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4
的是謝瀾,可她夢到的卻不是謝瀾而是祖母張氏。 謝涵夢見祖母在向她告別,說是請她好好照看謝家,照看謝家的這幾個血脈至親,至于別的,她倒沒說什么。 因著這個夢,謝涵睡不著了,坐在炕頭尋思了一會,她披了件衣服想下炕去出恭。 因恭桶就在房內,謝涵也就沒有驚動司琪幾個,誰知她剛走到兩步突然覺得四肢有點發軟,一不小心手里舉著的燭臺就掉了下去,偏偏好巧不巧就砸中了謝涵的腳面,大熱的天謝涵也沒有穿襪子,因此guntang的燭液大部分流到了謝涵的光腳面上。 “哎喲?!敝x涵的慘叫聲很快驚動了司琪幾個。 第一個醒來的是司琪,也不知是司琪起猛了還是別的什么緣故,剛要下炕的司琪居然從炕上摔了下來,爬了兩下雖然爬起來了,可身子也是發軟。 第二個醒來的是司畫,司畫爬起來剛要下炕,忽也覺得渾身無力,忙道:“不好,我們中了別人的迷香?!?/br> 話剛說完,司畫便從隨身的荷包里挑了一個藥丸子送進自己和司琪的嘴里,一邊嚼一邊推醒了司書并給司書的嘴里也送了一顆,稍后,司畫提了一口氣,活動了下手腳,這才忙下炕來查看謝涵的傷勢。 半盞茶的工夫謝涵幾個都吃藥恢復了精氣神,這才想起一墻之隔住著的幾名侍衛,司書和司畫過去敲門,果不其然,這幾個人也都被迷香迷暈了。 清醒過來的幾個侍衛出去查看了一下,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估計對方是被謝涵幾個的動靜嚇跑了。 原本謝涵和幾位侍衛都有幾分懷疑是那原先隔壁住著的那兩個人,因為他們說還有同伙,且他們又親眼見謝涵幾個拿出五兩銀子來換房,難免有見財起心之嫌。 可司畫提供的線索卻推翻了謝涵幾個的判斷。 司畫發現了窗臺上的半截子迷香,這種迷香杜郎中跟她講過,制作手法和原料都像是北地的東西,其中幾種原料大夏這邊還不大常見,得到韃靼那邊去找。 可據隨心說,那兩個跑江湖的漢子是滿口的南方口音,接近揚州一帶,不大像是北地人。 當然了,也不排除他們是受雇于人或是從北地或別人手里買來迷香專程就為圖財害命的。 不過想到韃靼和受雇于人這兩個條件,謝涵腦子里倒是閃過了那個韃靼軍官。 因為高升和李福在他面前一直以揚州商人自居,保不齊對方就是來揚州找高升想合作做生意的,可能因為一時條件沒談攏便綁架了謝瀾。 可這么想似乎也不對,若果然如此的話高升肯定能察覺到的,而他在給謝涵的信里只字未提韃靼,只交代謝瀾綁架的地方和對方要求的贖金和期限。 隨心幾個見謝涵苦思冥想,便想去各個屋子查看一下能不能找到那兩個漢子并把他們捆來好好審問一番。 可惜謝涵沒有答應。 一來他們沒有證據如何找人家理論?二來他們也不知對方住在哪里,半夜三更的也不能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去搜,會觸犯眾怒的。 于是,謝涵命隨心安排兩個人守夜,另外的人再次回去睡覺,畢竟這一次南下的主要目的是謝瀾,其他的只能先擱置在一邊。 回到炕上的謝涵了無睡意,天剛麻麻亮便留下司琪和司書收拾行李,她帶著司畫和兩個侍衛去了大殿,她想拜拜菩薩抽支簽問問吉兇,而另外的幾名侍衛則去找那兩個漢子了。 謝涵到大殿的時候可巧趕上寺廟里的師傅們在做早課,她輕手輕腳地進去跪下來跟著念了一會經,待早課結束后抽了一支中簽,正要找師傅解簽時一位年輕的沙彌向她推薦了一個人,并把她領到了一座院子之前。 “師傅說了,只可以你一個人進去?!毙∩硰浾f道。 “小姐,不可?!彼井嫼蛢擅绦l想攔住謝涵。 畢竟剛出了迷香這樣的事,可見這寺廟并不安全,誰知道這院子里會有什么人。 第六百二十章、帶話 人都站到了院子門口,謝涵自然不甘心就此放棄。 她隱隱覺得院子里的人應該是一位故人,否則對方沒有必要這么把她引到這里來。 于是,謝涵命司畫和兩名侍衛守在外面,自己親自推開了院子的大門。 很簡單的一座院落,小小巧巧的,干凈、古樸,院子中間有一棵高大的銀杏樹,樹下擺了一桌兩櫈,一個六十來歲身穿灰色僧袍且眉毛發白的瘦臉老和尚坐在石凳子盯著桌面上的棋盤。 可惜,不是明遠大師。 謝涵略略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上前合掌行了一個禮,“大師好,小女子打擾了?!?/br> 老和尚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謝涵,“會下棋嗎?” 謝涵不明所以,倒是也點點頭,“略知一二?!?/br> “坐下來吧?!?/br> 謝涵知道這些世外高人脾氣都有些古怪,見此也沒敢多問,只得走過去坐了下來。 棋盤上是一局殘棋,確切地說是一局幾乎進入僵局的殘棋,謝涵坐下來苦思了一會方落了一子,對方點點頭,似有贊賞之意,卻沒有開口。 待這一局棋下完已經是半個多時辰以后的事情了,謝涵自己都覺得有點意外,她竟然以微弱的優勢贏了。 “施主貴姓?” “免貴姓謝?!?/br> “不知謝施主所為何來?” 謝涵從石桌上拿起自己抽的那支簽,雙手遞了過去,“還請大師解惑?!?/br> “求的是什么?”大師并沒有去接這支簽文。 “我弟弟的命數?!?/br> 接著對方讓謝涵報出了謝瀾的生辰八字,聽完之后掐了掐左手的幾根手指,約摸有半盞茶的工夫才道:“他命里該有這一劫,大約五、六年后還會有第二次,那次會比這次兇險得多?!?/br> “大師的意思是這一次他能安然脫險?”謝涵追問道。 要知道她身上并沒有帶多少銀兩來,接到信的第二天便急匆匆地趕來了,哪有時間去處理那些產業?不過她倒是把所有她能拿得出的銀票都拿了來。 當然,不包括父親私下留給她的那十萬兩。 “小施主,老衲的話已經很明白了?!?/br> 謝涵想了想,又問道:“不知五六年后的那次劫可有法子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