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對父皇感情甚篤,父皇去世后,她便將這計劃告訴了我,戴文雖嗜權,卻非貪權自私之輩,戴文父親去世時曾叮囑過他,若日后天子有他戴氏血脈,定要傾盡全族之力為之,所以為了讓凌恪做上儲君,戴文就算是為此丟了命,也毫無怨言……” “這與你認戴氏做母有何干系?” 凌末輕松了口氣,道:“我生母是誰他們自然心中清楚,只是前塵往事她們曉得,我卻不曉得,張太后說服戴氏讓我以為戴氏才是我生母,如此我才會善待戴氏尊她為母,待她百歲便能與父皇同葬……” 張嫣搖搖頭,她還是想不明白這些。 見她不懂,凌末又道:“她既為我母,自然諸事要多為我考慮,父皇要動戴氏,她一清二楚,我對戴氏動手是遲早的事,她既改變不了,還不如尋了折中的辦法試圖兩全……” 張嫣依舊迷惘地搖頭,凌末只好又道:“戴文她決計保不住,若想戴文服罪,只有她以戴氏后人的身份去尋戴文,以凌恪為儲的事來勸導。 ” 張嫣恍悟,可又覺其間有些蹊蹺,“張太后是如何知曉戴太妃就一定能勸動戴文認罪,下毒的并非是他?!?/br> “戴氏所愿,怕是朝中無人不知吧!張太后曾是皇祖父貼身女官,知道這個也不足為奇?!?/br> 兩人不知什么時候已坐在了床沿,張嫣回神,面上微囧,便錯開了些,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 “你既已知道了,那我想知道的,你能為我解惑么?” 張嫣神情一頓,半晌才啟唇道:“你想知道的?” “張牧為何要下毒害你?” “他……他沒有……” 凌末并未聽她反駁,只瞧著她一字一句道:“不會是張卿。能接觸到張牧,又能讓他不顧血親加害你的,只能是他極為信任的人,而這個人絕對是與張卿相識,且相當熟悉,比如說……” “尤思珍?” 凌末搖頭,道:“尤思珍為人忠厚,定不會做出如此不義之事?!?/br> “那會是誰”張嫣腦海里猛然閃過一個身影,她震驚地瞧著凌末,見他點頭,她尤不敢信,“怎么會是他?他父親與尤思珍是摯友,當初他父親與尤思珍一道被貶死在了路上,還托尤思珍代為照拂,他沒理由這般做??!” “我讓玉清查過這個邱諾,雖不詳細,但他嫌疑確實極大,你可還記得他有個雙胞兄弟名喚邱言?邱言、邱諾到底哪一個是他,我也不能斷定,但唯一能斷定的就是邱言曾在寧昭長大,而且戴辛許當時身邊也有個叫邱言的人,只是邱諾說邱言死在了一場大火里?!?/br> “寧昭?”張嫣憶起白日解憂來找自己時說的那個人,兩件事聯想到一起,她也不得不相信凌末說的,寧昭的那位儲君安排在天啟的人莫不是就住在張卿的府上? 想至此,張嫣便覺后背一身冷汗,好陰狠的一個人,他如此心思安排,就算屆時查到這些,因著人是住在張卿府上,她定會有許多包庇,他也好有機會全身而退。 “你是如何想的?”張嫣問。 凌末緊抿的唇角微微顯出一抹極淺地弧度,“我沒料到他會對顧昭云用情如此,竟舍了命來天啟京都,我捉了顧昭云,他便命人對你下毒,是想讓我感同身受么?” 張嫣面頰燒紅,凌末竟如此神速想到了這些,只是他這般說可是在說他心里很看重她? “他約了我天明天在白玉軒見面?!?/br> 凌末聽罷靜靜地瞧了張嫣一會兒,“若是你,你會如何做?” “伺機捉了他,以絕后患?” 那個人是寧昭的儲君,他非嫡子卻能擁有如今的地位,絕非等閑之輩,若日后他繼位為寧昭國君,凌末怕是要頭疼許多的。 凌末微笑,“若是之前,我興許會依你所說將他捉了,可今日我卻不這般想了?!?/br> “為何?” “人最怕沒有缺點軟肋,之前我與他多番交手,始終處于下風,如今我既抓著他的軟肋,又怎會再怕被他牽制?!?/br> 張嫣楞楞地瞧著凌末,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凌末,他的眼睛黑晶晶的在夜里閃著光,就像久等到獵物的獵戶般。 “他說他會告訴我那些我想知道的事?!?/br> 凌末嘴角的笑凝固,張嫣瞧著他,繼續道:“你之前是不是和他一起做過什么事?” 凌末認識那個人,而且認識了很久了,哪又是從什么時候認識的?張嫣想不出來。而凌末,會與她講實話么? 張嫣不知道。 ☆、第五十五章 一夜大雨,天啟京都城內的瓦磚被沖洗的極為干凈。張嫣著了便裝由云墨陪著坐在白玉軒二樓的格窗旁瞧著樓下街道發呆。 她想知道的事…… “夫人果然好膽識!” 張嫣聞聲朝木梯口瞧去,來人一襲華貴紫衫,眉眼甚是俊朗,又瞧了眼他身后跟著的人,張嫣嘴角浮出一個淺笑,道:“這話理應說給公子才是!” 那人連連笑了幾聲,搖著手中折扇很是隨意地坐在了張嫣對面的太師椅上,微微側了身瞧了一眼身后的人,道:“我聽邱言說了不少你的事……”說至此處他將話停了一停,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道:“若她有幾分夫人的聰慧……罷罷罷,她還是這般的好!” 張嫣知他說的是顧昭云,只是不知他為何會有這最后一句的感慨。 “你曾說你知曉我想知道的那些事,那些事是……” “看來夫人不僅膽識過人,還是個爽快之人?!蹦侨擞质且魂囁蚀笮?,張嫣又仔細瞧了他幾眼,她從未見過凌末有這般的朗朗笑聲。 “夫人既然這般問,想來她該是平安無事了,可……”那人挑眉瞧向張嫣,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我說夫人好膽識,又贊夫人聰慧,并非恭維之言。天牢何等地方,她能安然無恙出來,若非得了夫人家里那位的默許,卻是萬萬做不到的。他既默許了,怕是這條街上此時里三外三的早已布滿了天啟的將士,而我孤身一人前來,我的籌碼卻只有夫人一人……” 張嫣聽這話的時候將視線落在了窗外,街道上還集有昨夜的雨水,整個京都濕漉漉的,青灰色的煙云籠罩在京都的天空,仿佛還會有一場大雨。 “夫人是想離開那地方么?” 那人不知什么時候立在了張嫣身后,他望向張嫣失神的地方,那是京都皇城,天啟國君住的地方。 張嫣依舊沉默,室內靜謐了許久,終是張嫣開口道:“你還沒說那些事呢?” 那人從縹緲回憶里回神,眉眼之間少了適才的隨性肆意,緩緩說道:“六歲那年,是我第一次見他……” 張嫣抬頭,不知他說的那人是誰,待聽了下話,才知他與凌末原來自幼便已相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