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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不時迷糊,沒怎么見過世面,讓他保守秘密,顯然不大牢靠。思來想去,權衡利弊,最終梁璉依舊決定娶魚兒——與其找個聽話易掌控卻陌生的人,不如找個他喜歡的,所幸,魚兒還算乖巧,一向不怎么調皮惹事,娶回來好好教導,年齡大一些,也能成為一個賢內助。打定主意,梁璉去明府,同明月珺和齊銘善做了一番徹談。之后,鄢魚就被他父母詢問嫁給太女可否心甘情愿。他看二老的臉色,揣摩不出多少情緒,明月珺見兒子遲遲不肯回答,就鼓勵他道:“魚兒,你不愿意,母親也不會勉強你?!?/br>明月珺對兒子降生時,自己的決定有些微后悔——算命一類的事,信則靈不信則無,常言,事在人為,人定勝天。命理,過于當真,不如將其付與笑談。她自己不能百分百自信她能看得準,暗中替兒子找過不少精通子平之人細細批過命,大同小異,皆言貴是極貴,卻桃花泛濫,易為情所累,有短命之虞。人世滄桑,變化莫測,事情未發之前,說再多窮通禍福,似也僅僅屬于征兆,給人警惕。明月珺自悔愛子心切,太過草率。齊銘善打心底不想兒子成為太女的人,可架不住人家拳頭大,欺君之罪東窗事發,不會滿門抄斬,遺禍九族,但妻主一生榮耀和心血,極易付諸東流。攜手一生的枕邊人和唯一的愛子,都是他的心頭珍寶,誰也舍不得委屈,他很為難。鄢魚琢磨,這次任務待遇很奇葩,竟然能體會一把大婚的感覺,且還是作為一個男人嫁給另外一個男扮女裝的家伙。梁璉看他的時候,曾跟他提過娶他的意圖。他心中早有數,不過,這會兒礙于他身子的年齡和平常表現的性子,只能先擺出一副羞澀難言,忸怩夠了,才漲紅臉點頭。二老彼此相視,兩廂情愿,他們沒啥好說的了。齊銘善還有些不死心,拉著兒子的手細細問:“魚兒,你知道嫁給太女意味著什么嗎?”權勢,榮耀,尊貴,這都在其次。成為皇家的人,那便是無論如何都擺脫不掉了。喜歡時,能得意,被厭棄時,只能獨自受著,絕不能為賭氣或寂寞偷吃,必須規規矩矩。少年點頭。齊銘善又道:“太女以后登位,身邊佳麗眾多,你要同很多人分享一個人,你咽得下這委屈?”少年聞言一愣,半晌小聲道:“太女jiejie跟我保證了,只要我一個?!?/br>這話梁璉在二老面前許諾過。一生一世一雙人,說得信誓旦旦。齊銘善猶有懷疑。帝王多情于己是禍,無情于別人非福,總之,帝王的情愛,身不由己的時候居多,太女如今是儲君敢說這樣的話,等到一朝君臨天下,誰敢確定還會記得昔日之諾?“小傻子——”齊銘善一指頭戳在兒子額頭上,“魂兒都快被太女勾走了?!?/br>明月珺見兒子嬌嫩的額頭微微發紅,把人拖到懷里輕揉那塊兒,扭頭對身邊人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太女也不是軟柿子,誰都能捏幾把。我們要往好處看?!?/br>“但愿我兒能幸福一生?!饼R銘善如此道。****為娶回心悅之人,梁璉定了一條暗度陳倉的計謀——幾個月后,明月珺對外宣稱她的獨女突發重病,四處延醫,連宮內的圣上亦有耳聞,召她來親自詢問,見她面目憔悴,憐她一把年紀膝下荒涼,太不容易,也派太醫去看診。有梁璉在,這病裝得真假難辨,太醫來了同樣沒用。纏綿病榻兩月,冬天大雪初降之時,人們突然發現右相府掛出了白幡。這時,人們才知道右相患重病的傻女兒終究藥石無靈,死了。一場喪事,大張旗鼓的cao辦,等到這樁新聞完全失去熱度,已到來年夏日。這時明月珺以日夜思念女兒為由,將族中一個與她女兒面貌相似的男孩過繼到她名下,聊以安慰她一顆念女之心。這一過程,有梁璉從中cao控,沒出甚岔子。轉了一大圈兒,鄢魚的性別扭轉回來,之后一段日子,但凡過節或者宮中貴人過壽,他都被帶去走個過場,讓人意識到,最重要是圣上意識到忠心耿耿的臣子家里有一個品貌優良的貴子。圣上對鄢魚有了印象,就到關鍵時刻。梁璉將自己的婚事拖了又拖,到如今他面對詢問他婚事的母皇,終于能給出一個答復——他言,萬壽節曾與右相之子有一面之緣,深合他眼緣。梁璉的父后亦是兒子性別的知情人,為這婚事cao心不已,瞧兒子要娶另外一個男人,早先已做下將兒子混淆性別當做女孩養的事,如今已無回頭路,行事便越發小心,進而對右相加的兒子多有考察的心思,好在梁璉疏通及時,安撫好他的父后,得到母皇欣然圣旨賜婚,他的事就差最后一步!太女即將娶右相之子的消息放出去,鄢魚一時間被人艷羨,每日都有各種人尋各種由頭到他跟前刷存在。梁璉以大婚前禮儀教導為由,把人接入宮內,安排一清靜院落,再抽調精明人手好好看護,他父后常常來照看鄢魚,兩人竟也相處融洽。眼瞅大婚的日期越發臨近。一天大婚喜服送來,鄢魚像個木頭架子一樣,任人擺弄。繁復的衣服和配飾,冠戴更是華麗精致無匹,換好后,一瞅自己的模樣,花孔雀的閃耀風格,他自個兒都看愣了。衣服比較厚重,他張開雙臂抬了抬,感覺自己很像現代古裝大劇海報里嫁衣如火、妝容精美但眼神犀利冷銳的女主角。思及此,他禁不住為自己的聯想發笑,臉上展露出來,落入旁人眼中,那意思可就歪到另外一個方向了。梁璉靜靜站在一旁,看著心儀的人對鏡羞澀靦腆地微笑,幸福又喜悅,多年來花團錦簇一般的尊貴生活,他亦是如履薄冰,時刻不能松懈,那般緊繃所帶來而被他克制壓下的郁氣,一瞬間全部消散。他心里暖融融的,充滿了喜悅,抑制不住想做些什么,事實上他也做了,在鄢魚低頭擺弄腰上所系的一塊飾物,他悄然過去從背后將人摟入懷中,頭擱在對方肩頭,輕喚一聲:“魚兒——”他倆都抬頭看向鏡面,視線相接,梁璉在他耳垂上親了一口,誠意滿滿地夸贊:“你真美?!?/br>如果對方說這話時,眼神沒那么如狼似虎,鄢魚會更自在。侍從早被屏退,無第三者,梁璉抱著人沒一會兒,就啃上嘴了。每一次鄢魚都會感到對方的親吻似一生里最后一次的擁吻,熱烈火辣,能讓原本一顆平平靜靜的心被他的激情調動起來,砰然加速跳動,咚咚地讓人喘不過氣。這身子不知是淚腺太發達還是怎地,次次都會被吻到眼眶里水潤,偶爾盛不住還溢出來,他這幅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