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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象。皇上齊炳已近半年疾病纏身,一個多月前虎賁軍回京齊炳已親自迎接簡直是驚天的殊榮,百姓當然不知道皇上這半年身體不適的事,但寧長青一直跟在梁盛生身邊,多少是知道些的。三皇子齊騁的正妃乃是當初與開國皇帝打天下的兩大世家之一朱家的嫡女,在四年前另一個世家江家滅門后,儼然是京城的達官貴人中扎根最深的一顆大樹。齊國江山坐了百年了,這百多年來,江朱兩家的嫡女十個有九個都是貴妃娘娘,另外一個是皇后。朱家在兩年前把唯一的嫡女許配給了齊騁,其中意味,便是有心人不去想,也總透出些許讓另外四個皇子不自在的東西來。便是皇上不想多想,卻也由不得他自己。幾個月前秦國連連出兵sao擾齊國的邊境,本來齊國是想趁著秦國內亂沾點好處的,哪想得/腥/沒偷著還沾了一身的sao/味?;噬吓闪巳首育R騁解決這件事,齊騁派了親信的將領親自帶兵去平定,本來以為是極容易的事,卻拖了一個多月半點進展都沒有,還失了齊國西北邊境十幾里的土地,不僅如此,秦國的將領還挑釁地在城頭使了百名士兵大喊“齊國無人”,氣的齊炳已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把齊騁罵了個狗血淋頭,臊的齊騁十幾天都稱病沒出王府。事實上,很難說皇上當著文武百官面半點面子都不給齊騁留不是一種警告——別以為你丫娶了朱家的嫡女就翅膀硬了。寧長青心里就是這么想的,他對朱家沒好感,對娶了朱家女兒的齊騁也沒有好感。當年的事季麟哥沒有給他透露多少,但他清楚的知道,季麟哥厭惡朱家,甚至厭惡自己的母國齊國。所以寧長青對朱家,對那個病的歪歪唧唧的皇上都沒好感。當初要不是無處可去身無分文,他也不會入了虎賁軍給齊國打仗。他那時想的很簡單,先找個法子混口飽飯再慢慢找季麟哥,偶遇梁盛生的時候他正和一條吊睛白眉的大蟲搏斗,好不容易打死了那**卻被梁盛生逮了個正著,一頓忽悠就把他忽悠到了虎賁軍。雖然寧長青是暈暈乎乎入了虎賁軍的,但不可否認,在虎賁軍的日子只要沖上去打一打,就有好酒喝有好rou吃還沒人敢煩他。只是入虎賁軍易,出虎賁軍難,便是寧長青腦子再迷糊,也隱隱察覺,自己似乎已經卷入了一場爭斗,身不由己。齊炳已剛剛打壓了自己的三兒子,四兒子擔任要職的虎賁軍便大勝歸來,也不知這皇帝是怎么想的,把一個兒子罵的一無是處,把另一個兒子寵得暈暈乎乎,不僅親自出城迎接虎賁軍還賞了四皇子齊騁一座府邸,數件珍寶,提拔了虎賁軍隸下多名將領。寧長青這次沒升官,他心里清楚是那日自己說的話惹怒了梁盛生。他沒大在意,但卻在聽到天石上的謠言時急了眼。所謂的天石上直白鋪張的話語,若是被皇帝朝某個地方稍微想一想,這四皇子可不就完了么?——老子還沒死,做兒子的就已經跳著謀劃得民心的事了。四皇子一完,虎賁軍肯定會大換血,寧長青討厭適應新的人事,新的環境,討厭不定的未來。所以寧長青一收到謠言,就玩兒命地朝將軍府跑。誰曾想,將軍府的人通報了后,寧長青剛剛踏入門檻,便被一個帶著呼呼風聲的茶杯砸了過來。他條件反射地撥手擋了下,茶杯彈了出去,撞在柱子上“咔嚓”地碎成幾塊,茶水從柱子上滑落了下來在紅木的柱子上暈出一片深棕色的水印。“蠢/貨!”梁盛生怒視著寧長青,胡須發著抖。“誰叫你過來的!你這個時候跑過來干甚!你個蠢貨都收到了消息難道本將就收不到!你有沒有腦子,你是不是想早早兒氣死本將!”這個時候不曉得以不變應萬變,還傻不拉幾光明正大地跑來將軍府,被圣上看在眼里,又不知要攪出多少波瀾,偏偏寧長青已經來了,他更不能避而不見落人口實!寧長青被罵的愣住了,站在那里一言不發,眉頭下意識地蹙了起啦。他生的冷峻,一雙劍眉英目總是帶著些不怒自威的勢氣,又兼得在戰場上廝殺一年從無敗績,斬下敵人頭顱無數,走到哪里那一身的殺氣都遮不住,而且寧長青也不曉得遮一遮。所以他手下的兵士對他是又敬又畏,再加上寧長青素來不愛說話,更是在手下心中留下一個頗帶神秘色彩的印象。可梁盛生曉得寧長青是個怎樣的貨,除了武力值強到變態之外就是個二愣子,不識得多少字,半點謀略之道都不通,離了謀士參帳也不知要被人暗算多少回。可偏偏這樣一個二愣子,就憑著那一身武藝叫自己怎么也放不下這顆惜才的心。梁盛生不由地嘆了口氣,目光復雜地瞧著寧長青無意識間蹙起的眉。這副神色殺氣十足,要是不相識的人看到還以為下一秒寧長青會撲上來拔出刀,梁盛生其實心里清楚寧長青沒那意思,只是不曉得收斂神色而已,可還是不由的心里不舒坦。他是征戰沙場二十幾年的老將了,立下無數戰功,齊國上上下下的將領有哪個敢在他面前露出這副模樣?就算撇開這一點,梁盛生這一個月來越來越懷疑寧長青的忠心。寧長青不忠于自己。盡管他也沒忠于他人。從某種程度上說,寧長青這個人,對誰也不忠心。他會聽他梁盛生的號令上場殺敵盡職盡責,除了腦子蠢點遲鈍點外也沒捅出什么大的簍子,他會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不會被金錢權勢迷了心竅,會吃著誰的飯就為誰干活絕不會因為旁人端來一盆rou就被拐了去,可是!他不會因你的賞識感激涕零誓死跟隨。他不會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他更不會為你拋頭顱灑熱血無怨無悔。他不會給你絕對的忠心。可梁盛生需要絕對的忠心,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屬下不明?!睂庨L青終于慢慢反應過來,卻不曉得梁盛生為何發這么大的脾氣,仍是皺著眉疑惑地問。梁盛生突然便覺得極其心累。“罷了罷了,三日后你帶兵去駐守邊疆吧?!?/br>趕得遠遠的,省的留在京城捅婁子,他也眼不見心不煩。“邊疆?哪里?為什么要去邊疆?”寧長青破天荒地開口質疑了梁盛生,他眉心又蹙了起來,黑眸中似乎閃著些許不安。梁盛生瞇了瞇眼,察覺出了些許不同:“西北。怎么,還不死心,還想在京城找人?”寧長青斂了眉眼:“沒有?!?/br>“你當真確定你找的人在金陵嗎?”梁盛生捏著指尖的扳指,緊盯著寧長青。寧長青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眼神突然閃了閃,猛地抬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