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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原本她已經相信了朱如松就是朱如松,不是什么朱泓,可方才在茶樓她聽到那個當哥哥的說已經把那間書鋪買下來要送她,她又有點懷疑起這兩人的身份來。 要知道那樣的一間書鋪沒有大幾千兩銀子是拿不下來的,可從那個當哥哥的嘴里說出來輕飄飄的就好像是給謝涵送一件衣服或一件首飾這么簡單,這怎么可能? 先不說幽州城里有幾戶人家能隨意拿出大幾千兩銀子來,更別說這拿出大幾千兩銀子來的還是一個尚未立事的少年,而且這銀子還不是拿來做正途,是拿來隨意胡鬧的,這會是什么人家? 還有,對方到底對她有什么目的,竟然肯隨隨便便拿出大幾千兩銀子來哄她玩? 要知道謝涵之于他和一個陌生人沒什么兩樣啊。 陌生人? 是陌生人嗎?還是說他們根本就知曉了她的底細? 因此,謝涵心里又開始七上八下起。 幸好,方才在車里的時候她想起來阿金見過那個朱泓,也見過朱泓的侍衛,這才把阿金留了下來 第二百七十六章、表姨太太(一) 誰知當謝涵滿懷希望地看著阿金時,阿金竟然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吭哧吭哧地說他不記得了。 他只記得當時那個墮馬少年的衣服是濕的,頭發也散開了,遮住了半邊臉。 此外,他還記得少年的臉色是蒼白的,個子也不高,比朱如松低了起碼有半個腦袋。 至于這兩個隨從,他也覺得面生,不像是那天見過的人,更不是后來來給李福送禮的人。 不過說到李福,阿金倒是給出了一個主意,說當時是李福上前去勸架的,他肯定記得那少年長什么樣子。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謝涵聽了揮了揮手,讓阿金下去了。 次日,謝涵本想打發陳武去趙王府給尹嬤嬤送個信,誰知一早起來便發現天陰陰的,像是要下雪,謝涵猶豫了一下作罷了。 下午,見外頭果真飄起了雪花,謝涵便命司書去通知一下灶房,晚飯吃暖鍋,這樣的天氣坐在炕上圍著一個暖鍋吃東西的確很愜意。 誰知謝涵這邊剛把東西準備好,二門處的婆子便來送話了,說是外面來了一位姓李的婦人,對方說是謝涵的親戚,并遞給了司書一份禮單。 謝涵從司書手里接過禮單,先看了一下落款,見是李梁氏,便知是李榆的母親。 說實話她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快上門,忙穿上鞋子親自迎了出去,剛拐到抄手游廊那,便看見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領著兩個丫鬟進來了,其中一個丫鬟的手里抱著一個玉色綢里粉色綢面的包袱。 隨著來人越走越近,謝涵認出了眼前的婦人就是半年前曾經在銀樓碰上的那位婦人,彼時兩人還互相猜測過對方的身份,只是兩人誰也沒說出來。 “是你?丫頭,真是好巧啊,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果然是有緣?!绷阂痫@然也很意外,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 “是啊,還真是有緣,謝涵給表姨太太請安了?!敝x涵笑著福了福身子。 “快起來,進去說話吧,我也是見天氣不好,琢磨你應該在家,便來看看?!绷阂鹕锨皟刹綌y了謝涵的手,跟著謝涵進了屋子。 新月、彎月幾個均站在堂屋里等著迎客,不過這兩人顯然沒有認出梁茵來,倒是梁茵一眼認出了新月和彎月,笑著問:“這兩位是?” “二姐、三姐,叫表姨太太,表姨太太,這兩位是我大伯家的女兒,也是我的堂姐?!敝x涵介紹說。 新月和彎月聽了規規矩矩屈膝行了個禮,梁茵見此看了后面的丫鬟一眼,丫鬟忙從袖袋里拿出了兩個荷包,梁茵接過來一個給了新月一個給了彎月,隨手再從另一個丫鬟手里接過包袱給了謝涵,包袱上還夾了一張禮單。 謝涵把包袱給了司書,自己打開禮單看了一眼,梁茵拿來了一套小孩頭面,一對絞絲金鐲子、一個金項圈和四匹冬季衣料,這份禮也不算薄了,畢竟他們以前從未走動過,而且昨天聽李榆的意思,他們并不想跟顧家的人來往。 “謝涵多謝表姨太太,讓表姨太太破費了,謝涵是晚輩,本應該先去拜會表姨太太的?!敝x涵再次屈膝行了個禮。 “好了,什么破費不破費,你也說了,我是你姨母,是長輩,哪有長輩第一次見晚輩不給見面禮的?來,涵姐兒,你是叫謝涵吧,和姨母坐著說會話來?!绷阂鹨贿呎f一邊主動攜了謝涵的手上炕一面打量起謝涵的閨房,彎月見此便拉著新月退了出去。 一開始,梁茵不過是問些謝涵的父母是怎么沒的,生的是什么病,當時謝涵多大,家里還有些什么人,隨后又問謝涵為什么沒回顧家,以后打算留在哪里等等。 謝涵一一回答了。 接著梁茵便問謝涵是怎么認出的李榆,是怎么知道的他們。 其實,這才是真正吸引梁茵來這一趟的理由,她對謝涵不感興趣,可她對謝涵是怎么清楚她家的事情感興趣,要知道母親沒了之后,她家幾乎斷了和顧家的來往,而謝涵不過是一個才幾歲的孩子,居然一下認出了素未謀面的李榆,這就不得不令她驚奇了。 “其實,我也是五歲那年陪母親回鄉下的時候聽母親念叨過一句,說她有一個姑母嫁到幽州城里了,今年春天的時候我和祖母來幽州城里玩,無意中碰到了顧璟堂舅?!?/br> 于是,謝涵把她是如何和顧璟碰上,顧璟又是如何通過楊冰認下謝涵的以及后來顧璟夫妻上門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當然,她略去了這對夫妻的真正來意。 “那天表舅娘他們走后,我也才突然想起來幽州我還有別的親戚,便讓高管家去打聽了些你們的事情,我知道姑祖父以前是幽州守備,管家很容易就打聽到你們家的事情?!?/br> 隨后,她又把昨天的事情大致學了一遍,說她是通過李榆的名字來歷和他父親的官職認出了李榆。 “你的意思是你是自己通過管家找的我們?為什么?”梁茵有點不大相信了,可看著眼前小姑娘這雙清亮的眼睛,她實在沒法懷疑她有什么居心。 “也沒為什么啊,我就是想著自己以后要帶著小弟在幽州城里定居念書,有幾個親戚走動一下也不是什么壞事?!?/br> 這個理由顯然說服不了梁茵,如果真這么簡單的話,謝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