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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切切實實的心甘情愿,絕不是對方帶著幾分勉強意味的憐憫,更不是奉皇命的敷衍。 高升和李福站在門外聽了這個解釋相互對視了一眼,以朱泓的性子能丟下生病的謝涵不聞不問這么長時間,兩人之間的問題肯定不小。 可高升和李福兩個分析來分析去也想不明白謝涵到底做了什么惹惱了朱泓。 要依李福的意思是干脆去找朱泓問個明白,可高升卻搖頭了。 他了解謝涵,以謝涵的聰明都解決了的事情絕非什么小事,他們就算是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說不定還會添亂呢。 可謝涵約束住了高升和李福卻沒有約束住杜廉,杜廉以為朱泓仍是對六皇子中毒一案存有疑慮所以才疏遠謝涵的,便親自上門找到朱泓解釋了一遍那天的經過。 朱泓對杜廉的解釋未置可否,當然了,他不是不信任謝涵,而是覺得這個理由比較好對外交代,因為真實的原因他實在說不出口。 還有一點,謝涵重生的秘密事關到謝涵的性命,盡管目前他接受不了謝涵的過去,但并不表示他希望謝涵消失希望謝涵成為別人眼里的異類。 這也是他為什么極力建議皇上把徐氏殺了的緣故,因為只有徐氏死了,謝涵的秘密才不會輕易透露出去。 至于徐氏的才識和學識朱泓并不認為比謝涵強多少,否則的話徐氏也不用特地打發人來偷謝涵的連弩車圖紙了。 當然了,朱泓對徐氏經商的頭腦和處事的手腕還是很佩服的,可這些正是朱栩應該忌諱的,這就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是一樣的,再則還有前車之鑒呢。 而朱栩也正是因為考慮前車之鑒,不殺徐氏是絕對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的,最后才點了點頭。 普通的殺人案子尚且講究殺人償命呢,而徐氏犯下的是謀逆大案,殺的是太后和皇子,這樣的人都不處以極刑的話以后他怎么管理朝政怎么管理這個國家? 因此,糾結了幾天朱栩終于下定決心處死徐氏。 當然了,這中間的過程朱栩就沒有對外宣布,而朱泓自是也不會說,謝涵也就不清楚朱泓在背后為她做了這些。 從杜廉的嘴里得知謝涵病了,且還病得不輕,朱泓倒是坐不住了,急急忙忙把杜廉打發走了自己也騎馬到了謝宅的胡同口,可一看到謝家的房子他又卻步了。 正遲疑時,隨心帶著宮里的太監找到了他,說是皇上找他。 從宮里出來朱泓倒是馬不停蹄地進了謝家,彼時已經過了酉時,謝涵剛喝了藥瞇著了,因為這些日子謝涵的睡眠都不太好,杜郎中特地在她的藥里加了點安神的東西,因此,謝涵的覺睡得還比較沉,并沒有感知到朱泓進門。 而司琴見朱泓好容易來了,正要叫醒謝涵,朱泓擺了擺手,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炕沿邊。 見謝涵一臉蒼白且又了無生氣地弓著身子蜷縮在被窩里,朱泓的心抽了一下,生疼生疼的,眼淚也很快落了下來。 他總算明白為什么她喜歡這個睡姿了,是因為她害怕因為她沒有安全感,上一世經歷的那些苦難和屈辱一直如影隨形地跟著她,好容易重活一世了卻依然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一個六歲的小姑娘背負了這么大的深海血仇,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年她過的是什么日子。 可他呢? 他又做了什么? 在她最軟弱最無助的時候他不但沒有站在她身邊,反而跟她計較起了她的前世,他還對得起這些年謝涵為他付出的一切嗎? 第八百二十三章、事與愿違 一旁立著的司琴見朱泓站在炕沿邊看了謝涵足足有半盞茶的工夫,期間既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心下不由得有些忐忑起來。 當然了,由于朱泓是背對著司琴,司琴也就沒有發覺朱泓落淚了,不過她見自家小姐睡得這么沉,難保朱泓不會為此生氣多心,畢竟兩人還鬧著別扭呢。 于是,略一斟酌,她開口了,“世子爺,我們小姐她是吃了點安神的藥才睡著的,這些日子她每天都折騰到很晚,一個晚上能睡一兩個時辰就不錯了,這不沒法子了,杜郎中才給她開了點藥?!?/br> “吃飯如何?”朱泓問道。 “勉強咽點,我師父說她這些日子身子虧損得厲害,勸她多進點東西好好補補,可她實在是咽不進去,幾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彼井嬙谝慌匝a充道。 “參湯呢?”朱泓一聽心里又抽了一下。 “喝了,可她喝不進去,再則,師傅說參湯也不能當飯吃,還是得吃飯?!彼井嫾t著眼圈說道。 “世子爺,要不您。。?!?/br> “我還得出一趟門,皇上說韃靼那邊知道咱們這出亂子了,提出的和談條件相當苛刻,所以命我去一趟代州,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辦法把雁門關奪回來,由于軍情緊急,皇上連九個月的孝期都等不了命我明日一早就出發,因此,這些日子你們多辛苦些,照顧好你們主子?!敝煦Υ驍嗔怂厩俚脑?,一邊說一邊坐到了炕沿上。 司畫見他上了炕,以為他要留下來住,忙去打了一盆熱水過來伺候朱泓洗漱更衣,朱泓愣了一下神,倒是也簡單地梳洗了一下,隨后上了炕,司琴忙幫著把簾幔放了下來。 待屋子里只剩下朱泓和謝涵兩人時,朱泓先是伸出手去摸了摸謝涵的臉,也不知是不是謝涵感知到他掌心的熱度,把頭往他的掌心蹭了蹭,原本他是極為歡喜謝涵這個小動作的,可這一刻他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感。 因為他覺得他和謝涵成親才僅僅半年,且兩人同床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半月,謝涵怎么可能會對他有這種下意識的反應?因此他以為謝涵這個習慣多半還是以前和顧鑠生活時留下來的。 還有,他清楚地記得有一次謝涵在睡夢里還叫了顧鑠的名字,彼時他追問了半天,但謝涵沒有說實話。 一念至此,他把手縮了回來。 可到底又還是有幾分不甘心,糾結了一下又把手伸了出去,“涵兒,你說,我是誰?” 謝涵一方面是吃了安神的藥,另一方面這些日子確實也缺覺缺的厲害,不管是冷宮還是西郊的宅子,條件都比較差,而她本身的體質又不太好,加上心里藏了事,可不大部分時間就那么干瞪著眼睛熬過來的。 故而她雖然能感知到臉上有微微的不適,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