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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打的,他們說是普濟寺里的另一伙人打的,兩下抵對,我也只好如實說了?!?/br> 據江天賜兩個交待,原來住在普濟寺的那兩人他們也不認識。四喜不依不饒上門討租,兩個人鐵了心不給,自忖打四喜不過,臨時起意哄著四喜上普濟寺去,花言巧語騙四喜守在寺外,兩人卻想著從前門開溜。不曾想到寺里還住的有人,只是門房半掩,兩人也看不真切屋里人的樣貌。 江天賜江天一兩人不怕頭腦簡單的四喜,卻對寺里的神秘人好奇。從前邊出了門卻沒走遠,躲在暗處喝酒吃rou。半晌過后就聽四喜進了普濟寺尋人,偏三言兩語還打了起來。兩人喜出望外,趁亂牽走了四喜拴在寺外的馬,臨走,江天一還故意撒下一地的骨頭。 說到這里四喜眼里放出了光,驚奇地嘆道:“我就說我梅四喜一身功夫不是花拳繡腿嘛,怎么那天在普濟寺就栽在那個黑大漢手上。敢情我碰到的那兩人,多半是江洋大盜!” 為自己吃癟找到了遮羞的理由,梅四喜對‘江洋大盜’的功夫嘆為觀止:“你們沒見那個大漢,手里一把板斧使出來有千鈞之力,別說是我,我看就是皇宮大內的高手一個也對不上他幾招。還有他一起那個使折扇的青年,哇,他不僅人長得風流倜儻、一身功夫簡直神鬼莫測!我敢打賭他一定是江湖中有名的俠客,排名應該在前十以內!” “切!往自己臉上貼金,說得好像自己在江湖上混過,對江湖多了解似的!”小香嗤之以鼻,翻著狹長的一雙白眼。 “我······”四喜剛要沖口而出的話意識到梅伯就在自己身邊戛然而止。傲嬌的表情寫在臉上。 “那天審過判過,知府卻不讓我們出堂,直接把我請到了后宅。在那里,有兩個裝扮貴氣的神秘人等在那里,要我把那天見到的兩個人的樣貌仔細描畫出來。最后,還專門跟我比試過武藝,結果給我說,我這身功夫跟御前侍衛不相上下!”四喜自得自滿的心情溢于言表,鼻孔向上抬。 “你聽你聽,四喜這是要飛黃騰達了,還是變相要求姑娘給他加薪呀?以后姑娘出門帶上個‘御前侍衛’多威風呀,只怕這薪金也老貴吧?”小香搖頭咂舌戲謔,把江離綠荷都逗笑了。 “別逗!你聽他說完!”江離的興趣上來了,江湖俠客、江洋大盜,以前看的傳奇人物故事真的要在自己身邊上演了?“怎么說他們是江洋大盜?”江離好奇。這也是小香和綠蘿想知道的。深閨待得久了,對外面的世界越發好奇。 “是那兩個神秘人這么說的。還說宰相府里丟了一批東西,正在四處暗訪呢。說我功夫好,專門給了我一塊腰牌,要我下次遇到那兩個強盜,就直接去宰相府里報告!”四喜懷里伸手出來,手上一塊金銅質地上繪猙獰麒麟的腰牌。翻過腰牌另一面,上面草纂的一個秦字。 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正是姓秦。本朝重文輕武,當今天子更是一個詩書畫作俱佳的天才,做為天子寵臣,當朝的秦相也是個才子。一個字據說都達到了百金難求的地步,現在四喜手上的腰牌上的秦字正是出自宰相手筆,更何況這出入秦府的腰牌并不是一般人能得見的,這塊腰牌的份量可想而知。 江離了解,此大宋跟以往認知的大宋不同。雖然都姓同一個趙,宰相也姓秦,然而時空都不一樣,邊境格局也大相徑庭。當朝的時局雖也不甚穩定,但現今的宰相卻是一個人人稱道的好人。對內主張輕徭薄賦、對外不偏不幫,暫且偷安。所以大燕與南陳正在大宋邊境打得殺喊連天,兩國人民流離失所,只有大宋子民還悠哉游哉過活。 只是她也奇怪:這宰相府里失了竊,不是該大張旗鼓四處捉拿罪犯嗎?怎么聽四喜說來,秦府查案的樣子倒像是在做賊?對江洋大盜還用得著暗訪呢,哄誰! ------------ 第十三章 燕子磯 梅莊上終于收齊了租,糧食裝倉入庫,租金入帳,帳本交江離看過。一年的忙碌告一段落,一莊子的村民和佃農們算是閑下來了,年關近了。 京城里江家這時派人來梅莊傳老太太的話,說是等著江離回去過年的。 江離喜歡上了梅莊這兒無人拘束的生活,但也知道不回去是不可能的。因此抱著能拖一天是一天的想法。 尤其是想起徐氏說的范家準備年底前上門提親,江離更是不肯早點回去。能躲過范家的親事最好,自己無意去爭,也不想回去成了眾人的靶子。 聽了自己祖母傳來的話,即是說等自己回去過年,也就是說只要自己趕在過年前回去就成了?雖然話里透著疏離,沒有應該有的熱盼,但江離不計較,相反為自己多得出一段自由時間而竊喜。 江離不想白白浪費這段難得的自由時光,整天換成男裝帶了‘御前侍衛’四喜四處溜達,有時也帶上小香和綠蘿。 江離十四五歲的年紀,身高卻跟綠蘿不相上下,在北方算中等個兒,比南方女子略高些。跟四喜走在一起只低半個頭,兩個人年紀又相差無幾,著了男裝乍眼看也瞧不出破綻來。 這天,江離領著四喜去了燕子磯。 來之前江離聽燕子磯這個名字,想來不過就是可以臨時泊船的一段灘涂,既然有人暗地里干走私勾當的地方,要避人耳目,應該是很僻靜荒蕪的。到了燕子磯下車一看,卻是大開眼界。 只見寬闊的江邊一面環山,依山而建一排排鱗次櫛比的木棑房子。成排的房子中間一條條交錯縱橫的坑洼大道,大道兩邊低矮的屋檐下全都做成了門市。簡陋不堪的門市里擺設五花八門、經營著各色營生,行人往來如梭,叫賣討價聲此起彼伏,間間生意火爆。 這不就是一個臟亂差的小市場么!江離看著十分掃興,便住了腳,微微地顰眉。 “這些集市最近才搭起來的,集市只是一個幌子,來往的人復雜著呢,姑娘還要往里走?”四喜問。 江離不答,扭頭向不遠處一條白練似的江水望去,瞧見不遠處依江搭有一座簡易的木樓,樓下杏簾大書一個酒字,識得是一酒家,有心想往江邊走走。 回頭四喜落在身后,正興致勃勃地跟大道邊站著的幾個閑漢勾肩搭背地扯淡。四喜胖乎乎圓滾滾的身材、一張年輕稚嫩的白胖臉,笑起來一副憨厚模樣,今天他穿著天青的束腰棉袍,外面罩了件同色銀滾邊大氅,有派頭又不擺架子,幾個閑漢把他圍在中間,熱絡地跟他攀談,看來很受人待見。 四喜嘴里跟他們談笑,眼睛時不時向向江離瞄一眼。終于匆匆結束談話,快步小跑上來,沖江離笑道:“今天咱們來的巧了,聽這里把風的人說,今天正好會有走私貨船下貨,他們都把我們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