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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書給梁瓚認個錯!如今梁瓚和楊氏兩個借口妙言禁足,咱們家連句話都遞不進去!” 柳夫人癱軟在地上,只是喃喃地哭著:“老爺,你救救妙言……” 王錦堂嘆了口氣道:“待我明日去安排看看……” 次日,李舅爺兩口歡歡喜喜地到了王府,梁瓚便將自己與楊云舒商量好的章程說了,末了又掏出來幾張銀票:“我知道舅舅、舅母無甚積蓄,這些錢就用來給若蘭置辦些頭面衣裳,房里用的家什器物也可打造一些。原本若蘭嫁過來做妾室,也用不著這些,可終究有這些東西,舅舅家面上也好看些?!?/br> 李舅爺接過銀票,喜得屁滾尿流,連聲說道:“還是王爺想得周到!若蘭這孩子有福氣,能得了王爺喜歡,日后我們一家也算是熬出頭了!” 他們一家從泉州跑到金陵,打的便是叫李若蘭嫁給梁瓚做妾的主意。李舅爺出身鄉野,后來又在市井中游混,不很明白王府里側妃、姨娘的區別。 他隱隱知道梁瓚還有位出身高門的“小老婆”,可梁瓚并不喜歡她。不過,就算王妙言得寵,也礙不著李舅爺,他們一家所求不過是背靠著梁瓚這棵大樹,乘乘涼過過富貴日子罷了。只不過梁瓚對淑妃的感情和重情義的程度大大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故而這些日子過得都是夢中也會笑般的舒坦。 “若蘭抬進王府的日子還沒定,等定好了我再告訴舅舅。你叫若蘭在家好好準備嫁妝就是了?!?/br> 李舅爺夫婦千恩萬謝地拿著銀票出了王府。 今日早起,楊云舒借口有些不舒服,便沒有去陪梁瓚見李舅爺夫婦。她半靠在床頭,看著兒子在地上拿著一根削好的竹竿當成馬來騎,心里卻在盤算著。 因為王家咄咄逼人,梁瓚親手給王妙言下了藥,已是個被拔了刺的玫瑰,不能開花結果了。 而李若蘭雖得梁瓚幾分喜歡,可出身太低,即便以后生了兒子,也不算太大的威脅。端的是要看她是個老實本分的,還是個冒尖要強的。 可無論怎樣,安王府平靜的內院生活就此結束了。就是以后沒翻起來什么浪花,她也要親手把這池子水攪渾了。 “吳嬤嬤,你找個妥帖的人去繡綺閣說一聲,若側妃不能在月底把抄的書按數交過來,那李家表妹進門前她就別想跟王爺圓房了?!?/br> ------------ 第二百三十九章 垂釣 數日之后,裴敏中帶著大隊人馬回了金陵,隊伍中兩對膘肥體壯的大雁煞是引人注目。 金陵城的大姑娘小媳婦又再一次沸騰起來,紛紛別有深意地告訴自己的夫婿:“成國公世子是帶著人到洪澤湖捉到的大雁!在湖邊荒郊野地里守了五天五夜才碰到雁群!”再小聲嘟囔著帶上一句:“上回我想吃城東頭那家豆腐腦,你都懶得去給我買……” 那些夫婿們也紛紛反抗:“你要是長得有公主一半的好模樣,一半的好氣度,別說吃豆腐腦了,就是賣豆腐腦的攤子我都給你買下來!” 兩個風口浪尖上的主角此時正在城外江邊一艘小舟上釣魚。 宣惠一邊看著裴敏中往釣鉤上掛魚餌,一邊問道:“那大雁你放哪兒養著呢?怎么捉了兩對兒回來?” 裴敏中笑道:“你別鬧我!這魚蟲兒還活著呢,扭來扭去的不好往上掛……” 須臾他掛好了魚餌,將釣鉤拋入江中,這才說道:“我原本想放到鄉下的莊子上,可這大雁著實得來不易,不放眼皮底下,我不放心。就叫了莊子上一個會侍弄家禽牲畜的老頭子來府里看著,專門喂養這四只大雁?!?/br> “原本我也說一對兒盡夠了,可又怕出了什么岔子,到時候也不吉利,就多捉了一對兒。橫豎過幾個月裴沐也成親,到時候做個人情送給他也行?!?/br> 宣惠坐在他身旁笑道:“還以為你多厭惡裴沐呢,難為你還能想著他成親的事?!?/br> 裴敏中聳了聳肩頭,說道:“沒辦法,再怎么說他也姓裴,都是奉祀公的子孫,何必為難他呢?!?/br> 宣惠一把摁住他,說道:“哎呀!你別亂動,仔細驚跑了魚兒?!?/br> 裴敏中笑道:“別說旁人了,你的東西可都備齊了?別丟三落四的,嫁了過來還得派人往娘家拿東西?!?/br> 宣惠嗔道:“還有倆月呢,我就把箱籠收拾好了,三哥三嫂看著不心寒么?還叫別人笑話!” “我成親的事情都是嫂嫂在忙,我想要搭把手吧,又覺得自己cao辦自己的婚事,有些不好意思??啥既咏o嫂嫂一個人,我也于心不忍……她最近日子不好過……” 裴敏中頓了頓,才接話道:“王爺納妾的事我也聽說了,當時的情景璇夜跟我講了。你也只能勸王妃想開些,橫豎王爺是個知好歹的,不會做出那等寵妾滅妻的事情來?!?/br> 宣惠鼻子冷哼一聲,說道:“三哥知道尊重嫂嫂、疼愛濯兒便好,要是偏心了,我也不顧什么兄妹情誼,非要跟他鬧個明白不可!” 裴敏中笑道:“咱們宣惠公主可是要大發神威呢!” 宣惠捶了他一拳,裴敏中怪叫一聲,笑道:“方才你不叫我亂動,這下可好,一條肥魚被你一拳嚇跑了?!?/br> 宣惠擰了他一把,說道:“說真的,我心里真的是這樣想的。實在怨不得嫂嫂心里憋屈……原先三哥對王側妃那個冷淡樣子,我還以為他是個柳下惠,心里只有嫂嫂一人。沒想到不知哪里冒出來個表妹,三言兩語就把他給迷惑住了……真氣死我了!” “你氣什么?” 宣惠幽幽地說道:“這世道,男人強,女人弱。從來只見男人娶妻納妾,妻子要撫養子女,還要照顧妾室,動輒便是一頂‘嫉妒’的罪名扣下來。我原以為三哥跟那些男人都不一樣,像表哥似的,為著一個人守一輩子。結果倒好,原來都是我想多了!” 裴敏中有些不解地看著宣惠,眼神很是疑惑。 宣惠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怎么啦?想說我這些話都是大逆不道的瘋話么?” 裴敏中笑道:“微臣豈敢!只是,阿元如今才二十不到,你怎么就這么肯定他能守著錢氏一個人過一輩子?” 宣惠一驚,才發覺自己光顧著發牢sao,倒把上輩子和這輩子給混淆了。 “哦,我也不過是心里這么盼著,誰知道表哥是不是也如三哥一般,叫我后悔看錯了!”宣惠打著哈哈,岔開了話題,“你最近可有秦朗的消息?他是要一直在開封府守著么?” 裴敏中沒多理會宣惠這番前言不搭后語的言辭,專注地看著水面,嘴里說道:“是啊,他是鎮守何南的廣威將軍啊,沒什么意外的話,他應當是一直在那兒守著。怎么了?” 宣惠猶豫地了一下,把秦二娘的事說給他聽?!吧眢w倒是慢慢養好了,只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