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滯,想起床上那副蒼白容顏,他…… 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邱夏望著戴辛芷徐徐開口:“你不是喜歡凌末么?若是他死了……” “若是他死了,我的兒子便是皇上,而我……是太后?!贝餍淋颇抗馔蝗蛔兊美滟?,只邱夏瞧出那里有一絲的強忍。 “若是戴氏一族掌權,你的兒子也不過是傀儡,你口口聲聲說愛凌末,愛你的兒子,可到頭來,凌末被你父親所害,你的兒子被你父親cao控半生……這便是你希望看到的?” 邱夏見她不為所動,便又說道:“這宮殿是什么樣的地方,沒有人比你我更清楚,余生歲月,你便是要守著那虛無的名分了此殘生的么!” 戴辛芷眉心稍有松動,邱夏卻忽然停了口,微笑了笑,起身走至大殿正央,她瞧著隔著窗格透進來的溫煦陽光,道:“我已經不愛他了……縱使自欺欺人,心中還有他,可我與他已無可能……” 頓了一頓,邱夏又道:“他若事成,奉國寺的張嫣定暴病而亡,皇城中的邱夏魅惑君主責令處死……高處寒冷,他回憶往事,念在你們兒時情分與今日相助,細水長流,你怎知他不會對你回心轉意!” “你?”戴辛芷似是不可置信,她望著邱夏的背影,久久沒有下語。 “我?”邱夏側身對戴辛芷微微一笑,又轉身迎著那灑在臉上的陽光,“人??!都有自己看中的東西。以前??!我看中他,如今,他已經不在那個位置了!” ☆、第三十一章 戴辛芷的話,邱夏是相信的,可她卻不信戴相扔的那顆是僅有的解藥,戴文心思縝密,萬萬不會不給自己留著后路。 思至此,邱夏不禁微瞇了瞇眼,畢竟,萬事總有一個意外…… “娘娘……娘娘鳳體安康,并無大礙!” 塌下的太醫一時摸不準眼前之人的用意,只能斟酌著回話,可話一出口,便又覺不妥,如今她已不是皇后,他不該如此稱呼于她,心緒一時百轉千回,想著諸多可能,忽聽那人開口道:“皇上的……病,若沒解藥,可有醫治之法?” 張時臨輕舒了口氣,回道:“皇上的病,若沒解藥,倒是有醫治之法,只是這治法,若放在尋常人身上倒也還好,可皇上……皇上龍體事關社稷,其中牽連,還要皇上定奪!” “何解?” “皇上體內的毒乃出宮所中,其間事情,想必娘娘也知曉一二,如今朝堂,若皇上從了臣的醫治之法,割rou放血,勢必龍體大傷,若有心之人借此作亂……國危矣!” 邱夏微驚,她卻沒想到是這樣的醫治法子,隨即便琢磨著張時臨的話,若凌末將中毒之事公布于眾,朝中勢必要逼迫凌末立嗣,若戴氏再生出事端,凌末也不敢確保自己能掌控的住局面,若是不將中毒之事大白于世,那就只能私下醫治,可既然醫治,凌末自然不能露面,朝堂怕是也會不穩。 邱夏思前想后,心中雖有了主意,卻也盼著戴辛芷能找來解藥。 是夜,呂侍才來稟說戴辛芷出了宮,邱夏應了一聲,便歪在榻上尋思著各種事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呂侍才輕聲道:“娘娘,皇上醒了!” 邱夏回神,問:“關雎宮可回來了?” 呂侍才搖頭回道:“還沒有?!?/br> 紫薇宮中,齡官兒見了邱夏,拜了一拜,又望了眼床上的凌末,這才遣散了殿里的奴才退了出去。 邱夏坐在床沿,對凌末微微一笑,“你可是有什么法子?” 凌末手掌剛動卻又舒展開擺在身上,淺笑答道:“戴文不會把解藥拿出來的?!?/br> 邱夏點點頭,又道:“張太醫說這毒需盡快處理,若再拖下去,怕是壓制不住?!?/br> 凌末卻不接話,只靜靜瞧著邱夏,許久,邱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擔心的事,或許有法子解決……” 說著,便從袖中緩緩掏出一把匕首,燭光下,那刀刃上泛著清冷光澤,凌末嘴角的笑溢開,他伸出手握住邱夏緩緩將刀尖指向自己心口位置。 邱夏被那冰涼的手掌握住的剎那,打了一個顫,下意識地掙脫了一下,此刻,她瞧著凌末,看不出他什么心思,或許他也想到了這個法子。 “若是真的……”凌末握著邱夏的手微微用力,刀尖割破衣衫埋了進去。 邱夏并未掙扎,當刀尖抵著凌末的胸口時,邱夏不禁蹙了蹙眉。 “我有時候想,這偌大的天下,跟我有什么關系,父皇再世時,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會立我為嗣,縱是立了我為儲君,在得知張卿身份的那刻,他便想廢了我,我母親剛生下我就被父皇賜死,直至我登位,也沒有得個名分……如今我登基為帝,下面的人卻尋著契機害我性命。張嫣……” 凌末松了手,撫上邱夏的臉頰,“我也不知道,我在堅持什么,在這世上沒人真心關心我,我縱是再努力,我想要的……都不把我放在心里。只有這皇位,我若努力,它不會背棄我……” 說罷,凌末重新握著邱夏的手,將匕首往上移了移,置在肩頭,“你說我已經不在那個位置了,我聽了后很生氣,可生氣之后卻是更大的失落,殺你,我不忍心,放你,我不甘心,可就在剛剛那一刻,我竟想明白了,或許真如欽天監所言,我生來孤寡,與其困著你惹我心緒混亂,不如放了你,我也好真的鐵石心腸做那孤家寡人?!?/br> 刀尖割破血rou,絲絲紅色沁過薄衫暈開一片濕跡,邱夏忙掙了幾下,對外叫道:“齡官兒……” “娘娘……”齡官兒跌跌撞撞跑了進來,看見眼前情形心口不禁一窒,問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改口道:“娘娘有何吩咐?” 邱夏有些慌亂,卻也沒有掙開凌末,只道:“小呂可回來了?關雎宮那邊如何?” 齡官兒聞言,回道:“奴才未見呂侍才回來,關雎宮那邊……奴才不知?!?/br> 聞此,邱夏又看了看凌末,傷口溢出的血已呈股流出,“傳張時臨,快!” 齡官兒領了命,不敢怠慢,起身就往外跑,卻在門口撞上了氣喘吁吁的呂侍才,他忙拉住了問:“怎樣?” 呂侍才喘氣搖了搖頭,還未開口說話,齡官兒便一臉悲壯地奔了出去。 “娘娘……” 邱夏見了,心里那點自己也道不明的期盼也跟著斷了,她抬了另一只手,兩手交握,緊緊地攥著刀柄,凌末此時松了手,染了血跡的手張開想要抱住邱夏。 邱夏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刀刃刺穿血rou的聲響。 “對不起……” 不知是誰高呼了一聲“刺客”,邱夏直覺紫薇宮瞬時擠滿了人,她被狠狠地甩出扔在冰涼的地上,緊接著后背被人跺了一腳踩在了地上,她的臉緊貼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