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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同樣摸不著頭腦的秦豐。其實秦豐前些日子就已經找到了薛文錫,但是因為最近忙得暈頭轉向,所以一時沒有想到要告訴靳云鶴。還是昨天晚上,他本來都準備要睡下了,突然得知靳云鶴被抓到警察廳去,一時莫名其妙,不知發生了什么。于是今兒一大早就他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卻是剛好碰上薛文錫。“薛叔叔?!鼻刎S一看見薛文錫就不自覺瞪了眼睛,脫口而出。言罷臉一紅,他又輕聲說道,“笑話了?!?/br>小時候就喊薛叔叔,到現在雖然已經長大,一時卻難以改口。“你……?”薛文錫神情古怪地看著秦豐,“認識我?”秦豐點點頭,心想,這薛文錫早就不記得自己了:“之前我家遇到難事,多虧了您的幫助。您要不要進去坐坐?”薛文錫心不在焉地搖了搖頭,開口問道:“靳云鶴在這里,過得還好?”“他……”秦豐回想了一下,“在這里也有段日子了,過得不錯。您是來找他的吧,這個,聽說昨天晚上出了點意外,他被警察廳的人抓去了。我是不大清楚事情的原委,目前仍在了解情況,不過想必不會是什么大事,警察廳胡亂抓人由來已久,一般給點錢就能解決?!?/br>薛文錫皺起眉來,點頭道:“那我先走了,再會?!?/br>“再會?!鼻刎S微笑著點點頭,看著薛文錫轉身離去了。薛文錫走后,他立即擰起眉頭,又叫來門口守衛,悄聲問道:“你說你昨天看到了誰?”守衛便與他耳語一番,秦豐側身上前豎了耳朵聽,聽完之后,他的眉頭卻是愈發擰在一起了。第75章柒拾伍身陷囹圄靳云鶴實在沒有想到,自己這回真的栽了,窩囊不堪又徹徹底底地栽了。沒多久前,他還像個即將要嫁人的新媳婦一樣等待著薛文錫來接自己,興奮得都有些戰栗,而到現在,這戰栗卻顯得有些不可抑制了。他因為恐懼而戰栗,又因為感受到自己的戰栗而倍感恐懼。這種恐懼于他而言是真實而切身的。就好像他曾經被割下過一塊rou,而那刀割的鈍痛還猶未完全消隱被他忘記時,他就又看到刀鋒森寒的閃光一樣。他穿著一身嶄新而漂亮的衣服蜷縮在監獄的墻角里,默然無語地凝視著眼前不可撼動的鐵欄,等待他猶未可知的命運。大約是下午的時候,風間原太領著幾個人來開了門。靳云鶴不敢睡著,只一直迷迷糊糊的,做些奇怪的夢。開鎖的聲音不響,但是一下就把他驚醒了,他猛一睜眼,便看見風間原太正面無表情地站在自己身前。今早風間原太去拜訪自己的父親,被他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頓,罵的內容無非就是他不爭氣之類的。風間原太聽了想了,也覺得自己不大爭氣,于是他決定聽從父親的安排,到軍隊里面混個職位當。而上海因為已經在日本的控制下,沒有機會讓他大展拳腳,所以他就被安排到別的地方,很快就要離開了。別的地方是哪里,風間原太不是很清楚,也不太在意,不過他倒挺想把靳云鶴也帶走,給自己做個伴。自己要是真得上戰場打仗,那是生是死就要聽天由命了。仗能不能打贏首先就未可知,就算真贏了,他也不一定就等得到那一天。在靳云鶴面前蹲下身子來,風間原太親了親他的臉。靳云鶴沒有動,但是風間原太確實感覺到他在抖。無辜的大眼睛,不出聲的嘴,都讓風間原太覺得他是怕了。“你怕什么?”風間原太頗有些諷刺地笑了一聲,“怕我么?”靳云鶴便低下頭去,還是沒有說話。風間原太看見他這樣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心里突然就升騰起一股怒火,他猛地抓住靳云鶴的胳膊,一把就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靳云鶴的雙腳卻是軟綿綿的站不住,一歪身子又跌坐回去了。“你他媽的別在我面前裝可憐!”風間原太怒吼,“我要打仗去了,我還要把你也帶走,你怎么辦吧,你能怎么辦?”靳云鶴便抬頭看他,眼睫毛上掛了兩滴淚珠。他終于開口了,聲音軟糯著,帶著些乞求的意味:“我求求你了,你放我走吧?!?/br>這是靳云鶴頭一次對自己說好話,風間原太愣住了,他別過頭去,盯著監獄里不干不凈的地面:“我說了,你別裝可憐?!?/br>靳云鶴就又不說話了,兀自往后一縮,伸手抱住自己的腿。兩人在沉默中僵持了一會兒,風間原太又在他面前蹲了下來,雙手捧了他的腦袋,狠狠說道:“你跟了我吧,我不會對你差的?!?/br>靳云鶴不看他,看自己的腳尖。風間原太就不耐煩了,抓著他的小腿把他往外拖:“你別給我縮在里面,出來?!?/br>靳云鶴撲騰了一下,身邊卻是一干二凈,除了墻壁再沒有什么,他伸出手來什么都抓不到,只得任由自己被拽著小腿拖出來。把靳云鶴拖到中間后風間原太就松了手。靳云鶴一失去鉗制,立即便又收回雙腿,拿胳膊抱了,默不作聲地低下頭。風間原太神情古怪地笑兩聲,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和煙來,啪地點了火,又點燃那根煙吸起來。外面雖然是大白天,又暑氣蒸騰的,監獄里卻昏暗陰冷,是永恒的黑夜。逼仄空間里,只有一點煙頭在閃光,風間原太盯著那根煙,任由它自己燃燒了一會兒。而后他皺皺眉,突然就拿了那根煙去燙靳云鶴。靳云鶴本來就渾身是疤,自然無所謂再添上兩個。風間原太如是想。靳云鶴這時終于大叫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他當然不會任由風間原太亂燙自己,于是就只能在這沒有多少空間的地方亂竄。然而這里實在是太小了,不論怎樣逃,他總還是會被燙到的。風間原太最終是把煙頭一丟,用雙手抓了靳云鶴把他摁倒在地。靳云鶴側著身子在地上喘息,雙手被風間原太反剪在背后。風間原太伸手把地上的煙頭撿起來,吹一口,那火星便又亮了。他捏著煙頭,在靳云鶴雙腿內側狠狠一捻,嘴里恨恨道:“你再跑??!”靳云鶴嗚咽一聲,在地上躺著不動了,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