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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外人欺負,但小的保證,只要小的活著,小的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護小姐一個周全?!?/br> “好?!敝x紓擠出了一個字,很輕很輕,但是謝涵都高升都聽見了。 說完,謝紓的目光無比留戀地停在了謝涵的臉上,謝涵知道,最后的時刻到了。 “爹,女兒為爹背了很多遍,這會爹要走了,女兒為爹背一遍里的吧?!?/br> 謝涵說完,見父親的眼皮動了動,便含著眼淚念道: ”燕燕于飛,差池其羽。 家尊仙游,遠送于野。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飛,頡之頏之。 家尊仙游,遠于將之。 瞻望弗及,佇立以泣。 燕燕于飛,上下其音。 家尊仙游,遠送于南。 瞻望弗及,實勞我心。 家尊任只,其心塞淵。 終溫且惠,淑慎其身。 家尊之思,以勖寡人?!?/br> 謝涵的話音剛落,謝紓的手緩緩地滑下來了,在女兒稚嫩的聲音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第四十七章、反抗 顧琦送完皇上跑回到春暉院時,兩個小廝正用兩張凳子和一扇門板在堂屋里搭了一個簡易靈床,高升把謝涵從床上抱下來交給奶娘,然后喊方姨娘把裝裹的衣服抱出來,接著又喊李福上前為謝紓換最后一次衣服,換好衣服,他們兩個把謝紓挪到了外面的靈床上,然后幾個人抬著靈床去了前院,放在了前院的上房。 這天晚上的謝府是混亂的,李福帶著幾個小廝在外面布置靈堂靈棚,掛白條,換白燈,顧琦帶著高升等幾位管事先去換了孝服,然后在院子里守靈,而謝涵則由奶娘幫著換上了麻衣孝服,領著方姨娘等人跪在了上房,時不時地往靈床前的火盆里燒幾張紙錢。 謝涵到底是年齡小,身子吃不住,哭著哭著就累得睡了過去。 當然,她也沒睡沉,像是打了個盹,不過做夢了,夢里有父親,還有母親,因此,她迷迷瞪瞪地醒來時,沖著奶娘糊里糊涂地叫了聲“娘?!?/br> 這聲“娘”令奶娘和身邊的方姨娘、劉mama等人都忍不住大聲痛哭起來,哭聲不僅驚動了院子里的高升,也驚動了顧琦。 顧琦進屋時,謝涵正窩在奶娘的懷里,小臉一抽一抽地正哽咽著,臉頰上還掛著幾顆淚珠,兩只手摟著奶娘的脖子,大大的眼睛里滿是恐懼。 “怎么啦?”顧琦彎腰問道。 “這孩子可能做夢了,把奶娘當成夫人了,唉。。?!狈揭棠锘亓艘痪?。 顧琦見奶娘正輕輕地拍打著謝涵的后背,嘴里哼著什么不知名的小調,顯然也是把謝涵當成了一個奶娃娃在哄。 可是話說回來,眼前的小人不就是一個奶娃娃,才六歲呢,能懂什么? 想到這,顧琦似乎心寬了些。 這一趟揚州之行他雖然一無所獲,可謝紓的死應該是成全了顧家也成全了何昶,至少,皇帝想動顧家應該是找不到證據也找不到證人了,也就是說,謝紓一死,成了真正的死無對證。 至于別的,他不急,謝涵是個孩子,還是比較好哄騙的,只要他牢牢地抓住了謝涵,還怕那個高升不就范嗎? 分析了半天利弊,顧琦安下心來,打算幫著高升好好cao辦一下謝紓的后事,等完事之后好早點帶著謝涵回京城。 想到這,顧琦又丟下謝涵拉著高升出去商量事情了。 謝涵不知顧琦跟高升說了什么,高升似乎很生氣,和顧琦爭執了幾句,氣沖沖地跑進來找謝涵。 “小姐,你真的要跟二舅老爺回顧家嗎?” 謝涵見此,顧不得傷心了,忙抬起了頭,“高叔叔,我有自己的家,我哪也不去,我就陪我爹待著?!?/br> 剛進門的顧琦聽了謝涵這孩子氣的話,笑了笑,以為謝涵還不懂死亡的含義,特地走到謝涵面前。 “涵姐兒,你爹已經沒了,就跟你娘似的,以后你再也看不見他了,所以你以后是沒爹沒娘的孩子,聽話,娘親舅大,以后你就跟二舅回顧家,顧家還有那么多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呢,他們都會陪你玩的?!?/br> 顧琦不提顧家那堆表哥表姐表弟表妹還好些,一提到他們,謝涵就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上世的遭遇,剛要開口,忽地想到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又深吸了一口氣。 “我爹說了,我有祖父有伯父,我是謝家的女兒,自然是回謝家,哪有謝家的女兒不回謝家卻去顧家的道理?” 這話說出來到底還是帶了幾分氣,顧琦先是一愣,繼而想到這話可能是謝紓以前教過謝涵,因而彎腰更耐心地哄起了她。 “涵姐兒,你還小,不懂這里面的利與害,聽二舅的話,二舅不會害你的,二舅也是為了你好。乖,幽州鄉下很苦的,又冷又破也沒什么好吃的,你一個金枝玉葉的大小姐,去了肯定不能適應?!?/br> 謝涵一把推開了他,從奶娘身上下來,蹬蹬幾步跑到了靈床邊,指著門板上那個躺著的人,還沒開口說話,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落。 “二舅,你看清楚些,我爹還在這躺著,幾個時辰前就是因為你說要帶我回顧家,我爹才氣得吐血的,如今我爹剛落這口氣,還沒有裝殮呢,你又當著我爹的面提什么回顧家,二舅,我不知道你到底因為什么目的非要把我帶回顧家,可我請你看在我爹和我娘的面上,能不能讓我爹走得安心些?” “就是啊,二舅老爺,我們老爺才剛落氣,喪事都還沒開始辦,你現在說這些,實在是太令人寒心了,不說小姐聽了傷心,就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聽了也。。?!备呱查_口了。 “行了,閉嘴,我也沒說現在就帶涵姐兒走,我知道你們想說什么,都別說了,先把我妹丈的后事安排好?!鳖欑仓雷约杭痹炅诵?,打斷了高升的話。 其實也不是他急躁,他說的也有道理,左右謝紓的靈柩是要送回幽州老家的,現在已經是初冬了,此時再不走,等過些日子再走,一路上冰天雪地的,不說人遭罪,就是車馬也遭罪,還有,路不好走,肯定也會耽誤行程的。 而他本來就是因為趁著皇上南巡的時候跑出來的,他手里還有一攤事務呢,尤其是到了年底,禮部要準備的事情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