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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日未曾忘卻你,你可還記得我?”鄢魚心頭大震,懵逼得要暈過去:乖乖,這什么狀況?第24章***蘇云理在說出那句令人心驚rou跳的話后,便再沒開口。他在鄢魚床邊坐了一整宿,也眼神詭秘復雜地凝望榻上人至天亮。鄢魚如躺針氈,也跟著緊張了一宿,腦子里拼命思索——蘇云理作為忠心耿耿的下屬,其身份絕非能喚主子‘魚兒’——深扒原主的記憶,唯一如此喚過他的人,正是原主親手毒殺的表哥榮頫。榮魚的存在,是個秘密,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榮魚成為李榮玉坐擁天下后,更是經過一番細密清除,他心思縝密,絕不會留下禍患。且驚且疑,等蘇云理施施然離去,已警覺的鄢魚不敢輕舉妄動,快速進入角色,繼續躺床上裝昏迷不醒。然后他發現堂堂帝王的寢宮死寂一片,似乎外面的世界沒有因他中毒缺席而失去秩序。他漸漸察覺出,大概……如同他猝然中毒,他被人極快地掌控囚禁了。原主費盡心思算計的一切,就這么輕易地被人奪取,而他甚至連對手長什么摸樣都不知道就已成了傻子。蘇云理來得很勤。傻子的吃喝拉撒,他不假手他人,細心呵護,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偌大的寢殿,常常只有他二人。古代的宮殿空間本就廣大,尋常太監宮女來往,排排燭火照明,還不覺多空寂,可若夜里沒了大量的燈照,白日里木窗也不開,來來往往就一個行跡怪異的美太監……的確令人感覺自己像躺在一個巨大的墳墓之中。氣氛陰冷森然,這天半夜三更,鄢魚半睡半醒之間,腦子里倏地闖入一些片段——重重樓閣深處一僻靜地,一口溫泉氤氳著水汽。夜色濃重,月光浸染的溫泉水如牛乳一般光輝熠熠。泉邊花木扶疏,水汽飄渺中,依稀可見兩個在水中糾纏的人影。烏發纏繞,分不清彼此。水波蕩漾,情潮起伏。良久,纏綿難分的兩人終于結束漫長的歡|愛,一人起身從泉邊石頭上的雕花木盤中隨手撿起一件輕薄衣衫,披于身上后便躺回軟榻。旁邊的矮幾,擱了一壺酒,倆酒杯,三盤下酒的精美吃食。那人隨手拿起一塊糕點,也不吃就捏在手中把玩,直到水里的另外一人起身上岸,赤|裸|裸站在他跟前,才把目光從糕點移到對方身上。他看了許久,目光在那光|裸|勁瘦的身軀上從頭到腳一寸一寸細細品味,仿佛心里正認真勾勒一副美人圖,鐫刻于骨髓中,永不遺忘,也永不讓人窺探。“過來?!?/br>美人坐到榻邊。他握住對方的手,同時又去撫摸眼前人的眉眼。兩人靜靜相對,沉默中,各自的倒影落在已歸于平靜的水面。那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所不同的,一個滿面復雜中帶著憐惜,一個眼如靜淵,淡然無怨。風乍起,晃動的水面揉碎兩張臉的倒影,一時間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魚兒……”“你不必如此傷懷,”美人凝望榻上人,“我只是你的影子,為你而生,為你而死,況且你不僅僅是我的主子,還是……”話道一半,卻彼此心知肚明。美人垂首微微一笑:“能為主子一死,乃人生之大幸,指望主子坐擁江山后,記得每年清明給魚兒祭一杯薄酒……”“我……”“我形影不離跟主子快二十年,今晚是陪伴主子的最后一夜,”美人拿起酒壺,斟了兩杯,一杯遞給他的主子,“今朝有酒今朝醉,若有來生,說不定我還能跟主子再續前緣,只求到那時,能夠一生一世……”……“嗬——”鄢魚被嚇醒了。冷汗涔涔坐起,環視四周只有紗帳被衾,哪來的生離死別。幸虧這晚蘇云理沒像頭一天晚上跟鬼一樣盯著他。鄢魚回想那段記憶,只覺自己似乎又莫名其妙地跳入了一個巨坑——他暫居在榮魚身體里,雖說能看原主的記憶,但他畢竟是個外來者,根本不能像原主那般熟悉自己的記憶,想到什么片刻就能聯系到方方面面,拉扯出許多相關的記憶。好似一本書,滾瓜爛熟的人,只需提到一句話,便能回想到哪一章哪一頁,陌生的人,只能老老實實翻書搜索。鄢魚絞盡腦汁,苦苦回憶,終于在原主的記憶里扒拉出一個令他眼前一黑的信息——榮魚跟榮頫的關系可不僅僅是主子和影子,這倆表兄弟朝夕相處,到少年漸通人事的年齡,免不得氣血旺盛,想要一嘗禁果。平常的肢體接觸,眼神相接時一剎那會意的相知,足已教人心動。一天,榮頫半哄半逼地把自己的影子拐上了床。兩人有了首尾,往后食髓知味,榮頫更是隔三差五糾纏榮魚。身為男兒,誰會心甘情愿雌伏他人身下承|歡?記憶的榮魚忍氣吞聲,在主子沒察覺的時候,那看人的目光可謂陰毒怨恨。鄢魚把掉到地上的下巴撿起。心道榮頫是變態嗎?面對那樣一張相似的臉,也能下嘴?況且他們的表兄弟,古代雖有表兄妹成親,可也很膈人??!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又想這回比上次任務更干脆,這具身體的菊花早被一個人開墾過了,幸虧那人已死了,否則有他受的。不過,片段中榮頫那一聲‘魚兒’同幾日前蘇云理的一聲‘魚兒’遙相呼應,鄢魚整顆心懸了起來。世上沒那么多湊巧的事。他準備找助手。話說老金最后還是被他謝絕了。他重新換了個據說非??孔V的助手,可沒成想一要用對方的時候,比老金還能掉線。他召喚助手數遍,遲遲沒有響應。他沒法讓智能系統檢測,結果被告知,對方不在服務區。從那天起,那助手跟蒸發了一般,別說人,連跟毫毛都沒見。氣得鄢魚咬牙切齒,差點兒直接放棄任務回歸。不到萬不得已,鄢魚一般不會半途而廢。他倔脾氣也上來了,心道,地球缺了誰都照轉,他缺了一個會開金手指的助手,就什么都做不了了?鄢魚決定自己探秘。等到蘇云理再一次來看他,他不再像往日那般見人就躲,而是裝作多次看見蘇云理,已對他熟識且放下戒備,拉住對方的袖子,怯怯地問:“你是誰?”蘇云理輕輕一笑,沒有回答他。今兒他不知吃錯了什么藥,竟然拿來整套皇帝御用的服侍冠帶,耐心十足伺候鄢魚穿好,然后扶著人到寢宮的前殿,把鄢魚摁坐在寶座里。皇帝專享的寶座,都由匠人用最好的木材制成,寬大氣派,雕花和玉石裝飾相得益彰。蘇云理沒說自己是誰,他卻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他溫溫柔柔,如和煦春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