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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嫁過來,圖謀得不就是子嗣么?不然做個像成國公府那樣的勛貴又有何不好?濯兒落入王氏手中,她又是個聰明的,無論是暗害還是把濯兒往歪了養,保管三哥抓不到什么把柄。到時候,里頭有王氏,外頭有王錦堂,兩相夾擊之下,你讓三哥跟濯兒怎么活?” 楊云舒楞了一下,便放聲大哭起來,一下子哭得肝腸寸斷,哽咽不止:“公主……做女子怎么就如此地難??!就連要去尋死,也割舍不下這個那個……我著實是怕……怕到時王爺被那王氏打動,厭棄了我們母子……與其到最后相看兩厭,不若我早早讓了位置,讓王爺念著我些好處……” 宣惠默然,說到底楊云舒還是不相信梁瓚能堅守本心。 她又想到自己,現在和裴敏中這樣要好,可誰知將來會不會有什么王氏李氏出來,也讓自己如楊云舒般,撕心裂肺地痛,然后狠心做個了斷呢? 她搖了搖頭,想把這些可怕的念頭甩出去。 宣惠拉了楊云舒的手,柔聲道:“嫂嫂,在這世上做女人本就艱難,你又何必為難自己如許。無論三哥如何,你都不應該似如今這般,只知臥在房中哭泣。你大可以做個受人愛戴的王妃,將三哥的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條,做個賢內助,日后做個母儀天下的皇后!” 楊云舒怔楞了片刻,說道:“……母儀天下……” 宣惠道:“嫂嫂你剛嫁進宮,多少人夸贊。你既不傻,也不蠢笨,只是將心思全都放在了三哥的寵愛之上。昨兒你也說,要我做個和裴世子并肩站在一起的人,那你為什么就不能如此呢?夫妻情愛,自然要緊??膳缘?,未必就是該輕視的?!?/br> 說完,她將熟睡的梁濯放到了楊云舒的懷里:“孩子就該由母親養大,莫要讓他長于他人之手,從小受了委屈,長大了心里滿是戾氣?!?/br> 楊云舒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才長到兩尺來長的兒子,嘆了口氣,緊緊地將他抱在懷里。 梁濯似是被壓到,或者感受到了母親的情緒,突然從夢里驚醒,哇哇大哭起來。 楊云舒忙松開懷抱,輕輕地拍著懷里的兒子,喃喃地說道:“濯兒莫哭,莫哭,娘不走了,娘好好陪著你,把你養大,看你娶親生子,好不好?莫哭了……”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嫡庶 宣惠見楊云舒總算開了竅,便松了口氣,安慰她道:“嫂嫂也不要害怕,前路再難走,我跟世子還有表哥都會在你這邊的?!?/br> “薛公子?他現在在何處?也來徐州了嗎?”楊云舒疑惑地問道。 前世,梁瓚請了薛元翰做梁濯的老師,兩人師徒之情甚篤。在梁瓚中年時的二子爭儲中,薛元翰自始至終都是堅定的梁濯一黨。后人甚至猜測,當年梁濯狠下心發動宮變,幕后策劃的也應當是薛元翰。 前世的裴敏中只忠于梁瓚一人,不參與立儲的是非,像百多年來歷任成國公一樣,是皇帝黨而非任何皇子的黨羽。只可惜不肖子裴摯把裴敏中苦心經營一輩子的東西全都付之流水。 而前世宣惠的態度卻很讓人耐心尋味,她像裴敏中一樣,沒有明顯地支持哪一方??伤齾s縱容自己的兒子與王氏一黨結交,最后徹底惹惱了梁濯。 宣惠見楊云舒看著自己,連忙收了收神,笑道:“那倒沒有,表哥如今應當還在京城。只不過他自小就跟三哥、世子交好,一定是會來投奔的?!?/br> 當下,宣惠見楊云舒有些累了,就告辭出來,楊云舒叮囑自己的奶媽吳嬤嬤送宣惠出來。 剛出得門來,吳嬤嬤便一下跪倒在地上,給宣惠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公主請來名醫,勸解王妃。公主大恩,老奴永生難忘!” 宣惠命沅湘扶了她起來,吩咐道:“謝的話也不必多說,你只以后精心伺候王妃和濯兒就是了?!?/br> 她停頓了一下,又說道:“趁這次搬家去金陵,你把王府的人好好清理一番,把那些心思活絡、容易三心二意吃里扒外的人都打發出去?;h牢犬不入,這樣日后來了新人,手也伸不到王妃身邊來?!?/br> 吳嬤嬤聽完心中一凜,忙點頭領命。 過了兩日,落葉先生來給楊云舒診脈。正為了搬家的事忙得手忙腳亂的梁瓚這時也守在楊云舒身邊。 落葉先生診完左右手的脈息,沉吟半晌,笑道:“心結既開,王妃此病已是無虞了。人生在世,安能事事如意,著緊著些自己在意的也就是了。若不如意,怕了前路就要去尋死,也太懦弱了些。要知道,你雖不在意此身,卻有人舍不得?!?/br> 楊云舒點點頭:“先生見教的是?!?/br> 梁瓚喜道:“先生真乃醫仙!只是這藥,還吃嗎?” 落葉先生怪道:“我又不是神仙,你當我診診脈病就能好?藥就照著這個方子吃,什么時候經行通暢,兩肋不痛,面色紅潤了,就不必吃了?!?/br> 梁瓚詫異道:“先生不同我們一起去金陵嗎?近日事忙,我還未好好款待先生,還望您能停留些許,給我一個答謝先生的機會?!?/br> 落葉先生道:“我說了你媳婦的病沒什么要緊了,你是不信么?” 梁瓚忙道:“不敢,不敢!只是……” 落葉先生眼睛瞅著宣惠說道:“至于酬謝嘛,王爺的好意,老朽心領了。公主答應了送老朽一物,我這就要走了,公主可莫要食言??!” 宣惠一面笑道:“您看我可像那拖賴診金不給的人?”,一面就叫了沅湘上來,奉上一本薄薄的書冊。 “的琴譜我已謄錄在此,先生可要驗看?” 落葉先生一把抓過琴譜,連告辭都未說就跑了出去,邊走還邊說:“來人,快來人,給老頭子找張琴過來,要上好的!” 梁瓚見宣惠拿出了琴譜,十分驚訝,問道:“meimei如何有的琴譜?我從未曾聽說宮中存有此物?!?/br> 宣惠汗顏,只好推到元和帝身上:“這我就不知了,是某年父皇帶到承乾宮來的,我跟著母妃學過,所以記得?!?/br> 梁瓚感慨道:“果然父皇最放在心上的還是賢妃娘娘……” 楊云舒看著梁瓚臉上的表情,知道他又想起了淑妃,剛要說些什么,宣惠卻已開口道:“三哥說得不錯,宮中幾位娘娘,皇后娘娘是太后的娘家人,且不論。貴妃娘娘在潛邸時就嫁與父皇做側妃,并且育有兩位皇子,所以她做四妃第一人。淑妃娘娘雖然出身不高,然而誕育長姐與三哥,給父皇送了一對龍鳳呈祥,自然該做這四妃中的第二人?!?/br> “只有母妃,既沒有誕育皇子,入侍也是最晚,父皇卻還是封了四妃之位給她。因此宮中也常常有不平之聲……” 梁瓚急道:“meimei,我并非此意……” 宣惠擺擺手:“三哥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