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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午飯時間,顓孫肅行在飯桌上看到的是全魚宴,湯白香濃的魚頭豆腐湯、蔥花翠綠的魚片粥、金黃香酥的煎小魚、清爽的涼拌魚皮以及鮮香的紅燒鯽魚。顓孫肅行左右看看,大驚道:“我堂堂皇太叔府只吃得起這個了?!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窮?”化成灰,他也能認得出這些魚是自家池塘就能撈上來的。杭豫左盛了一碗魚片粥,擱到他面前,“我聽大夫說,孕期吃魚對身體極好。這也是敏筠的一片孝心?!?/br>敏筠沖著親爹甜甜的笑起來,伸手挽住親爹的胳膊,“父親快吃飯!”顓孫肅行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御廚的手藝是毋庸置疑的。他瞥眼直愣愣看著自己的女兒和杭豫左,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非常好。敏筠一片孝心,為父甚是高興。來……”他先后夾了煎小魚放在他們的碟子里,“你們別光顧著看,也多吃點?!?/br>杭豫左吃掉小魚,對正皺著眉頭對付魚片粥的顓孫肅行說道:“殿下,今晚我請你去禎元樓吃飯,如何?”“禎元樓?”顓孫肅行停下筷子,無視杭豫左的眼神,“突然請我去哪兒做什么?”杭豫左道:“敏筠想吃那兒的點心?!?/br>顓孫肅行道:“你跑一趟,買回來不就好了?!?/br>狗蛋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轉悠,尋思著在搞什么名堂。敏筠拽住父親的衣袖,不停地搖晃著撒嬌,“敏筠就是想去那里吃,還想吃鱸魚,豬肘子和大螃蟹?!?/br>“好好好?!鳖厡O肅行被女兒晃得頭暈眼花,只有答應的份。“太好了!”敏筠開心的一左一右親上一口。顓孫肅行吩咐狗蛋去禎元樓定桌子,然后繼續對付滿桌的魚。午后打打鬧鬧一晃就到了傍晚,狗蛋準備好馬車,一家三口興高采烈的去禎元樓。掌柜的給他們安排在三樓一間雅致的屋里,一面地坪窗可看風景,墻上掛著字畫,博古架上擺著價值不菲的花瓶古玩,一道幔帳后面有專供醉酒客人休息的床榻。上完菜,掌柜的恭恭敬敬的給皇太叔行完禮,退出雅間,只有狗蛋一人突兀的站在門邊。顓孫肅行瞪他一眼,“滾外面玩兒去,影響我吃飯的心情?!?/br>狗蛋遲疑道:“小的得伺候殿下您呀?!?/br>顓孫肅行用筷子指著杭豫左,“要他干嘛的?出去,菜涼了,敏筠不愛吃了?!?/br>狗蛋見皇太叔眉目間隱隱有怒色,趕緊地關門出去了。他心想就算自己出去了,撇開杭豫左不談,他還可以趴在門上聽不是?顓孫肅行給女兒夾了幾筷子菜,叮囑女兒好好吃飯,然后對杭豫左使眼色。今天杭豫左突然地請他出來吃飯,動機必然不單純。杭豫左起身掀開幔帳,打開墻角的衣柜,鉆進去一小會兒,出來時身后跟著三個人。顓孫肅行定睛一瞧,當先的正是余德。余德恭敬的行禮,然后揮手示意身后兩人。那兩人端凳子在桌子旁坐下,開始說話。顓孫肅行一樂,這兩人的嗓音竟與自己和杭豫左一模一樣。余德擺出請的手勢,顓孫肅行過去,杭豫左重新放下幔帳,隔開的不僅是外間,他發現連那兩個人的說話聲音都聽不見了。余德笑著解釋道:“此間是微臣事先吩咐掌柜的安排給您的,不單有密道通往這里,而且墻壁、幔帳都是經過特殊的處理,外面的人想聽墻角?沒門?!?/br>顓孫肅行負手而立,點頭贊許,“老余你可真有本事?!彼h顧四周,一屁股坐在舒軟的床榻上,“今兒找本王有什么事?”余德不賣關子,拱拱手道:“潘修媛之事,乃微臣所為。表面上不過后宮爭寵,但借由此事,圣上對潘昭那一伙人心生憎惡,這兩日開始已見削權之勢?!?/br>顓孫肅行毫無意外,歪頭,“得恭喜老余重獲圣寵了吧?”“哪有……”余德連忙否認,“殿下是圣上親叔叔,能不知圣上的心性的嗎?我既一再失去圣上信任,哪還有機會再獲重用。就算能……”他目光真誠的望著顓孫肅行,“微臣也必是為殿下效犬馬之勞?!?/br>顓孫肅行笑了笑,“本王甚是感動?!?/br>余德這一出,暴露給他埋在宮中的眼線,甚至冒險構陷潘修媛來打擊潘家勢力,這是在向他表忠心??!“另外,微臣近日與羅靖挽有些來往?!庇嗟掠^察著顓孫肅行的臉色,說話顯得小心翼翼起來。“羅靖挽?”顓孫肅行對這個名字陌生,但知道這個姓氏意味著什么,“惠河羅氏?”余德暗中松口氣,“正是?;莺恿_氏乃江南一帶名門望族,自雍啟二十二年起于京中開始擔任要職,數代忠君效國。到竟寧年間,因家中子弟不學無術,一度沒落,但如今名望仍在,忠君之心不改??上М斀袷ド喜⒎敲骶?,羅靖挽深感一身才學無用武之地?!?/br>顓孫肅行垂眸喝茶。杭豫左忽然開口:“我知曉此人,文武雙全,治國之才?!?/br>余德向他投來和善的笑意。顓孫肅行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敲打著床上小幾,“羅氏所求的忠心報國,這也是一種欲望,有求,才有繼續來往的價值?!彼麤_余德眨眨眼,笑得十分開心。他如今在朝中能用的唯有余德一人,必會使余氏在將來手握不該握有的太大的權力。有了羅氏就有了分rou的人,有了制衡。而且豫左說了么,羅靖挽是個人才。“是?!庇嗟滦念^忐忑得以解開,神情輕松了不少,“羅靖挽一有才能,二有名望,將是殿下一大助力?!?/br>“嗯……”顓孫肅行坐直身子,正色道:“老余你一片赤誠之心,將來必有好報。本王尋思著,好報若是來的太遲很不好?!?/br>余德一怔,當今圣上正值壯年,皇太叔想要合情合理的繼位,少說要等十數年。剛才皇太叔的意思分明是想早日登基,一掌天下大權。這事兒也太過緊促,他這里完完全全沒有準備妥當,冒險行事必定要賠上全家性命。顓孫肅行拍拍余德的肩膀,“我只是提一提,不急?!?/br>余德點頭,大概殿下怕他遲遲看不到回報而三心二意,所以提前拿出來說說吧。不想顓孫肅行又道:“圣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