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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前幾餐,這一桌菜相對簡單樸實,多是家常,好幾只盤子已經空了。又一番簡單寒暄過后,李和安摟著劉老板的肩率先起身,鄭北林摁滅煙頭跟著起來?;刈》磕眯欣?,一路上劉老板在說擴建計劃,李和安給他透過口風,政府有意把這個片區發展為一個小規模度假村,目前除了他這家酒店,這一片區還有兩家農家樂,其中一家生意不景氣,有轉手的意思,劉老板有些動心。這時候裴歌的老婆插了話,建議他先把酒店穩好,度假村的發展前景其實不容樂觀。劉老板態度謙虛,她便談起這塊地的發展空間來,裴歌這位老婆是做旅游開發的,說得中肯,劉老板連連點頭,偶爾凝眉思忖,疑問也提得客氣婉轉,不損對方面子。鄭北林看在眼里,心里還是有些唏噓,家庭因素,劉航亦當年還是個刺頭,他本著班長的責任心替他解了一次圍,他便把他當成了摯友。“你比我班上幾個老師都適合做老師,真的,鄭北林,做你的學生肯定很有福氣?!?/br>他不清楚這句話對他最后做選擇產生了多大影響。那時候他是喜歡這種感覺的,被人全心全意信任,崇拜。只是真正成為老師以后,好像又漸漸麻木了,要不是阮捷出現,他幾乎忘了自己曾經那么熱衷于這種快樂。對他的學生,他也是淡漠的,時間使人麻木。劉航亦的麻木是刺頭到滑頭的蛻變。那么,十年后的阮捷又會是什么樣的?提著行李下樓,正走神,李和安從背后冒出來,“要不咱倆把那家農家樂給盤了?”鄭北林面不改色:“你來守?”李和安道:“雇人啊?!?/br>鄭北林道:“方冉的話你當說著玩的?”李和安道:“那也只是她個人主觀分析,今后發展如何還沒個準話呢,政府傻???能把錢往水里扔?”鄭北林搖搖頭:“我不懂經商?!?/br>李和安一瞪眼:“你說你房也有了車也有了,不娶老婆不生小孩的,留著存款數著玩?”鄭北林道:“也比你敗著玩好?!?/br>李和安讓他氣笑了:“以前不這樣的啊,鄭老師。當時幫劉航亦,說掏錢就掏錢,什么時候這么慫了?攢錢給你家小朋友???”鄭北林腳步一頓。李和安挑眉:“不會讓我說中了吧?”鄭北林眉眼一彎,扔下他往大廳門口走。李和安皮笑rou不笑地跟上,忽然聽見背后有人叫他們,兩人都停下,回頭一看,方季正單間背著個運動包趕過來。他們和方季以前也認識,但李和安要比鄭北林與他更熟些,等他走過來,動作自然地一敲他的肩:“晚上去你那唱歌?”方季笑笑:“行啊,叫上……”話沒說完,什么東西落到腳下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踢嗒”幾聲連響,三人同時低頭看,是顆石頭。白底紅花斑。鄭北林目光凝固,李和安先回神,扭頭去看方季背上的包。方季也有些怔忪,昨天一起爬山的人都不會忘,這是阮捷撿到的雨花石。28阮捷熟睡中隱約聽見一道開門聲,警覺是有的,但響動又憑空消失了,睡意再度翻騰著把意識淹沒下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被一雙手從背后圈住了腰,然后赤裸的胸膛貼上的他的背,還黏著水。阮捷身子一緊,再一想,又放松下來,用后腦勺蹭蹭對方貼過來的臉。鄭北林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幾乎是從胸腔里發出的。“這么早就睡了?”阮捷半醒半睡道:“五點就上班,不是說了么……”到了最后話音上揚,滿是不耐煩。鄭北林卻兀自笑了,含住他的耳垂吸了幾口,跟著合眼。三點五十,阮捷的鬧鐘準時響起,按掉以后又賴了十分鐘床,掀開被子坐起來,發了三分鐘呆,彎下身往側睡的鄭北林臉上印了個吻,打著哈欠去洗漱,順便預約出租。今天禮拜一,服務器要做一次大型維護,錯開玩家在線高峰期,上班時段就變化了,昨天十點就睡下,鄭北林都還沒到家。到客廳發現茶幾上有張便條。【電飯煲里有粥和水煮蛋?!?/br>鄭北林遒勁有力的行書,字很大,怕他看不到似的。阮捷去廚房,看到電飯煲的保溫燈亮著,取粥和蛋吃完,悄悄回主臥在鄭北林臉上又香了幾下,再輕手輕腳把遺留的口水擦干凈,一瞥時間,一陣風似的跑了。下午阮捷又跑了一次老板辦公室。說起來自從老板說服他留下之后,很久沒進過辦公室了。這次老板的態度顯然沒有上次那么客氣,沙發沒法坐,茶水也沒得喝,阮捷就那么站著聽老板拐彎抹角地教育自己不能驕傲。“我承認你適合做這行,能做這行,但和你一樣的人千千萬?!崩习宓?,“年輕人不能目光短淺,對自己的要求不能停留在合格線,要力爭優秀,什么是優秀知不知道?”阮捷點點頭。老板道:“首先就要嚴于律己,和同事搞好關系是必要的,但搞好關系不是用來串通遲到早退?!?/br>阮捷目光鎖住老板辦公桌上新增的一束香水百合,覺得這么好看的東西真是給糟蹋了。遲到早退。他的確是出過幾次小狀況,他們組里才那么幾個人,平?;ハ鄮兔Υ騻€卡,有事早退稀松平常。阮捷遲到過一次,已經計入出勤了,早退有過幾次,但都是和組長打過招呼的,最后一次是在上禮拜五,去溫泉酒店。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偏偏他被上報到老板這里,不想歪也難。頂著一頭口水離開辦公室,阮感慨萬千,這么小一個公司,芝麻大一個小組,居然也鬧這么一出。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鳥的地方必然有鳥屎。下班想找鄭北林治愈一下,冷不防就接到對方的電話。“傅以丹流產了,我還在醫院,你自己吃飯,不用等我?!?/br>時間地點限制,鄭北林沒細說,交代阮捷注意休息就結束通話。身邊是李和安,傅以丹從手術室出來,由家人照顧著。傅家是書香世家,知書達理,沒對李和安惡語相向,但畢竟不是小事,也沒給李和安好臉色,才進病房,李和安和鄭北林就被他們禮貌地“請”出來了。說是請離,但李和安要是真的拍屁股走人,又不知道要惹出什么后續,兩人干脆躲到天臺上吸煙。注視著鄭北林掛斷電話,指尖在屏幕上輕刮兩下,李和安苦笑。“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吶?!?/br>鄭北林收起手機,拄著石臺往外眺望。冬季的夜來得太快,加上氣溫低,室外已經沒什么人了,從這里只能看見醫院冷清下來的綠化帶。李和安低頭喃喃:“剛開始什么都是好的,多好啊,多完美的人啊?!?/br>鄭北林道:“別找借口?!?/br>李和安笑笑:“我的錯,早些時候就該做個了斷?!痹卩嵄绷珠_口之前又接了下去,“以前我和你說她有些神經質,其實沒那么簡單,她的精神狀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