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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拖著拖著,拖到了江凌晚接任校長。葉長箋出外環球旅游,久久未歸。江凌晚第一天上班,就和五頭身,豬頭豬腦的陶俑大眼對小眼,心想這是個什么鬼,簡直辣眼睛。丟垃圾的時候,順手把它給扔了。哪知這陶俑粗糙地很,一下子劃破他的手指,留了滴血在上面。因為道侶出外不歸,副校長唐將離好像內分泌失調,看誰都不順眼,經常躲在角落里,陰測測地拿小本本記下早戀的學生名字。這時候,一道陰影籠罩過來,似笑非笑地問:“唐校長,你在干嘛?”“倒垃圾?!碧茖㈦x面無表情地把小本本扔進垃圾桶。江凌晚心想葉長箋腦子有坑,他道侶看上去也不怎么正常,果然還是自己的小圓圓最好了。一邊在心里把琴圓夸上天,一邊把垃圾倒了,轉身的時候沒注意到陶俑掉了出來。陶俑上殘存了葉長箋的氣息。唐將離這個狗鼻子隔著八百米遠都能嗅到。他彎腰撿起半成品,帶回唐門,足不出戶,專心致志地捏了起來,從頭到腳,一絲不茍。等葉長箋回來時,泥土小人已經成了活生生的嬰兒,只不過個頭有點兒大,不會爬,直接能走路。葉長箋看著足足有三歲大的奶娃,目瞪口呆,“唐將離,你給他施肥了?”唐將離面無表情地講冷笑話,“嗯。加了點催化劑?!?/br>突然多出個兒子奪走琴圓的注意力,江凌晚氣得要殺人,但一見這小孩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和琴圓一模一樣的酒窩,就毫無防備地心軟了,心想:養就養吧。就當多了條狗。當然,他是不可能會帶小孩的。琴圓也不能帶小孩。因為他要霸占小圓圓所有課后時間。所以這小孩被丟給了專門為師兄擦屁股的舟祈豫。舟祈豫一邊給奶娃換尿布,一邊問:“你想好給你兒子取什么名字了沒?”葉長箋嚼著泡泡糖說:“不是叫琴龍嗎?人中之龍,我看挺好?!?/br>舟祈豫翻白眼,“那是唐將離瞎起的,算不得數?!?/br>江凌晚批公文批得頭都要大了,哪里哪里妖怪成精了,哪里哪里的熊瞎子偷農民伯伯的玉米棒子,換他以前,一個字滅!但是現在,要委婉,要符合社會主義和諧精神,要對妖精采用懷柔政策。他奶奶的!舟祈豫又問了一遍,“師兄。你想好沒有?”江凌晚隨口道:“江熊?!?/br>“???”他抬起頭,看見舟祈豫神情錯愕,葉長箋悶笑個不停,知道自己鬧笑話了,干咳幾聲,連忙端出架子,挽回顏面,正正經經地說:“江赴。為心中所求,為足下之路,萬死以赴?!?/br>葉長箋道:“太不吉利了吧?誰取名是帶著叫兒子去死的目的起的?!?/br>江凌晚道:“你兒子我兒子?”“真可憐。攤上個后爸?!比~長箋抱起江赴舉高高,“干爹疼你?!?/br>江凌晚:“滾犢子!”……葉長箋走后,教育江赴的任務交給了舟祈豫和琴圓。一個教做人,一個教防身的法術。一個俊秀斯文的人翻開,溫聲說:“我們今天講孝悌,以前的人呢,非常孝順。父母死了,要服喪三年。不吃rou,不嫁娶……”江赴打斷他,直白地問:“你也希望我這樣做嗎?”“不。我希望我和你爸翹辮子的時候,你該吃吃該喝喝。不要傷心難過。兒女過的幸福,父母舒心,就是最大的孝順了?!鼻賵A伸手揉揉江赴的小腦瓜子,“一寸光陰一寸金。別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悲傷上面?!?/br>偶爾琴圓不在,舟祈豫頂班,“我們今天講君子……”江赴特別聰明,過目不忘,有時候能舉一反三,有時候提問角度刁鉆,“倘若有一人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大義,這樣的人,是君子嗎?”舟祈豫小心翼翼地避過他話里的陷阱,說:“是的吧?!?/br>江赴問:“如果他惡貫滿盈呢?如果他做盡惡事,只是為了讓俠義的君子去殺他呢?”舟祈豫冷汗涔涔,:“那么只能說他是一個真小人。小兔崽子,你腦子里哪來這么多歪理?”江赴:“他們說我父親不是好人?!?/br>“……”距離葉長箋、唐將離失蹤已經有幾年了,修真界中曾經被壓制住的不滿抗議之聲蠢蠢欲動。江赴:“他們說他不配為人師表?!?/br>“你聽他們放屁!”舟祈豫沒好氣地說:“這種菜雞的話不用理!”他向來是歲月靜好的白蓮花模樣,陡然爆粗口,嚇了江赴一跳。呆呆地,好像三觀正經歷巨大的震蕩。舟祈豫連忙清了清嗓子,端出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模樣,“我的意思是,你要做一個端方正直的君子。不與這些背后嚼人舌根的小人同流合污?!?/br>“他們是當著我的面說的?!?/br>我cao他媽的!誰?老子一掌打爆他腦漿!舟祈豫心里面目猙獰地吼,面上仍舊笑著說:“不去聽,不去理?!?/br>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他們并不想延續影響到下一代。況且,江凌晚已經付出了代價,戴上封鎖靈力的東陵鐲,永遠困在風云之巔,背負起守衛修真界的責任。這些事,他們不想告訴江赴。這孩子太小,不應該承擔這些。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江赴長到了十二歲。他也確實被教的很好,謹言慎行,君子謙謙。因此當江凌晚提出要他做陣眼,調和陰陽二氣時,他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陣法開啟前夜,所以參與的人圍坐在cao場上,幕天席地地開篝火晚會。他們臉上沒有悲傷,也沒有任何不滿、委屈,而是眨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笑容明媚地唱歌:“許多年前,你有一雙清澈的雙眼。奔跑起來像是一道春天的閃電。許多年前,我曾是個樸素的少年,愛上一個人,就不怕付出自己一生。相信愛會永恒,相信每個陌生人。當我和世界初相見,當我曾經是少年?!?/br>唐小芳也不再是那個不修邊幅的唐門二世祖。他一本正經地穿西裝打領帶,牽著一名面容秀麗的女子,轉頭對她一笑,又成了一朵燦爛的菊花。江赴不解地問:“為什么讓他們去死,他們也這么高興?”舟祈豫低垂眉目,輕聲說:“因為有些人,生來就戴上了一頂負重王冠?!?/br>他聽出舟祈豫的不自然,問:“我們可以拯救這片土地的靈氣了,你不開心嗎?”舟祈豫似乎再也忍耐不了,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那雙紫色的眼睛凝滿了悲傷的眼淚,“要我眼睜睜地看你去死,怎么開心?”江赴笑著說:“老師,你這么漂亮的眼睛,不適合哭?!?/br>“我去找你爸?!敝燮碓ゲ恋粞蹨I,匆匆地離開。校長室內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