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灃四奶奶感嘆道:“先帝爺和賢妃娘娘那樣尊貴的人,還要如此,真是打了那些拿喬做樣的人的臉!” 等丫鬟奉了茶上來,宣惠才笑道:“說起來,這還是四嫂第二回 來我這院子呢!頭一回就是成親,那日倒是勞累四嫂了?!?/br> 灃四奶奶臉上的笑容有些訕訕的,說道:“我倒是想日日來公主這里坐坐,可家里有兩層公公、婆婆,還有個時時處處都盯著我的弟妹,實在是不得閑?!?/br> 宣惠笑道:“不妨事。橫豎咱們是至親骨rou,就算走動得不勤,心里頭親近也是一樣?!?/br> 灃四奶奶趕忙笑道:“正是這話!今兒個我還是從婆婆手里領了差事才得空兒過來的?!?/br> 宣惠微笑著端起茶碗慢慢喝著。她相信眼前這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與其兩個人這樣一問一答地兜圈子,不如好整以暇,等她的下文。 “前兒太夫人派了康mama去我們家送節禮,把過年宴客的單子也送了過去,說叫我們對對,別請客請重了?!?/br> “康mama還說……”灃四奶奶覷著宣惠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太夫人生了場病,心都涼透了……知道世子是把持官府的人,就不去告他忤逆不孝了……只在過年家宴上,把國公府的財產分一分,因著十一弟是老國公爺的親孫,就多分些。其余各家見者有份,只要,只要能替她說句公道話……” ------------ 第二百九十一章 尋到 “公道話?”宣惠笑問道,“不知太夫人想要怎樣的公道話?” 灃四奶奶訕訕地笑道:“無非就是讓各家長輩到時候說一嘴,幫著將國公府的財產再分一次,叫十一弟拿大頭,公主你們這邊……” 康mama傳過來的原話是叫世子這邊該得的,就都分給來幫忙的親戚,他們這邊當然就什么也落不著了。 宣惠見她沒再往下說,便笑道:“我們這邊分不分得著什么,世子與我也不在意,能得兩件老國公爺的物件做個念想就心滿意足了。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太夫人許的這點兒東西,三老爺這位財神爺應當看不到眼里吧?” 灃四奶奶因為裴沚去嵇山書院的事情,看出宣惠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于是她今天便搶了來國公府的差事,過來通風報信,想叫宣惠承了她的情,日后她夫妻二人也好有個靠山。 她思忖了一下,想著既然決定投靠,還是知無不言的好,便說道:“公主猜的也不算錯,尋常的銀錢也入不了我公公的眼。只是當年四老爺在時,與我公公頗為要好。后來他去世不久,四嬸便請了我公公幫著一同打理國公府在外頭的產業?!?/br> 這應當就是三老爺拿住了韓夫人偷情的把柄,兩人“合作”的開始。 “可是,”宣惠疑惑地問道,“我進門也大半年了,怎么從未見過三老爺來國公府找韓夫人議事?” 灃四奶奶想了想,答道:“往年韓夫人說太夫人好清靜,所以都是她時常去我家,跟我公公商量事情。這一二年也不怎么去了,我們都還想著是要拆分了?” 最近一二年……那就是從裴敏中回來開始,兩個人不來往了。要說大伯子與弟妹避嫌,也說不通。論說,韓夫人一個寡婦,時常去大伯子家,本身就有些忌諱,容易惹出流言蜚語??伤€是這樣做了,為什么? 電光火石間,宣惠想到了那個被三老爺關了十幾年的jian夫。若他被關在三老爺家,一切便都說得通了。 “那,以往韓夫人去時,她與三老爺都在什么地方議事?”宣惠一邊拿碗蓋撇著茶碗中的浮沫,一邊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灃四奶奶覺得宣惠問的奇怪,在什么地方議事很要緊么?不過,她還是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我公公在他的外書房旁邊設了個賬房,以往都是和韓夫人在那里見面。不過那里就是放了些賬冊,也沒有賬房先生常日待著。通常也只他們二人進去,那時我們都還以為……” 說到此處,灃四奶奶立馬停住了嘴,有些懊惱起來。她見宣惠為人親切,心便放松了幾分,誰知說著說著竟然就說漏了嘴,把家里人猜測的那些話也給說了出來。 宣惠暗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有這樣的流言也很正常。她繞過這個話題,繼續說道:“放賬冊的地方,當是十分要緊了?!?/br> 灃四奶奶見她沒在那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就松了口氣,隨口說道:“是啊,外院書房本就有幾個家丁時常巡邏,我公公還專門派了兩個貼己的小廝守著,晚上也在那里值夜的?!?/br> 宣惠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起來,韓夫人的師哥應當就是被關在了這個賬房??墒?,若韓夫人以前都在那里與他見面,她怎么還會問三老爺把師哥關在哪里了呢? * 晚上裴敏中回來,聽了宣惠的轉述,激動地搓著手說道:“裴老三還真是狡猾!我們都以為那是個放賬冊的空屋子,還有小廝在里頭住,怎么會是要緊的地方!” “可若真是如此,韓夫人為何還會問三老爺?”宣惠說出自己的疑惑。 裴敏中想了想,說道:“或許只是裴老三的疑兵之計,騙韓夫人另有關押的地方,將她的目光引往別處?!?/br> 他一邊起身穿衣,一邊吻了吻宣惠的額頭,笑道:“阿姝,這回你可幫了我大忙了!等我回來好好報答你!” 宣惠慌忙拽著他的衣袖,著急地問道:“夜深了,你不會想要親自過去吧?” 裴敏中笑道:“裴老三身邊可沒什么高手,幾個會三腳貓工夫的家丁而已。你放心,我只是帶兩個暗衛過去探探路,確認一下。太早行動,只會打草驚蛇,誰知道那時候裴老三還會出什么把戲。等他們發難的時候再把那人揪出來,便萬無一失了?!?/br> 宣惠糾結地問道:“你非要親自去么?” 裴敏中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笑道:“我在遼東,海西人都圍著,還能制住了穆騰伊,裴老三那幫人可難不住我!” “那,那好吧……你當心些。我留著燈,等你回來?!毙菀娹植贿^他,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了手。 三更鼓敲過后,裴敏中帶著一身霜露回來了。屋里的燈雖亮著,宣惠卻早已歪在床上睡著了。 裴敏中脫去外衣,抱著宣惠把她挪到床里。 “……你回來了?”宣惠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問道。 “嗯,你放心睡吧,我回來了?!迸崦糁腥崧曊f道。 “怎么樣?人在不在那里?” 裴敏中興奮地說道:“在,裴老三挖了地窖把他藏在里頭。我還看見了他的臉,幾乎就是老了幾十歲的裴沐!” 宣惠也精神起來,急著問道:“三老爺那邊可有察覺?” 裴敏中將雙手放在懷里捂熱了,才伸過去抱著宣惠。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