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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懼箭矢,一雙赤色眸子死死盯住席長淵,嘴角浮現一個殘忍嗜血的微笑。“老早想殺光你們,但是他不愿意看見我殺人?!彬札埻嶂^道,“多謝你,給了我一個殺人的正當理由?!?/br>*****鄢魚醒來時,已不在仙人島。桌椅板凳,床帳箱籠,打開的木窗外面傳來幾聲鳥鳴,空氣中依稀有些花香。這叫他好不迷惑,心道自己難不成又換了個身子?不過,他坐起來,一看擱在錦被中的魚尾,便嘆了一口氣。他還是一個需要被蛟龍干才能泣淚成珠的鮫人。門被推開,衣冠整齊的男人邁步跨入,轉過屏風與鄢魚對視。一剎那,鄢魚心頭浮現熟悉感,沒來由感到毛骨悚然。他看出了不對,腦子有問題的蛟龍根本不會收拾自己,而眼前這個翩翩佳公子,卻又是他的阿蛟。“阿蛟——”鄢魚喚了一聲。男人微微一笑,鄢魚心頭一跳,終于抓住那詭異的熟悉感來源于何處。晏懷安!只有晏懷安才有那種溫潤仁慈,卻又殘酷無情的笑容。有這認識,鄢魚條件反射想跳起來逃命,可他的魚尾礙事,只能一轱轆滾到地上。他爬起,還未抬頭便見眼前出現一雙靴子,仰頭看向對方,男人柔聲道:“多年不見,魚兒,可還記得義父?”“阿蛟!你說什么?我聽不懂?!臂臭~不理解晏懷安怎么會出現在蛟龍的身體里,混亂中他蒙混過關。男人掐住他的下巴,一臉憐愛地道:“裝傻充愣,這是你最擅長的,魚兒,你騙了義父一生一世,這一次難道還以為我會上當?”鄢魚拍掉他的手,拖著魚尾往后縮了縮,拉開一些距離,讓自己不那么直面那壓迫感。他轉動艱澀的思維,明白怕是掩飾不過,就問:“你怎么會來這里?你怎么能認出我?”晏懷安一把將鄢魚抱起,出門來到院子里。陽光普照,花園中姹紫嫣紅,蝴蝶翩翩。其情景,好似上輩子魚兒被他掐死時,他抱著人坐在臺階上自言自語。“我也不知道,世間神奇的事太多了,不必追本溯源,顧著當下就好?!标虘寻草p輕道,“我們的緣分或許是生生世世的,魚兒,你覺得呢?”生生世世!鄢魚被這四個字嚇得渾身僵硬。他努力冷靜下來,最后百般思緒根本無法理出頭緒。不管啦!他想,他不做任務了!他要離開!可是,鄢魚連接他的系統,發現返回的功能被鎖,開鎖條件就是完成任務!他愣住,慌亂中意識到他的系統被動了手腳。如今是華山一條路,他必須完成任務才能擺脫可怕的晏懷安!“你在想什么?”晏懷安低頭看向他,一雙眼睛似能穿透人心靈,“又在琢磨如何騙我,然后逃脫嗎?”鄢魚咬了咬腮幫子,終于克制住慌張,稍稍冷靜道:“你以前拗斷了我脖子,我想逃脫很正常不是嗎?”大實話。晏懷安點點頭,哄孩子一般拍了拍鄢魚的背,安慰道:“不用怕,我不會殺你?!?/br>這話沒讓鄢魚有絲毫放松。晏懷安在他耳畔道:“我疼愛你還來不及,又如何舍得傷害你呢?!?/br>話里nongnong的情|欲和曖昧。鄢魚低著頭,眼珠子亂轉,心道,還有機會,只要他收集齊鮫珠……當夜,鄢魚的魚尾又化為雙腿。他被晏懷安強硬地拖入了欲海,與其沉淪其中。對方兇狠地索取和壓榨他的甜美,饑渴的姿態近乎瘋狂。隱約中,他似聽得晏懷安低低怒吼,在他耳邊陰陰地道:“多難得,我竟然有些喜歡你……魚兒,你無論如何都逃不開我…….”作者有話要說: 我擦,簡直不能再卡。我已經連著兩次上毒榜。求安慰?。。?!第70章第六節-熬過一宿,次日醒來,鄢魚便感到身后抱著他的男人還在沉睡。身體無一處不酸痛,鄢魚靜靜的,把過往拿出來細細琢磨。一會兒身后傳來輕哼,男人動了,摟在他腰上的手收緊,大腿磨蹭著他的。“魚兒——”晏懷安扳過鄢魚的臉,落下一個吻。鄢魚望住他,冒著觸怒對方的風險,追問:“你占了這句身子,原來的那個靈魂去哪兒了?”他以為晏懷安也跟他一般是鳩占鵲巢。他還記得昏迷前,在水火之中嘶吼狂舞的蛟龍。晏懷安一手支著頭,饒有趣味地問:“怎么,魚兒舍不得他?”鄢魚見他態度還好,大著膽子追問:“我怎么從仙人島離開的?”“當然是我帶你離開的?!标虘寻擦闷鹨痪^鄢魚的發絲,繞在指頭上,“沒有另外的靈魂,這具身體里的靈魂從頭到尾都是我?!?/br>這就讓鄢魚有些不相信了。阿蛟的癡傻呆萌,在眼前人身上根本找不到半點!“你不信?”晏懷安點了一下鄢魚的鼻子,笑道,“只不過是渡劫時,雷電劈傷了我,過了些時日就恢復了,有什么不好理解的?”鄢魚發現晏懷安跟從前有些不一樣,對他的小動作很多。何以至此,他想不通,只能低眉順目,沉默以對。晏懷安耐心十足地照顧鄢魚起床,穿衣穿鞋,伺候他束發洗漱,手腳麻利,跟印象中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很有出入。兩人整飭好,仆從端來肴饌。鄢魚很餓,可胃口難開。晏懷安總給他夾菜盛湯,種種反常的行為,讓人忍不住想把他當做神經病。飯后,鄢魚身體不適,還需休息,晏懷安安安靜靜守著他,在一旁悠悠閑閑的看書。照他倆的過往,鄢魚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能這么貌似和睦地與晏懷安同出一個屋檐下。他很想問對方究竟要怎么處置他??稍挼阶爝?,自覺還是不問得好。一連幾天,他們之間氣氛風平浪靜,直到鄢魚身體大好,活蹦亂跳,晏懷安開始帶他出門。他們已經完全離開了海洋。此時落腳的地方,市井繁華,一片興榮。鄢魚在海上待了些日子,這會兒眼前人來人往,就感到很不習慣。晏懷安在他身側陪著,時不時說兩句話,不羅嗦也不冷淡,走夠了便拉他去茶樓小坐和聽說書。鄢魚思緒亂糟糟的,說書先生講了些什么,他全沒聽入。只在分析過去和現在,他所執行的任務之間的聯系。他的心不在焉,全落在晏懷安眼里。出了茶樓,他們四處游逛,看了當地不少名勝,天黑回到落腳的寓所,回到臥房里關起門來,當然不可能規規矩矩地睡覺。晏懷安將鄢魚摁在懷里,身子相連的部位緊密貼合。他慢條斯理地把玩小小魚,臉上的神情卻透著些淡漠和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