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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似懂非懂,在母親的懷中努力往后看,張望著黑洞洞的門內的事。門內老人手上綁著白布,只是站在門口,并未往里走,蔣隨原眉頭緊皺地看著他。大年初四,首位上門的是李叔,帶來了一個讓蔣隨原倍感天道尚存的消息。那個男人死了,艾滋病。蔣隨原恨不得當著李叔的面大笑起來,但是李叔的面色卻極為悲傷。“隨原……他還沒我大,最后半年就在病痛中熬死的?!崩钍逶噲D挽回一點兒可憐之情。“得這種病,也是出去亂搞,不是活該嗎?報應?!笔Y隨原淡淡地說,梁意拉了兩人往里走,把門關好了,臨著關門還探頭出去看了眼,確認沒有聽到什么。李叔神色尷尬,默認了這個事實,他確實招惹上了不少少年,還沒成年,認真計較,能算上是強-jian-罪。他喜歡小男孩的嗜好多少年沒有變化,李叔曾經以為他放了蔣隨原會克制一番,不過幾年之后他便找到了新的法子勾引小男孩,只是不敢找14歲以下的小孩子了。他膽子并不大,每次出門都是換好新身份,換個城市,約好了小男孩就帶到了賓館稱是父子,偶爾遇到了不愿意的,他也不惱,也不強迫。憑著他儒雅的外貌和多金的身份,甚至有個男孩想一直跟著他,他是個高智商的,消失總是非常徹底,抹掉所有的痕跡,從來不與同一個人重復聯系,甚至同一個城市都不會約出兩次。他一直覺得小男孩是最干凈的,雖然他勾搭到的那些遠不如幼小的蔣隨原那么清澈,但是糯糯軟軟的一只在懷里,他就放掉了所有的警惕,他省視比自己年輕的軀體,滑嫩不帶有一絲的褶皺,即便微微的胖,也是可以揉捏出韻味來。然而每一個遇到的男孩都讓他想起來蔣隨原,想起他第一次遇到他抱起,蔣隨原幸福甜美的笑容;幫他洗澡時,輕輕捏一捏他的器官,不懂事的小孩子羞羞地笑;天天站在窗前渴望出門看到自己回來,還是會撲過來抱一抱……真是完美的信任,完美的軀體,完美……他想自己再也遇不到這樣的男孩了,照著鏡子他看兩鬢的白發,有些蒼老了,他想到底還是同城的更有感覺,在下一個男孩子就在同一個城市里尋找了。那個男孩有著如同蔣隨原剛出孤兒院那時的怯懦,其實這是他看錯了,那不是怯懦,只是內心的譴責。男孩17歲,年齡大了,個子卻嬌小地很,他縮在床頭等男人脫掉他的衣服,起初還是后退,等男人撈他起來卻又獻祭一般地主動……男孩在身下輾轉,高潮時高昂著頭,喊出了一個名字,男人知道,卻也不介意,如果他喊,估計還是會喊蔣隨原吧。事后,男孩低下頭親吻他,移到耳邊告訴他:自己得了艾滋,被他喊的那個人傳染的。男孩的笑容詭異:“出來玩的怎么會這么干凈,你連個安全措施都不用。真天真?!?/br>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像個孩子一樣被說是天真,他呆滯著,腦袋嗡嗡作響,耳朵還有男孩調笑的聲音,誰比誰更絕望?確診書下來的時候,他平靜了許多,給李叔電話,交代了自己剩余還有六十萬的資金,存在工行卡里,錢不多,都給蔣隨原了。房子留給前妻。零零碎碎的業務交情,還有二十萬,他又找到那個男孩,他還小,讓他好好治病。也許這一生,就做了這一件好事了,這件好事保了他四年,年底終于病發,一直發燒,迷迷糊糊的,常常想起來以前要是好好帶蔣隨原,現在應該是像個兒子一樣守在他身邊吧,后悔,從來都沒有用,徒增憂傷。最后一個月,他已經不能自理了,住院隔離著,察覺死神降臨,他通知了李叔,李叔從外省匆匆趕回來時,也只沒見上他最后一面,只是帶著他交代的東西去三限鎮找蔣隨原。“李叔,我和他沒有養育關系了,而且,難道他不是罪有應得?”李叔眼神空茫,這些話說起來都是有道理的,他垂著頭,也無力反駁,但是作為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李叔知曉一切也沒有阻止,他沒有資格說罪有應得。李叔匆匆將銀行卡交給蔣隨原,密碼寫在卡上,蔣隨原皺眉不接。“他已經死了,錢財也不過是彌補當年對你做的事?!崩钍逭f完將腕上的白布解下來,留在蔣隨原家中,開車走了。蔣隨原站在桌邊不知道思考什么,面色陰暗沉著。梁意上前擁抱他,拍著他的后背,不問不說,在這寒冷的冬季,用身體來增加些溫度。過了一會兒,梁意的脖子滴上了溫熱的液體,流進了脖子里。“為什么我那么恨他,聽到他死了還是……”蔣隨原收緊了擁抱,臉深深地埋了進去:“我好恨他……”恨他曾經給過他微少的父親的溫暖,讓他做了一場家庭的美夢,又狠狠地砸碎了這個夢……知道那種溫暖,他就忘不掉了……蔣隨原捏緊手中的卡,卡片陷進了掌心,冰涼又沒有溫度。幼小的男孩兒坐著孤兒院的椅子上,費力地搭上最后一塊積木,那個男人從夕陽中走了出來,抱起來他,說:“寶貝,我們回家了……”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洗白,還是個壞人,童年的好與壞都會一直記得吧。☆、隨緣年過地很快,小時候的年還是喜慶的,紅色鋪滿一直到了正月十五才消弭,但是現在比不上了,看了春晚走些親戚,這年就走到了頭,再開門掃地,清理了炮竹屑,就恢復了日常營業。正月十五一過,門上貼的對聯還是紅艷艷的,家家門前淌了大半個月的炮竹紙仿佛憑空消失了,夜里的煙花都少了很多。對面的劉家小店早就沒了,東邊的小超市還在,沿著省道走又多了一家飯店和一座洗浴中心。說是洗浴中心,光洗澡可掙不到太多錢,一樓洗浴,另一邊四個包廂KTV,樓上全是住宿的賓館,大廳像模像樣地裝了自動門,也跟上時代地掛上四個時鐘,北京時間、倫敦時間、華盛頓時間、首爾時間。除了北京時間的指針還在轉動,其他的一概停了,純粹樣子好看。三限鎮從一場年的洗禮中,毫無變化地開始了一年中大部分的平凡生活。然而蔣隨原的汽修店卻沒有正常營業,汽修店門口裝油的機械落滿了灰塵,電子指示燈灰暗地仿佛不曾啟動,本來就是一身油污的物件兒,如今落了灰塵更顯得破舊。這時,梁意來開了門,窺進一看,原先的修車機器也都空了,只能看見數量繁多的孵蛋機,帶著微弱的噪音運轉著。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