警察同志說一遍?”俞遠從這話里聽出一些不對勁,以他這些年辦案的經驗來說,若真如老太太所說夏炎是不可能主動要求去派出所的。俞遠想了想,走到老太太身邊:“大媽,您摔到哪兒了?”老太太擰著眉,虛著聲道:“我腰桿子斷了,好痛啊……”“要不我們現在先送您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傷到要害,這個人——”俞遠指著夏炎:“我們會把他帶回派出所詳細審問,您不用擔心,好嗎?”啊……“要去醫院?”這回換老太太愕然了。“嗯,做個全身檢查,拍個片兒看看?!?/br>“去醫院全身檢查……就算了吧?”老太太剛才猙獰痛楚的表情頓時緩和了不少:“我還要接孫子放學呢?!?/br>“您腰桿兒都斷了還怎么去接孫子???”“我的意思是……我沒有醫保,去醫院花銷太高了,我負擔不起?!?/br>“這您可以放心,所有費用都由這個人負擔,對吧?”俞遠說著轉頭看向夏炎。“你……”夏炎也懶得多說了:“行行行,只要是我的責任,我負責到底?!?/br>“這太麻煩了,我是說……讓他隨便賠償我點兒就行了,醫院我自己能去……”“您不是腰都折了嗎?怎么現在又要自己去醫院啦?”俞遠突然繃起臉來:“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被這警察同志忽然一臉嚴峻嚇到,這回是徹底無言以對了,哭喪這個臉半天憋不出一個字。“小懿,扶老太太上車,”俞遠站起來朝夏炎勾勾手:“你也一起來,配合調查?!?/br>夏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俞遠在給那老太下套呢,這么說來他已經知道這事的真相了?呵呵,這小俞警官還真有一套哈,不錯不錯。就這樣,夏炎喜滋滋兒的坐上警車跟著倆警察來到派出所。這老太太一開始還抵死不承認自己碰瓷兒這事,經過俞大警官大量引用個人道德觀、社會主義道德和良知底線等浩然正氣的說辭開導后,老太太最終潸然淚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出了自己的不幸。這老太太姓齊,今年六十七歲,老伴兒四十年前因肺癌就去世了,當時她兒子還不到三歲。兒子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小兒麻痹,雖然沒有癱瘓在床,但因后遺癥較嚴重,受累肌rou出現萎縮,神經功能無法恢復,造成神經肌rou軟弱、疼痛,沒法長時間行走站立,肢體也不協調,幾乎喪失了全部勞動能力,可以說她兒子要是沒有這媽早死幾百次了。而老太太這幾十年來因為血壓高生活壓力大,一直患有高血壓性心臟病和偏頭疼。娘倆長期靠在胡同口賣點兒瓜子花生香豆什么的賺取一點微薄收入,糊口都夠嗆,更別提吃藥看病了。近年來,老太太明顯意識到自己身體狀態每況愈下,她似乎有些預感,她也知道,兒子沒有了自己根本沒活路,所以想在自己還沒散失行為能力之前為兒子攢點錢。可是一個六七十歲沒知識沒文化的糟老太婆能有什么賺錢的門路?想來想去就只有碰瓷這一招了,雖然風險大,架不住回報豐厚啊,為了兒子,她豁出去了。在場包括趙小懿、小陳他們幾個干警都聽的沉默不語。俞遠看老太太也不像在撒謊,于是問:“之前有過幾次作案?”“幾次?”齊大媽趕緊澄清:“就這一次,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