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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揭下來后,顏硯如同打了場大仗般,松了口氣,然后朝邵柏英赤|裸的后背望去。只見對方光潔平整的背部,凌亂的分布著星星點點的紫紅色小傷口,有些因為與衣料摩擦的緣故,已經蹭破了皮,正在滲血。然而最嚴重的傷口是靠近脊梁骨的那一處,那傷口大約有兩節手指般大小,烏青烏青的,看起來有幾分嚇人。邵柏英將手中找來的藥膏遞給顏硯,側過身體坐在沙發上。顏硯看了看手中的藥膏,挑了挑眉,跟著半跪坐在沙發上,用手指蘸了些乳白色的藥膏,朝對方背上的傷口處涂去。他的手剛碰到邵柏英的傷口,便感覺到對方瞬間將身體繃緊。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顏硯動作不停,迅速地將藥膏抹開。藥膏才涂了不到一半邵柏英便滿頭大汗了。顏硯見涂藥過程中,邵柏英雖然身體在不停地顫動,卻不發一聲,便停下動作,轉身朝對方的臉上望去。果然,邵柏英早已疼得臉色發白,卻緊咬下唇,直將下唇咬出血來,也不愿發出一聲。對方隱忍又倔強的樣子,讓顏硯的心里生出一種微妙而難以言喻的感覺,于是他道:“痛的話,就叫出來?!?/br>邵柏英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十分干澀,他添了下唇,啞著嗓子,解釋道:“習慣了?!笨戳祟伋幰谎?,見對方似乎十分不贊同他的做法,便又加了一句:“我盡量?!比绻阆M脑?,我可以盡量試著嘗試。這是邵柏英沒說出口的話。“你是同?”顏硯一邊跟邵柏英說話,一邊繼續著手里的動作,試圖讓談話的放松,以分散對方的注意力,來減輕他的痛感。作為跟顏硯一樣的公眾人物,邵柏英的性向一直都是一個謎。有人說他是異性戀,也有人說他是同性戀。跟他那個以大眾情人的身份自居的哥哥不同,邵柏英從參政開始,就一直保持著單身,連緋聞都少得出奇。其實按照顏硯的性格,他是不會問邵柏英這種涉及個人*的問題。但考慮到之前才發生的事,顏硯覺得,他還是有必要問一問。邵柏英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他搖頭。因為認真的追究起來,其實他從小到大只喜歡過一個人,連性幻想都是當年在荒棄星球上遇見的,不知道姓名,不清楚長相的少年。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看見對方搖頭,顏硯自然而然的以為對方是異性戀,心道:看來剛才是誤會了。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也沒什么吃虧不吃虧。在軍隊里待多了,自己又是個男人,顏硯很清楚,男人就是管不住下半身。通常荷爾蒙一上來,就算是異性戀,直接滾床單的也不是沒有。他這樣一想,便打算將剛才的那一幕輕輕地揭過去,當做什么沒發生過,省得大家日后見面尷尬。正在想著怎么跟邵柏英暗示一下,便聽見對方再次開口道:“如果以喜歡的對象的性別來劃分,我是同?!?/br>邵柏英自顧自地斷定了自己的性向,順利的將顏硯未說口的話,堵死在嗓子眼。耳邊傳來一聲悶哼,顏硯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力道施大了,他連忙抬起手道:“抱歉,剛才走神了?!?/br>邵柏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卷曲而濃長的睫毛動了動,那雙眼睛似乎在問他,剛才為什么會走神。對上那雙眼睛,顏硯突然感到有些尷尬,他總不能說是因為聽見邵柏英說他自己是同后,心里有些詫異,這才走神吧。好在邵柏英很快移開了雙眼,半垂下眼,不再開口說話,也不再望向顏硯。見此情形,顏硯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幾下將藥膏涂好,也顧不上問邵柏英剛才的行為到底是不是一時迷惑,匆匆地打了聲招呼,便逃一般離開了。邵柏英坐在沙發上,望著顏硯幾乎稱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慢慢彎了嘴角,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意。顏硯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感到手指一陣粘滑,這才想去,自己走的匆忙,竟然連手都忘記洗了,抬腳便往洗漱室走去。打開水龍頭,水流細細地流出,順著他的手背滑下。手指上粘滑的感覺很快被水沖淡,但指尖那股熱熱的感覺,卻怎么也沖不淡。望著雙手,顏硯突然想起,他剛才就是用這雙手,幫邵柏英涂藥。腦海中閃過對方赤|裸著上半身,他的鼻子無端的一熱,回憶起指尖觸碰到對方的肌膚上,那股光滑而不失彈性的觸感。于是之前給對方上藥時,那種明明應該很正常的情形,不知為何,現在想起來,就憑空的多了幾分詭異感。☆、第十三章日落時分,華燈初上。一架規格中規中矩的馬車,從齊王府駛出,先經過東街,然后轉向官道,朝北定門駛去。一道黑影,借著黑夜的掩護,從錯亂的小巷穿出,飛身進了馬車。“殿下?!焙喥叱簧礤\衣華服,頭戴翡翠冕冠的顏硯跪地行禮道,“消息打探到了?!?/br>顏硯從沉思狀態中轉醒:“講?!?/br>簡七道:“這次齊國派來恭賀太后大壽的使臣有兩個,一個是陳漣陳大人,一個是舒燁大人?!?/br>“陳漣?”顏硯從齊子簡的記憶深處翻找到了這個人,“御史大夫陳敬之子?”陳漣這個名字,還是當年齊子簡偶爾聽姚姿提起過,他是姚姿的表哥。姚姿是姚丞相的女兒,與齊子簡有婚約在身。后來秦國進攻齊國時,姚丞相以身殉國,姚姿也跟著在御花園,跳入太淵湖里,殉國了。簡七點頭:“正是此人?!?/br>顏硯想起那個面容姣好,性格婉約,最后卻以那般極端的方式,來反對齊子簡投降的女子,心里不由得有些許的恍惚。他定了定神,接著問道:“舒燁呢?”簡七道:“不知為何,這位舒燁大人,似是來歷十分神秘,平日里除了跟陳漣說兩句話外,只跟他身邊的一個隨處說話,就連隨行的齊國人,對他也不是很了解?!?/br>顏硯點頭,對這次齊國派來的兩個使臣,有了大致的了解。正在這時,馬車外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鈴聲過后,一道清脆的女聲緊跟著傳來:“前面是誰的馬車?速速讓開路?!?/br>女子聲音剛落,車夫的聲音跟著響起:“你這丫鬟怎得忒不講理?明明是我們的馬車在前,如何要給你讓道?”女子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幾分蠻不講理的嬌橫之氣:“我家主人是當今圣上的meimei,鸞鳳公主殿下。公主鳳駕駕到,爾等還不讓路?!?/br>車夫道:“什么鸞鳳公主山雞公主,沒聽過!我家主人是齊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