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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幽并不是為了追求顧元卓而回來的,他有公務在身??墒窃谒闹锌偞嬷c僥幸,覺得也許顧元卓和江雨生的復合之路不會那么順利,也許顧元卓會發現一切都時過境遷,也許,也許他許幽還有機會……現實甩人耳光,總是最直接響亮的。許幽五味雜陳,心酸得沒處發泄,忍不住苦笑:“江雨生真是好運氣。顧元卓始終對他癡心一片?!?/br>敏真眸光清冷,淡淡笑:“顧叔叔運氣也好。我舅舅這么優秀,終于被他抱得美人歸?!?/br>許幽深吸一口氣:“江雨生怕是不知道顧元卓這些年究竟吃了多少苦?!?/br>敏真點頭道:“顧叔叔和你創業肯定各種艱辛不易?!?/br>“如果光是顧元卓一個人打拼,他今日頂多只經營著一個才起步的小公司,還需要整日苦哈哈地到處做說客,拉投資?!痹S幽愈發氣憤,漸漸有些口不擇言。敏真冷靜道:“我聽說谷雨科技里,許家占有不小的股份。你們投資顧叔叔,也并不是做慈善?!?/br>許幽驚異地瞪著眼前的小女孩。那么天真稚嫩的一張面孔,卻是有著超脫年齡的智慧。許幽這才隱約想起,顧元卓似乎和自己提過,江雨生的這個孩子聰穎過人。但是許幽并沒有在意過。他過去從來不在意有關江雨生的一切。他對自己充滿信心,覺得早就把顧元卓和江雨生剝離開來,將顧元卓牢牢握在掌心中。他對顧元卓有那么大的恩情,他貢獻了那么多,顧元卓怎么能不對他感恩戴德?顧元卓怎么好意思去愛別人?敏真不想眼前這個男人去給自己舅舅添堵,決定乘此機會敲醒對方。反正她有年齡優勢做擋箭牌,要是冒犯到了對方,也不過是“小孩子不懂事”。“顧叔叔沒有許家支持,確實沒有今天的局面。但是如今的成就,又并不歸顧叔叔一個人。你們公司已上市,我看過財報,許家在這門生意里,也是賺得盆滿缽滿的。這筆資金拿去投資別的項目,未必有這么豐厚的回報……”“生意歸生意?!痹S幽冷聲道,“顧元卓生病臥床,出意外住院動手術,全都是我照顧?!?/br>“許叔叔你人真好!”敏真毫不吝嗇贊美,“難怪顧叔叔滿口贊美你。謝謝你替我舅舅照顧顧叔叔這些年!”許幽險些沒被那個“替”字氣吐血。敏真還不肯放過他,笑嘻嘻道:“顧叔叔性格挺倔強的,難得許叔叔你這么包容他。當初他家出事,他死活不肯讓舅舅掏錢填坑。我記得他說過一句話,記憶猶新。他說:他沒法和恩人同床共枕?!?/br>許幽臉色煞白。敏真自顧說:“想想也能理解。過日子要朝夕相處,誰想找個恩人在家里成日供奉著,因為虧欠了恩情抬不起頭來呢?伴侶之間,還是要平等的好?!?/br>許幽艱難地說:“江雨生最后還是拿出了股份……”“因為這股份本來就是禍源嘛。舅舅因此也對顧叔叔很愧疚呢,覺得拖累了他。他們倆都特別替對方著想?!?/br>許幽不住深呼吸,努力維持著儀態,不能讓一個小女孩看了笑話去。敏真仿佛完全看不懂他的臉色,笑瞇瞇地給出了最后的一擊,一招致命:“這么多磨難,他們還是重新在一起了,可見真是上天注定。感情的事,天意大過人力。許叔叔,你說是不是?”許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同這個小姑娘道別的。他只后悔自己不該同對方說那么多話,純粹自尋其辱。敏真也覺得,經歷了這么一次,這個男人應當不會再輕易找上門來,打攪他們的生活了。次日顧元卓回到家,敏真也只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顧元卓這才給許幽回電話。許幽在那頭冷冷淡淡道:“我是回來替家父處理點事的??偣緵]有事,你大可放心?!?/br>顧元卓說:“那等忙完了,一起吃個飯?!?/br>“再說吧。我時間有些緊?!痹S幽道,“那邊再叫我了,回頭聊?!?/br>這就掛了電話。顧元卓聳肩一笑,不以為然。許幽出身優渥,自小聰明美貌,深受各方人士寵愛,難免有些小性子。顧元卓這些年來也早對他的喜怒無常習慣了。再說,顧元卓也已打算逐漸同許家剝離開來,徹底獨立。將來牽扯到公司分家,兩人也難維持過去的友情。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生活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是過客。連心愛的敏真也眼看著長大,羽翼豐滿,會飛離他們的巢xue,建立自己的家。而只有江雨生,這個失而復得的珍寶,顧元卓想就這么和他相守著,一起白頭到老,不離不棄。又過了兩日,江雨生才回來。曬黑了一層,氣色卻極好,雙目明亮如夜明珠,帶著一身海洋的氣息走進家門。顧元卓接過他的行李,自然而然低頭去吻他。江雨生也抬起頭,迎著他的唇閉上眼。一切都是那么熟絡,就同他們當年一模一樣。夜晚,月光透過窗紗,朦朦朧朧地落在顧元卓布滿汗水的背脊上。【公糧券:月夜】江雨生白皙的手穿插在男人汗濕的短發里,將他拉向自己,用力吻住。等月亮高懸在中天,屋內恢復寧靜。江雨生靠在顧元卓的懷里,兩人戴著相同指環的手輕扣在一起。“你媽和你jiejie知道我們的事嗎?”江雨生問。顧元卓已有些睡意:“知道。我早就和她們說過,要和你復合。她們或許不樂意,但是我不在乎。作為顧家的男人,我已盡到了自己的職責,我重振了家族。那么,我就應當領取的我的獎賞:就是我有自由和我愛的人在一起,別人就算不樂意,也請閉嘴?!?/br>有規矩的人家,責任和義務分工明細。顧元惠曾上門指責顧元卓只顧享受權利而不承擔義務,現在她總無話可說了。而顧元卓為了今天,孤單一個人,異國他鄉,付出了多少血汗艱辛。江雨生轉過身去,緊緊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怎么了?”顧元卓吻他額頭,“心疼我了?”江雨生沒有回答。顧元卓又何需他回答呢。他一笑,將人抱在懷里,滿足地閉上了眼。***周末,郭家設宴擺酒,邀請八方親朋好友一起來慶祝家中二公子郭孝文同娜塔莉·科曼小姐的訂婚喜訊。敏真穿著一身寶藍色緞面小禮裙,佩戴著顧元卓送她的一套古董粉鉆首飾,跟著兩個西裝筆挺的長輩,一同去赴宴。宴會地址在郭家的一處臨湖的度假酒店,由一座古宅改造而成。宅院的歷史可追述到道光末年,曾屬于一位富商。外面看著青磚灰瓦雕花窗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