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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小香謙虛:“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跟著豬會貪吃,跟著烏鴉會變黑······” 江離一口茶噴了出去,嗆得翻白眼,“你是故意罵我是不?那句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磥砟愫鹊哪€是不夠,元宵節后,還是得把你關進書房好好改造過?!?/br> 小香急得嗷嗷叫。 恰好綠蘿帶著金菊端著吃喝的過來,江離手指了托盤上的東西笑道:“小香,綠蘿來的正好,跟你送豬食來了!” 綠蘿金菊摸不著頭腦,聽完江離學的小香的蠢話,兩個人也笑個不了。 綠蘿笑過落井下石,“怎么過了元宵節才送她去書房?我看現在就該把她送去書房改造,免得姑娘帶出去丟人!” 小香更急,跳起來要抓綠蘿,兩個人圍了金菊打轉,鬧個沒完。 金菊看著眼前三個人,眉眼柔和地笑。 前院的一個小丫頭縮頭縮腦地走進來,手里捧著兩張拜貼。金菊上前接過,雙手遞到江離手里。 兩張二三寸長寬的梅花箋紙上,分別寫著過年拜節的客套話,一張落款為范思誠,一張卻是一個陌生的人名,蘇如玉。 小丫頭淺笑,“這兩張一張是范家仆人親自送來的,前邊柳姨娘叫我給姑娘送了來。一張卻是二少爺親自交我手上的,他還說讓你明天別忘了赴約,還說明天一早來接你的?!?/br> 江離想起江安提過的玉娘,多半就是這位了。想不到她還如此有心,專門來個帖子拜年,于是點頭應了。綠蘿賞過小丫頭錢,送她歡歡喜喜出了聽雨軒。 江家大花園外門口,范家遣來的仆人還侯在門邊。見傳話的小丫頭出來,中年的仆人上前一步詢問:“小大姐兒,我家三公子帶的口信可傳了么?” 小丫頭一愣,才想起江安托傳的是一樣的口信。摸摸比甲內到手的兩塊銀子,小丫頭瞇著眼笑道:“一句話的事兒,怎能忘呢,九姑娘親自點頭應了的?!?/br> 老實的仆人一拱手,謝過出門。 第二天一早,江安叫齊了車馬叫人來請江離起身。 小香一說出門,本來也受傷不重,嚷嚷著要去。江離想讓她將養,只說帶綠蘿去,急得小香撅起了嘴。 綠蘿正在江離頭上挽著發髻,回身在小香腮幫上輕捏一把,嗔道:“你還想去呢,以為是多好的去處?柳姑娘那樣的出身,雖說現在從了良,可名聲在那兒擺著,九姑娘不避著嫌非要去,我攔都來不及,還不希罕去呢!” 看江離沉了臉,綠蘿也不告罪,反陪著笑說:“我這還不都是為著姑娘著想。原本,姑娘就不該答應二少爺的,二少爺是臭名在外的人,新娶的這個蘇姑娘又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主子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跟他們來往,我是怕污了你的名聲。要依我說,還是不去的好!” 江離從鏡中端詳著臉似明月、眸如秋水的綠蘿,心知道這丫頭雖愛自做主張,本意還是為著自己好的。 只是綠蘿不知道的是,眼前的這個江離來的那個世界,見多了城市里霓虹燈下那些衣著暴露的站街女,相比這個世界里青樓名妓又算得了什么放蕩女子?江離本來還一直沒有機會得見,現在柳姑娘又在外面住著,她有什么不敢去。 江離梳好了頭起身,看向一旁侍立一聲不吭的金菊,“金菊,你若不怕污了你的名聲,就陪我走一趟去?” 金菊福福身甜甜地應了:“姑娘不怕婢子自然也不怕的。九姑娘說什么就是什么!” “還是這丫頭老實本分!”江離笑道。 看江離沖著自己笑,綠蘿顰眉道:“你們這兩個丫頭整天跟著起哄,知道些什么好歹!只剩我做來做惡人! 當下收拾齊整,出門坐了馬車,江安前面騎馬帶路。 穿大街過小巷,一路樓臺歌館、路上車水馬龍。馬車轉進一條僻靜的胡同口停下。 江安前邊說聲“到了”,馬車停下,金菊扶著江離下車,胡同盡頭一處拱形門洞下,一個梳著饅頭髻的俏麗小丫頭大叫一聲:“客人到了!”回身往里跑去。 江離往兩邊打量,兩邊都是些不高不矮的紅墻,門都不大,有些人家大門上貼了木刻的年畫。江安前頭引路,走到剛才小丫頭站立的門口,一個素雅淡妝的年輕女子輕挑珠簾,笑語盈盈地福了一禮:“九姑娘,你可來了!快,里邊請!” “蘇姑娘好!”江離也不客套,坦然讓她搭手牽進屋里。 一股淡淡的似蘭非蘭的馨香在兩人間流轉。江離不愛往身上熏香,不過此刻也覺得這女子身上的味道香得很適宜。 屋里不大,外邊兩間耳房,穿過天井,步入了一間小小的客廳。 客廳雖只有些簡單的家什,卻布置得整潔干凈。 桌上擺好了酒菜,分主次坐定,江離這才細細打量起這位素未謀面的蘇姑娘來。 只見她面比花嬌,似羞還俏,翠眉籠霧,眸含秋波,轉盼多情,唇若施脂,豐潤誘人,言語間眉梢眼角自然流露萬種風情。 江離前世大大咧咧慣了,不屑于跟漂亮女子打交道,現在才知道,有時女人看女人,也會讓人移不開目光。 ------------ 第三十八章 浪子不回頭 蘇如玉看一眼一旁陪坐的江安,低眉嬌嗔道:“這好不容易把九姑娘請來,你也不說斟酒答謝的話,卻呆坐著作甚?” 江安看一眼江離,坐立不安地干笑道:“這是我自家meimei,感謝的話早說過無數遍了。是你巴巴地請了來,說要當面相謝的?,F在人也請來了,我可不可以出去一趟?再說了,我在這兒坐著你們女人家說話也不方便不是?” “這飯菜都已做好,你不吃過再走么?”蘇如玉輕攏蛾眉,關切地說。 江安起身,“不了,外面兄弟們還治了酒席等著?!?/br> 蘇如玉起身,給他正一正冠帶,拂一拂袍袖,左右看過,又叫人拿了江安的水貂裘皮襖子上,親自給他穿上了,這才放他起身。 江安像是火燒著屁股一般,片刻也停不得的樣子,急促給江離倒上一杯屠蘇酒來,親自催促她喝了,自己一仰脖喝了下去就算是禮畢了。 忙忙走到門口卻又不走,使個眼色給蘇如玉。江離看他鬼鬼崇崇的,偏要眼珠不錯地看他要出什么幺蛾子。 只見蘇如玉走過去,江安嬉皮笑臉地攤開手伸到了蘇如玉面前。 蘇如玉不好意思地回頭看一眼江離,吩咐剛才看門的小丫頭取來一個沉甸甸的錦囊,連袋子都拋給了江安。江安立刻換了一臉諂媚的笑,對著蘇如玉作了個輯,這才笑容滿面地走了。 江離再傻也看得出來,那是一袋銀子。 “他要是敢拿去賭博的話,回來把他手宰了!”江離故意大聲說笑。 江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