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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古起噬靈草屢遭修者覬覦,本就是為了它們一族天賦的靈氣吸收與同化能力。而在為常儀護法以助他復活鳳昶的風止看到這一幕,眼神微動。她握住了一直守在她身邊的雪忘的手,足尖輕點,帶著他躍入了仙門之后的空間中。“小和尚,你可信我?”在四溢的靈氣中,風止低聲問道,語氣溫柔而繾綣。雪忘并未回答,只是握緊了兩人始終沒有分開的手。于是風止微笑、大笑。腰間的金色鎖鏈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在靈氣中舞動了起來。咔嚓——鎖鏈斷裂,卻又迅速完整,區別只在于,它將風止和雪忘纏繞在了一起。然后,兩人的身影變得有些淡,似乎在融合,又似在互相試探著什么。銳利的金色出現在那片荒寂的土地上,金芒散去,原地只余下一只白虎,兩眸皆是湛藍,卻一只平和,一只殺伐。——菩薩低眉,金剛怒目,本就如此。白虎長吼一聲,靈氣化風,被他駕馭著,朝西方而去。玄藏看著這片荒蕪的土地,眼中無淚,心上有傷。即使一直按照那位存在的指示行動,然而,他心底始終抱有一絲希望,期冀著仙界尚存,古人仍在。只是如今……他一步跨入仙門,玄武的真身出現在大地上,巨大而威嚴。天地開,混沌消,靈氣生,四象存。白虎、玄武、青龍、朱雀……玄武看著被常儀拋入仙門內的龍涎珠,然后便義無反顧地朝北方而去。連氏歷代以自身血脈溫養而成的青龍,以代代子孫壽不過百換來最后一代連氏子弟的一生平安。值與不值已經無從比較,他只知道,自魔尊連承續定下此法以來,從未有一代連氏家主顧惜己命而違背祖先之意。原本暴漲的修為倒退至半步筑基,這對于任何一個修者來說都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可是常儀卻并未感覺到一點不舍,因為這樣的變化背后,是無數代連氏先祖的諄諄愛護之情。在他扔出龍涎珠之前,那位萬年前鳳族最耀眼的天才已經重新出現在了世間,盡管記憶尚還有些混亂,可當他看到仙門之中那片荒蕪時,眼中還是流淌下了淚水。不是為了自己已經不復完滿的鳳族之軀,而是為了曾經戰死在這個世界里的族人,還有千千萬萬個為了將毀滅阻攔于仙門之內的修者。已經不需要任何人再對他說些什么,甚至沒有看一直暗暗照拂著的幼弟一眼,鳳昶展開了他那由金焰轉為赤火的羽翼,沒入了仙門之中。于是一點綠意就那么突兀地出現在了那片荒寂的土地上,它似乎是噬靈草的分株,卻又似長眠于地下的楊柳終于生出了幼苗。四象歸位,此方世界,定有生機重現之時。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本卷到這里就結束了,之后還有番外,大家看到這里還有什么問題可以提,番外里會盡量交代清楚噠。以及本卷估計除了楚澤角度的番外外還會多幾章,比如蕭子堯的、楚沁兒和常儀的、鳳昶和鳳景的,大家有興趣嗎?沒有容與就打算偷懶啦~第60章番外·楚澤篇太和,天靈峰。在此峰上盤桓了多日的烏云愈發濃重起來,云黑如墨,懾人的威壓沉沉地壓在圍觀眾人的心頭,讓原本還有閑暇交流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自廿年前仙界重開,雖然仙門消失在了昆侖山巔,但是幾乎所有修為已至臻境的修者都感覺到一直束縛著他們的東西消失了。只是,老一輩的大能們為了鎮壓空間裂縫損耗了過多元氣,因此紛紛閉關,不愿以如此狀態貿然挑戰飛升之事。因此,自仙界重開以后,第一位飛升成仙的,竟是楚澤這個小輩。天靈峰上,楚澤盤膝而坐。在他的膝上橫放著一把長劍,并非昔年長離,而是在那日之后,融了長離、守拙二劍重鑄的一把神兵。劍成之日,異象起,天雷降,經九道天雷,成就仙品。天賜起名,曰:“離火”。二十年來心神相融,這把劍早已與他心意相通。原本的長離不必說,便是曾經屬于葉微衍的守拙,也不曾排斥他分毫。墨云翻滾,自七日前起便一動也不動的楚澤突然握著離火站起身來。所有旁觀的人都心頭一跳,意識到最關鍵的時刻就要到了。這是時隔多年以來眾人又一次見到飛升的希望,它意味著的不光是脫離此世,前往仙界,更代表著能夠在道途上更進一步。楚澤站在山巔仰望著頭頂濃重的雷云,一道五色霞光突然升起,光輝燦燦,直沖云霄,將這陰暗的天色照亮了幾分。這是功德。楚澤凝視著天色的變化,就像如今他手中的離火劍一樣,都是他那個從來沒有得到過他半點關照的弟弟留給他的東西。他替他擋了死劫,又在最后一刻承認了兩人的血脈相連,所以,重開仙界的功德才會福澤到他身上,庇護著他道途坦蕩,一世順遂。雷光已經在天際徘徊,然而楚澤卻在此刻閉上了眼睛,他身上藍白二色的道袍在雷光下隱隱有符文流淌,顯然也并非凡品。“師兄,你說……長離他,能成功嗎?”楚淵嵐對于楚澤的心情是復雜的,葉微衍是他此生唯一的弟子,在他心中便好似親生兒子。然而,昆侖一行,本來再三推算皆是平安的行程卻生生折了他這個弟子在其中。活著回來的幾人對當日之事并未有一絲隱瞞,所以他才更不知該如何對待楚澤才好。說的自私一點,衍兒是代楚澤死的??墒?,那把不知何時被衍兒留在昆侖之下,并在衍兒隕落后自動認楚澤為主的本命之劍守拙卻仿佛在告訴他衍兒的心意。當年發生在明德書院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能輕而易舉地在天心棋局上勝過棲巖谷的嫡傳大弟子素因,衍兒在天數推衍之上自是頗有造詣,所以,才更讓他心痛。難道,在踏上昆侖之前衍兒就已經算到了結局所以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嗎?他不信那只玄武能夠騙過衍兒的眼睛,作為師父,從小看著衍兒長大的人,他自然知道,衍兒從來不是會無緣無故相信別人的存在。然而,他對那只玄武太過特殊,自他從北海隨衍兒來到隱仙宗后,衍兒幾乎從來不曾讓他離過身。先時他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卻也只以為衍兒是喜歡那只小龜,甚至還為此覺得開心,畢竟,衍兒難得有一些孩子的喜好。然而,如今想來,卻只恨當初自己的遲鈍。日夜不離,不光有可能因為喜愛,更有可能是因為——防備。“你該信他?!?/br>范淵錦背脊挺得筆直,絲毫沒有因為天道的威壓而有一絲屈服。而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