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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友正如一條缺水的魚似的吐著泡沫,被雙氧水辣得滿臉紫紅,淚如泉涌。師姐叉腰罵道:“江老師缺一臺洗衣機嗎,要你給他洗衣服?全天下這么多男人,你非要從垃圾堆里找男朋友。他這么砸了一場,我們的畢業論文都要受影響。你小子,連生物學院的人都敢惹。你以后最好繞道走,不然我一針rou毒桿菌就扎你身上!”江雨生于心不忍:“小劉也被他打了……”“管好你自己吧!”顧元卓一手抱著敏真,一手拽著江雨生,怒氣沖天而去。江雨生被顧元卓風風火火送到校醫院。本校民風剽悍,少數民族學生還帶刀來上課呢。校醫見怪不怪,飛針走線,縫了七針,開了點消炎藥,就把這一家三口打發走了。倒是敏真徹底被嚇住,回過神來才知道哭。她哭也不出聲,只見眼淚珠子一串串往下掉,小臉通紅,抽抽搭搭。顧元卓一邊開車一邊罵:“如今竟然隨便什么雜碎都能來欺負我的人了!”江雨生把沒受傷的手搭在戀人繃得緊緊的手臂上,安撫道:“世人千姿百態,你只是沒有多見過幾個極品罷了。今天的事不算什么……”顧元卓委屈:“你這是在安慰我嗎?說白了還是嫌我年紀小沒見識吧?!?/br>江雨生哭笑不得,干脆裝疼哼哼。顧元卓再顧不得其他,一腳油門朝家里奔去。到了晚上,江雨生果真發起了燒。溫度不算很高,就是人沒什么精神。敏真哭累了,在江雨生的懷里睡去。顧元卓想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間,偏偏孩子的手緊緊拽著舅舅的衣角。“算了,讓她跟我一起睡吧?!苯晟鷩@氣,“她今天也被嚇著了,我怕她晚上做噩夢?!?/br>顧元卓便長臂一伸,將戀人和孩子一起摟進了懷里。他滿足地嘆了一口氣,仿佛抱著這一大一小,就像擁了整個世界在懷一般。江雨生低聲說:“明天到了學校,你不要鬧,一切由我來處理?!?/br>顧元卓說:“你不會想原諒那個人渣吧?”“當然不!他非但打了我,還把小劉也打得不輕。身為男子已占盡社會優待寵愛,還對婦孺拳掌相向,簡直惡劣無恥至極!”顧元卓下意識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胸膛上沉沉睡去的敏真。敏真的母親,江雨生的jiejie,便是飽受家暴的悲劇人物。不怪江雨生對這一惡行深痛惡絕。而江雨生少年離家,從一無所有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全靠鴻運當頭的。他說他能處理這個事,顧元卓便知道確實不需要自己出手。顧元卓又說:“我不知道那些流言是從哪里傳出來的。我們倆一向極其小心……”江雨生疲憊搖頭:“嘴長別人身上,要怎么說,也不過上下嘴皮一碰的事?!?/br>顧元卓看著他臉上的青紫,心如刀絞。他撐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想吻一吻傷處。江雨生微微偏過頭,用唇先截住了他。片刻唇分,顧元卓眸光閃動,心有不甘地低頭看了看還睡得深沉的敏真。江雨生抿嘴淺笑,顯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顧元卓低頭和他額頭相抵:“是我沒用,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br>“你當然保護了我?!苯晟崧曊f,“元卓,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br>這話雖然rou麻,卻也極大地滿足了顧元卓的男性自尊心。他長吁一口氣,抱著這一大一小,心滿意足地睡去了。這次的事果真鬧得很大。昨日打架的時候,實驗室一層樓大半的師生都跑過來圍觀。那男生罵江雨生的話被多事的人傳出去,當晚就在校園網里熱議了一陣。他少年成名,其實并不比手下的研究生年長多少,也沒有尋常導師的架子,從不亂使喚學生。學生們更多將他當作一個親切的大哥哥。于是同事和研究生紛紛出面作證,將那王姓男生描述得如同土匪惡霸,將之毆打師長、破壞學校設施的罪名鐵板釘釘。至于江雨生,倒是賺足了同情票。“江老師可不容易。父母都不在了,年紀輕輕還要養個外甥女,負擔很重的?!?/br>“如今亂搞男女關系可都不算新聞了?要搞男男關系,才能上頭條?”“江教授平日里不是在實驗室,就是去上課,全校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哪里有功夫去潛規則學生?”“不說其他的。你們生物學院男生的顏值水平,至今尚未有一人值得被他潛?!?/br>“喂喂!”“那他和顧元卓又是怎么回事?”“聽說顧元卓正在樓下打球,聽到有人喊救命,帶著隊友沖上來救人?!?/br>“真是見義勇為。對了,小劉好像已經辦理了休學……”江雨生逃過一劫,但始終很納悶對方那些罵詞究竟是從何而來。最后還是手下女研究生許嬌給出答案。許嬌當著江雨生的面點登陸了校園網站,進入了一個隱藏論壇,竟然是校園內的同志論壇。飄紅的帖子之一寫著“生物學院驚現男神”,點開第一樓就掛著江雨生一張被偷拍的圖。那看起來都是一兩年前的照片,江雨生比現在更削瘦而青澀,白衣灰褲,正路過一墻墨綠的常青藤,整個人被襯托得出奇地清俊秀麗,也不知正望著誰,眉眼里還含著一股撩人的風情。下面數十頁的回帖,寫滿“小受”,“人妻”,“ying了”等字眼,看得江雨生嘴角直抽搐。很快有人把圖片里的人認了出來,說:“這是生物學院的江教授,真人比照片還漂亮。我一個哥們兒找他表白過,他婉拒了。但是我們覺得他肯定是圈里人!”江雨生看到這里,尷尬地咳了咳。許嬌面無表情地把頁面關了,說:“那些小sao雞口無遮攔,全都有心沒膽,不會來sao擾你的。江老師不用放在心上。對了,敏真meimei怎么樣了?”敏真倒是因禍得福,雖然受了驚嚇,可是終于能稍微發聲了。她開始會用“嗯”“啊”來同人溝通。不僅如此,她還會寫字畫圖,適當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比如顧元卓問她自己那天英雄救美帥不帥時,她就給他畫了一朵小紅花。轉眼期末來臨,再無人關心一個小教授的個人名譽,學生們全都為了考試恨不得夜宿圖書館。才六月,空氣就已熱得讓人無法忽視夏的到來。這座南方都市的春天太短,還來不及體面謝幕,就被夏意急不可耐地搶奪了舞臺。汛期特有的暴雨大有一顧傾城,再顧傾國之姿。只是一時忘了做防護,后院里就一片殘花敗柳。敏真站在自己的小花園前,一臉寥落。江雨生安慰她:“不要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