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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怕孩子哭,小孩哭起來往往是毫不講理的,甚至越哄越帶勁,停不下來,阮捷就心煩意亂。喬銳一哭,鄭父便罵了起來,這么一罵,喬銳哭得更厲害,電視聲音也大,客廳里很快陷入一團亂。鄭北夕和喬文昊有些束手無策,阮捷最怕孩子哭,心都跟著慌起來,逐漸的開始坐立不安。手臂被捏了一下,阮捷一頓,扭頭,恰好撞上鄭北林的視線。鄭北林沒說什么,在他手上又輕捏一記,收回手,靠著沙發,恢復冷眼旁觀的狀態。事情以鄭母數落鄭父兇孩子,再把喬銳抱到懷里哄乖了告終。“大過節的打什么孩子,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這脾氣?!?/br>不知道是礙于阮捷在場,還是鄭母本就地位高,鄭父沒有回嘴,客廳里逐漸安靜下來。最后還是鄭北夕打破沉默,沖阮捷笑道:“小孩在幼兒園什么都跟同學亂學……”弄到這個局面,阮捷也尷尬,忙搖頭笑道:“我們系里開玩笑也常這么說,本來就是玩笑話嘛?!?/br>鄭父大概是賭氣,坐在短沙發上吸煙,不說話了。喬文昊笑道:“實習三個月就回學校?”阮捷道:“按計劃是這樣?!?/br>喬文昊道:“現在很多單位都很歡迎實習生,估計會留你。你這學期也沒什么事吧?倒不如再留幾個月,又不是留任,比在學校學多?!?/br>這話倒是中肯。阮捷點點頭。話題就這么岔開,氣氛逐漸融洽起來。鄭父又招呼阮捷吃月餅,阮捷照舊給什么吃什么,一瓶可樂也快喝完了,不住地打嗝。話題從工作逐漸轉到假期,鄭北夕道:“剛實習是挺辛苦的,十一好好跟鄭北林去放松一下?!?/br>阮捷笑笑,也不答。鄭父道:“好好玩,趁著年輕身體好,到了我們這個年紀,西藏就不敢去了,反應太嚴重?!?/br>阮捷一愣,笑容也跟著一滯。西藏?把鄭父和鄭北夕的話結合起來揣摩幾遍,阮捷心下一驚,不敢確定,怕空歡喜一場。扭頭去看鄭北林,后者從進來開始就是一尊雕塑,眼下與他一對視,眼里帶了點笑意,很快又散去。關于猜測的可能性忽然飆升到最高,阮捷險些跳起來跑圈。13稍微晚些,鄭北夕一家道別離開了。鄭母和鄭父也好像都忘記了之前的不快,笑著招呼阮捷住下。有兩間空房,估計是考慮到鄭北夕一家和鄭北林都留宿的情況,這里空間很足。阮捷心里忽然就有些空,隨之而來是驚訝,自己都沒有察覺,原來得知要留宿以后,是抱著和鄭北林同床的期待的。時針指向數字十二,鄭父鄭母都回主臥了。另外兩間臥室沒有內置浴室,鄭北林讓阮捷先去洗澡。阮捷洗完出來,鄭北林進去,擦肩而過時候叫了對方一身,鄭北林駐足,阮捷想想,又搖頭,回了屋里,躺下睡覺。最近氣候適宜,空調也不用開,躺下非常舒服。臥室被在鄭北林那里住的那件還要大一些,有個閑置的小衣柜,不知道是不是空的,畢竟只借宿一晚,他不敢亂動。除了一只床頭柜,臺燈,幾乎沒有別的東西了,空得有些嚇人,窗簾一拉,更是像被灌進了一只大蛇皮口袋里。阮捷翻了個身,胃開始隱隱作痛。大概是月餅吃多了消化不良,他合上眼,估摸一會就能睡著,不料痛意越來越明顯,把睡意也驅散了。又不愿意出去討藥,吃多了消化不良——太丟人了。不出去,痛感卻不減,翻來覆去,心里越來越焦躁。忽然聽見一聲門響,他身子一頓,又豎起耳朵聽一會,確定沒聲了,便輕手輕腳下床。悄悄擰開房門,客廳里一片漆黑,鄭北林果然回房了。他也不開燈,借著臥室燈光出去,找了只玻璃杯,到飲水機前接水——剛關掉不久,水還是溫的。捂著肚子咕嚕嚕一連喝下兩杯,放下杯子,對著虛無的空氣打了個嗝。深吸一口氣,又徐徐吐出。沒用。阮捷愁眉苦臉,打算去衛生間嘔一嘔,看能不能倒點東西出來。說走就走。腳才邁出一步,身后忽然“咔噠”一聲響。阮捷邁出的腳給定住了。能感覺背后又有一束光線灑出來,把他腳下的地板都照亮了。他扭頭,鄭北林走出來,從茶盤里拿了被子接水,也沒和他打招呼。估計以為他要上廁所,阮捷本可以繼續走,但一看見鄭北林,感覺這胃也不爭氣了,變成了粉紅色的,還一個勁冒桃心。被它頭上的心臟傳染了。阮捷幾乎想都沒想,喉嚨里就冒出了“北林哥”三個字,帶著點鼻音,他自己聽到也傻了,簡直有撒嬌的意味在里面。鄭北林喝了口水,扭頭看他。脫口而出三個字,阮捷心一橫,順從了胃的意思,豁出去了。“有胃藥嗎?或者……消食片?!?/br>鄭北林眉心一蹙。阮捷呆呆望著他,目光是他自己看不見的可憐巴巴。須臾,鄭北林把水杯一放,轉身到電視柜前翻了藥箱出來,動作一頓,又走到玄關附近開了客廳的燈,再回到茶幾前從藥箱里翻藥。阮捷在沙發上坐下,靜靜地看鄭北林。他沒穿背心,淺麥色的上身赤裸著,肩膀寬闊厚實,胸肌硬朗,六塊腹肌像是藝術品。同居這么久,見鄭北林赤身裸體,還是第一次。如他所想,肌rou很緊實勻稱,充滿力量,不像學霸書呆子,不枉費他堅持不懈的鍛煉。阮捷忍不住開始幻想他將人壓在身下,或是敞開雙腿等人進入的畫面。等他意識到自己思想的荒唐時,下身已經有了反應,第一反應是看鄭北林,然后松了口氣——他在認真看說明,然后配藥。阮捷趕快將腿合攏,夾緊重要部位。好在反應不強烈,還沒有完全抬頭。不多時,鄭北林走到他面前,將手心里的藥遞過來,又給他接了杯水。阮捷道了謝,仰頭吞藥,卻見鄭北林在他身邊坐下了。他放下水杯,一時不知道是走是留。鄭北林側著頭打量他,眼里帶笑,阮捷一見,登時領悟了他的意思,心里直喊冤,申辯道:“我也不是經常吃多?!?/br>鄭北林點點頭:“偶爾?!?/br>阮捷眼睛一瞪,又不敢發火,這副束手無策的樣子鄭北林看在眼里,又笑了半天,最終收斂了,低聲道:“吃不下就別吃,我爸不會生氣?!?/br>阮捷撇撇嘴。鄭北林伸手揉揉他腦袋:“去躺著,還不舒服就叫我?!?/br>阮捷“哦”了一聲,乖乖起身,往臥室走,還沒走出幾步,忽然又被鄭北林叫住。回過頭,見他面色有些認真:“喬銳不懂事?!?/br>阮捷一愣。那時候鄭北林兩次捏他的手臂,顯然是在安慰,但孩子的父母在場,他不可能出言指責。阮捷笑起來,悄聲道:“你都說過他熊了,我早有準備啦,能和一個孩子賭氣么?”鄭北林起身,走到他身邊,聲音壓到最低。“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