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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煙飄散在空氣中,化作了“想哭”的心情?!澳鞘莿e人家孩子,我學的不是金融?!?/br>陸羨浩依舊在笑,只是嘴角有些僵硬,最后表示明白地點了點頭。兩廂沉默間,他沒由來地問一句:“結婚了?”肖妄不解。指指他的黑色領結和胸前口袋里精致的白蘭花,陸羨浩:“怎么?昨天結的婚?沒聽你哥提起?!?/br>肖妄意會,連忙否認:“我沒結婚,是高中同學,昨天去做伴郎?!?/br>傘沿朝下矮了一下,恰好錯過對方的表情。肖妄不打算探究,想到還有事,在這耽擱毫無意義,他回頭示意車子的另一側:“那些小黃鴨是你的?剛剛路過時看到?!?/br>陸羨浩望去,果然一窩小絨團正擠在草堆里。他道了聲謝,走過去把傘斜放在路邊給鴨子們擋雨,同時捉一只捧在手心里。鵝黃色的小鴨子抖了抖身體就在他手掌中坐定了,張著一雙黑亮的眼睛四處瞧。肖妄本想打聲招呼就走,權當這次偶遇從未發生,但看到男人逗弄幼崽的側影時,魔怔了一般盯著細細打量。陸羨浩長得不算特別帥氣,但可以歸屬到好看的那一類男人中。好看無關外貌,而是一種氣質——由內而外散發沉靜和溫柔,不懼侵害性,仿佛天生的光源,走到哪都能被一眼發現。“溫潤如玉,靜默如水?!?/br>這是肖妄所能想到的最貼切的形容。世界這么吵,人人都向往溫暖和純粹,他也不例外。沒忍住問:“你怎么會在這里?”陸羨浩用食指刮了刮小黃鴨腦袋上的雨水,說:“攝影組在這一片采風,他們拍攝期間我出來隨意逛逛?!?/br>陸羨浩是業界知名的美食家,經常被請到各種美食類真人秀當顧問。這一片有不少淳樸自然的風光,會被以田園生活為賣點的節目組選中也不奇怪。肖妄:“哪來的鴨子?準備養么?”“附近人家那里買的,”他把鴨子扔回草叢中,拍拍手,道:“中午做蓮藕燉鴨仔?!?/br>“……”聽起來有點變態。怎么可以吃小黃鴨?小黃鴨那么可愛。陸羨浩重新執起傘,面向他:“難得見一面,我請你吃飯?!?/br>肖妄硬生生按下點頭的沖動,有些不適應。從前陸羨浩也經常請他吃飯,他從未拒絕過,還自戀地把陸羨浩的客氣當喜歡……思及此,肖妄突然很想就地躺下滾泥巴。把沖鋒衣的帽子薅下,正想著怎么拒絕,無線耳機里一陣電流干擾音,隨即程丞火急火燎地上線:“肖妄你到哪了?受害者不止一個,是一家三口!”肖妄臉色不大好看,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連忙拉開車門,對陸羨浩說:“不好意思,今天有事,先走了?!?/br>動作利落地發動汽車,輪胎在路面上打滑蹭出一溜白煙,飛速離開。汽車尾氣消散,東西走向的柏油馬路上,只留下路邊一道撐著黑傘的頎長身影,以及腳邊一攤鵝黃色的絨團。濛濛細雨將男人身后大片的油菜花田染成濕綠,遠方依舊是靜默著地跌宕起伏的山崗。陸羨浩好半天才回神,肖妄的速度實在太快,都不給他時間回應。低頭,翻過掌根在眉骨揉了揉,閉著眼有點不是滋味——這人倒不如高中那會兒坦蕩可愛了。以前每次說請吃飯,肖妄都會露出小狗一樣的期待眼神,害他忍不住再三逗弄,可現在多年未見,當初的中二少年早已成長為男人,渾身是遮不住的鋒芒,眼神凌厲而冷感,居然長成了一匹狼。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肖妄……陸羨浩睜開眼,左腕上戴著的BLAN在近距離下化為虛影,蠶絲似的細雨輕薄而飄渺,悄無聲息落在柏油路上。正當他不著邊際地想著,一輛車以極快的速度呼嘯著倒退,在他面前猛地剎車。陸羨浩抬頭,發現是肖妄的車時略感驚訝。副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來,肖妄探過身伸長手臂,兩指間夾著一張對折的黃色便簽,神色里是藏都藏不住的局促:“最近這一片不□□定,你不要隨便亂逛,這是我手機號,有危險記得打我電話?!?/br>陸羨浩接過,打開看到一串潦草的數字,又見肖妄緊張的樣子,戲謔道:“有危險我為什么不找警察?”“……”肖妄被噎得沒話說,表情變幻莫測,最后酷酷地說:“隨便,不想聯系就扔掉?!睋Q擋的動作有點用力,帶著賭氣的成分,隨后他一腳踩下油門離開。因為被陸羨浩辜負了好心,郁悶間卻忘了反駁:“我就是警察??!”陸羨浩站在原地,憋笑憋得肩膀亂顫,欺負小朋友還是那么開心。手中的便簽翻過來覆過去地看,號碼一會兒就記熟了。案發地點在死者家中,警戒線一直封鎖到院門口。肖妄到時,門前那條窄路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地方警署調了兩名警察來維持秩序。肖妄穿過人群,在門口出示了警察證,拉開警戒線進入現場。院落被打理地很干凈,東邊沿墻處開辟了一小塊地當菜圃,以油麥菜為主,零星間可見紅的綠的辣椒,東南角的藤架上結著一串串紫紅的葡萄,下邊則種著一叢虞美人。西邊搭起了簡易的棚子,在里面養雞養豬。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光從環境來看,主人很愛整潔,是會生活的那類人。肖妄注意到豬圈前的石頭上有個年輕人臉色慘白地坐在那,身穿雨披,里面是白大褂,一副神思恍惚的樣子。想了想,大概是那個吐到虛脫的法醫。院子中央是一座雙層樓房,他一進門就受到了視覺沖擊。堂廳的中央側躺一具尸體,雙手被束背在身后,腦袋架在磨盤底座上。大半個頭顱被碾得稀爛,血rou模糊地攤在磨盤上,紅的是鮮血,白的是腦漿,其中可見碎成塊狀的頭骨,就這樣,依舊能看清男人僅剩的一只充血的眼睛,直直地瞪向門口,或許說眼球更合適,因為已經脫眶了。肖妄別開眼,現場看到的遠比別人形容的更慘烈。有同事正在拍照取證,他詢問之后,去廚房找人。舒重旻正在廚房里,靠著墻,坐在與他體型極其不和諧的小板凳上,膝蓋上放著厚重的筆記本??吹叫ね齺?,他推了推黑框眼鏡,冷淡地打招呼:“早啊,吃過早飯了么?”肖妄知道他的性格,舒重旻是典型的宅男,大概與代碼相處久了的緣故,整個人沒什么溫度。沒理會他的日常寒暄,問:“程丞呢?”舒重旻雙眼不離電腦,歪頭示意了一下他的右側。廚房里還在用老式的大鍋灶,連著煙囪占了一半的空間,擋住視線。肖妄向前幾步,果真看見原本燒柴火的地方此刻有一方形缺口,擋板被拉到一旁,下面連著樓梯,從里面透出昏暗的黃色燈光,偶爾燈光閃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