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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贊揚的,雁游都不在意。經歷大風大浪的人不會為斜風細雨動容。況且,恩怨已了,現在的他眼里只有最喜愛的古玩。當然,也有最重要的人。白駒過隙,轉眼之間,又是三年。雁家客廳,羅奶奶指著擺了一地的禮物,對雁游絮叨:“阿雁,你可回來了?;仡^跟小朱、小關他們說一說,不要老給我們送東西。你看看,不是過年也不是過節,又送一大堆東西過來,他們浪費,我們也沒地兒放啊?!?/br>此時的雁游又拔高了一個頭,三年前還帶一點點稚氣的面孔也徹底長開,愈顯身長玉立,眉目俊逸。翻了翻發現差不多全是吃的,雁游笑道:“奶奶,這次就算了。我們吃不了,但衛師兄還有小施、小孟他們最近忙著備考,都沒空出門買菜,正好給他們送去,我讓慕容明天拉過去?!?/br>那年在通市的經歷,讓衛長華、施林與孟昊徹底迷上了考古,決定深造。如今三人都在為研究生考試備戰,雖然辛苦,卻也樂在其中。而朱道和他父親,以及云律和小關合伙開設的瓷器廠,在經歷了初期的艱難之后,也在市場站穩了腳跟。正計劃開第二家分廠,走仿制古代陶瓷的高端路線。朱道總算遂了不用坐辦公室的心愿,小關也每日沉浸在創作的快樂里。兩人對一力促成此事的雁游一直感謝到現在,手頭寬裕后,沒少隔三岔五送東西過來。雁游說過多次不見聽,只好在別的方面還禮回去。聽了孫子的話,羅奶奶這才轉嗔為喜:“那就交給你處理了。小秀剛生了娃,我要去醫院看看,同小徐講講坐月子的忌諱,順便把母雞湯給她捎上?!?/br>徐大財和秀姐喜得貴子的事,前天就在朋友堆里傳開了。雁游昨天剛去送了紅包,聞言會心一笑,叮囑了奶奶幾句,便上樓去以東西。這幾年來,隨著他經手修復一件又一件的古玩在圈內引起轟動,修復展覽館客戶也越來越多。之前那些冷嘲熱諷的所謂大牛,也漸漸不再出聲。原本還打算以修復的報酬來維持老宅運作,沒想到攜寶而來的收藏者們都不愿占便宜。每次修復完畢都要留一筆錢,不說是報酬,只說是材料使用費。后來漸漸地成了傳統,不付使用費的人反而成了異類,要被同好們嘲笑說不體恤小輩。閑錢一多,除了必要的開銷外,雁游忍不住又搞起了老愛好:尋寶淘貨。三年下來,生生把原本寬敞的老宅堆得滿滿當當。眼見老宅的空院子快不夠用了,雁游便琢磨著想把兩處天井給改造成房間。昨晚把想要的效果圖畫了出來,今天聯系了工人下午過來丈量。他先進慕容灰的房間找了一遍,沒發現圖紙,才想起來昨天他們是在自己房間過的夜。雖然明面上他和慕容灰還是兩個房間,實際夜里都是混著胡亂睡,東西也是兩邊亂放,早就分不清彼此了。昨晚兩人折騰到半夜,今早又急著出門沒收拾。不只床上,連軟榻上也是亂做一團。雁游微微紅了臉,一邊整理一邊尋找,最后終于在床下翻到了圖紙。但撿起圖紙的同時,卻拽出了一疊錢,看厚度大概有幾千塊,上面積了厚厚的灰,也不知在那兒丟了多久。雁游一時想不起來錢是從哪里來的,順手擦干凈放在桌上。剛剛想出點頭緒,忽然,房門被輕輕敲響。回頭一看,卻是位久違的熟人。“常大哥,好久不見?!毖阌芜B忙去倒茶。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打趣道:“最近你被評為四九城十大杰出青年,算是名人了?!?/br>來人正是常茂云。這幾年他另辟蹊徑的廢品生意做得不錯,收入在同齡人中算是佼佼者。加上免費搬家的噱頭,為他贏得了良好的口碑。去年就獲得杰出青年的提名,今年則正式當選。事業順利,讓他的氣質發生了不小的變化。當年隱約的不自信早就無影無蹤,看上去老成持重,十分可靠,和雁游一樣都是街坊口中的青年俊杰。但每次看到雁游,那些隱秘心事帶來的不安與自卑,總是不受控制地又開始冒頭。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刻意減少了造訪次數。但每隔一段時間,卻又忍不住想見一見雁游。他不喜歡這種復雜而難以掌控的狀態,但又缺乏打破的勇氣,只好繼續忍受矛盾帶來的折磨。照例剛要問好,視線卻突然凝固了,聲音也陡然變得干巴巴的:“小雁,你是不是穿錯衣服了?”“有嗎?”雁游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短袖唐裝,覺得沒有問題。常茂云深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表情看起來自然一點:“上次我媽給你和……慕容灰各做了一件,你那件是玉色的,但這件卻是白色的?!?/br>玉色和白色十分相似,送過來時雁游就沒留意過。加上他和慕容灰身材相仿,這幾年早習慣了抓起衣服隨便穿。當下聽常茂云指出,也不覺得有何問題,但仍是習慣性地說了一聲謝謝。雁游不以為意,常茂云心內卻是起伏不定。生怕情緒外泄,他連忙低頭喝茶。但在看到桌上厚厚的鈔票的時候,突然生出一個不祥的猜測,長久以來的克制,瞬間土崩瓦解:“小雁,慕容灰是不是給你錢了?”“錢?什么錢?”“你不要否認,他給了你兩套房子,又給你錢。你——你是不是為了這些才跟他在一起?”理智拼命提醒常茂云住口,但嫉恨卻蒙蔽了雙眼,讓他不顧一切把早就埋在心底的話喊了出來。脫口而出的那瞬間,他心里竟有幾分快意。他很早就意識到自己對男孩有異乎尋常的興趣,后來這種興趣專注到雁游身上。尤其是十六七歲,青春期躁動最厲害的那幾年,甚至只要看到雁游的臉,他就能不分場合地幻想出許多不堪的畫面。這讓他害怕不已,以為自己是個變態,是個流氓。他嘗試著不再理會雁游,拼命鍛煉拼命曬黑,試圖把自己倒飭得更有男子氣概,似乎只要這樣就能變得“正?!?。但是沒用。幾年前雁家老房子倒塌,聽說雁游昏迷住院,他擔心不已,想讓他們祖孫到家里暫住。但跑到醫院,只是隔著窗戶看到少年,聽到少年與父親交談的聲音,就因自己瞬間再度瘋狂叫囂的欲望而絕望了。他無比渴望得到他,無比渴望貼近他,占有這個比以前更為俊秀更為睿智的少年。懷有這種心情,他怎么敢幫他?萬一克制不住發生什么,那情形他完全不敢想像。他已經明白了這種感情意味著什么——但這是不允許的。少數派在華夏注定受到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