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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能帶人走,他就要先阻止夏昀干出一些要人命的事。可是,要見一面夏昀,談何容易。卻說夏昀被梁璉買下后,一直沒有良機殺人。梁璉待他客客氣氣的,詢問一些他很莫名的問題,他回答完,發現對方不怎么滿意可也沒表現出不悅,只是自那之后,他見不到女帝,后者格外開恩將他送去與族人同住。他的父皇因旅途勞頓,身子骨不大好,臥床養病。而他的那些皇叔皇伯,兄弟姐妹等等雜七雜八的親戚,見他跟見了金鳳凰一般,輪流來勸說或者教導他——好好巴結,討得女帝的歡心,再不是一國皇族的夏氏,淪為亡國奴,想好好活,過得舒服,就要抱緊掌握他們生死的女帝的大腿。這種言論令他十分厭煩??伤麩o法反駁,畢竟他們只想好好活著。于是,夏昀在他的族人之中,顯得很另類,格格不入,又加上他犧牲色相在拍賣場上走一遭,沒得到他想象中的回報,一日一日度過,他漸漸變得焦躁。每日枯坐,獨對院子里似錦繁花,他越發茫然,直到女帝突然派女官來傳旨,說允許他們每月有三日可在官兵的跟隨下,外出游玩。這對原本以為終生被幽禁的夏氏族人來言,算天大的恩典。到得出門透氣那一日,上下歡騰。夏昀心懶,且不想看到自己的族人不知亡國恨,別人一點小恩小惠便感激涕零的丑陋模樣。但一個服侍他的小廝拼命攛掇他,不知那句話說動了他的心思,最后他跟著人去了。先去的是普濟寺。夏昀不信鬼神,便在兩名官吏的看管下,在寺里胡亂走。行至塔林,忽然他發現跟著的官吏沒了人影兒,正暗自警覺,卻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一石柱后閃出來。“殿下——”那人恭恭敬敬向他行禮,其貌不揚,可眼神格外沉靜,正是國破那日說服他忍辱偷生的暗衛甲十二。腦海里浮現甲十二跟所說的‘留命復國’的話,在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的夾擊中,他一見甲十二竟生出一種遇見知己的親切感覺。他那么多親族,卻沒有人能體會他的苦衷,只有這人不拋棄的跟隨他,尊重他的志向。鄢魚也納悶,心道夏昀看他的眼神咋那么怪,念頭還沒轉出個結果,就見夏昀忙忙走來雙手拉起他,然后一副十分感動的神情,似有千言萬語要跟他傾訴。不過,夏昀經過近日的事情,比從前穩重了許多。他把沖到嘴邊的話咽下,開始和顏悅色地詢問分開后十二的經歷。考慮夏昀的顏面,鄢魚對拍賣場的事兒沒有提半句,進而他也不好問梁璉帶人走后,做了些什么,說了些什么。何況主仆之間,哪里有奴才問話的道理。倒是另外一個想法,鄢魚提了出來:“如今殿下勢單力薄,再身處敵國,做什么都束手束腳,何不逃離此地,于他處尋東山再起的方法?”夏昀當然想逃??梢驳媚艹晒μ用?。他道:“不是我不想逃,而是眼下有些尾大不掉?!?/br>他很為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若他的族人因他被女帝遷怒,遭受罪責,他過意不去也不忍心。鄢魚能理解夏昀的顧慮,心知這位九皇子人雖偶爾犯倔,但心底善良。如何逃,并不難辦,只要夏昀有意,鄢魚可以找到法子。話到此處,那兩個被人故意拉走的官吏回來了,鄢魚向夏昀行了個禮,再不多說,迅速消失在塔林深處。****沈宜生聽完鄢魚與夏昀接頭所得的結果,稍作沉思后道:“我有個法子,能讓九皇子逃脫,又能名正言順地不拖累他的族人?!?/br>鄢魚做洗耳恭聽狀,對方說了四個字:“金蟬脫殼?!?/br>這法子的大概精髓,其實鄢魚很熟悉——人之生老病死,由天定,若夏昀死遁,誰也不能再多說什么了。沈宜生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讓人假死的藥,他手里有,當然亦珍貴無比。這下就凸顯了治療師不帶助手的弊端,鄢魚只能厚著臉皮,尋求沈宜生的幫助。雖說有救命之恩,可跟這人待的時間越長,鄢魚能發現這家伙是一只妖孽,那天被‘貨物’偷襲受傷,有點兒陰溝翻船的意味,可誰都不能肯定,若鄢魚冷眼旁觀,這人一定會死。所以給人家找的麻煩越多,這恩情就越薄,何況這是一個商人,付出就要回報,不同的人和事,區別在于付出與回報要不要成正比,總之是一定要得到什么才能甘心的主兒。沈宜生先是大大方方地答應一定幫忙,假死奇藥雙手奉上,轉瞬,態度急轉直下,他悠悠道:“我與十二一見如故,倒像多年前見過,如今重逢。我這人好客,遇見對脾氣的人就舍不得放對方離開,總想長長久久把人留下,好好款待。十二,我看你孤孤單單的,不如同我義結金蘭,這樣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可以長長久久住著?!?/br>這話說得…….有點兒像是要讓鄢魚賣身給他了。“沈兄,你的好意思我心領,可我的情況你也知道…….”鄢魚想駁回去。哪知人家臉皮厚度斧鑿刀砍都不會穿,直接道:“哎呀,十二,黎國已破,這世上已沒有九皇子,你顧念舊情,想護著夏昀,我不反對,而且可以幫你。我說了,你當我的家是你的家,既然是你的家,你出去幫幫人,完了總要回家。你看,這兩者并不矛盾?!?/br>似乎很有道理,讓人無話可說,但聽起來又像胡說八道,強詞奪理。如果鄢魚不是個基佬,面對如此盛情,為難幾下,說不定就答應了。畢竟,聽聽人家的話,那可是一片心意,借的還是兄弟的名義。可惜他是個比較有經歷的基佬。神經敏感,能區分同性對他的好究竟是純然的兄弟情還是想上他。顯然,沈宜生對跟他做兄弟是順帶的,主要目的,是想把他拐上床。想通這一點,鄢魚開始反省。他不貌美,充其量能說有點兒小帥,五官周正,在陽剛和陰柔這兩方面,不偏不倚,沒啥特色。身材嘛,常年練武,自然精瘦健壯,挺拔得像一株白楊。性格,他同沈宜生一路的日子,從沒放飛自我,謹小慎微,偶爾犯點懶。總之一句話,從頭到腳,他都沒看出自己拿什么把對方迷住了。鄢魚看對方似乎還沒搞清楚他的性向,既然一步一步試探,沒跟他打開天窗說亮話,他現在急著救人,也不好意思地裝傻充愣了。這有點兒小壞,但比眼前的這家伙來得好,趁人之危,就要做好也被人忽悠的準備。鄢魚同沈宜生義結金蘭,領了對方的‘情’。二人的關系一拉近,沈宜生免不得表現更親熱。但更多的,他明白鄢魚現在最關心的,對救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