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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璃朝著玲兒淺笑道:“不用了,只是要勞煩玲兒幫我畫個淡妝,昨晚被夢擾了,也沒睡好?!?/br> “是,王妃?!?/br> 不消一刻,蘇璃便整裝出了門,玲兒走在前面低頭帶路,時不時回頭說幾句話。 “王妃,今天真是巧呢,八王爺來看王爺,鎏云公子來看您?!?/br> “八王爺也來了?什么時候?” “奴婢也不知道,小虎子說今天大清早有人敲門,開了門才知道是八王爺,后來就進了王爺書房,現下還沒出來呢?!?/br> 蘇璃跟著玲兒走到了前廳,上官鎏云正坐在椅子上埋頭數著桌子上的糕點。 “蘇璃,你終于來了,我都數了幾十遍了!”上官鎏云聽到腳步聲抬頭,見蘇璃姍姍來了,臉上染起笑容。 “我不過是昨日才到,你來的倒是挺快的?!碧K璃昨晚睡在桌上,有些著涼,說話就帶了些鼻音,索性不明顯,鎏云也沒在意。 “那日你過來,我都沒問你言相的事,聽說你后來去了言府,見到了么?”鎏云帶著歉意說道,他們家也收到了請帖,但上官顯忙于政事,他自己那幾日又因為葉蘊無心出門,所以就沒去成,如今自己有事要求蘇璃了,才覺得自己這個朋友當的真是不夠格。 “嗯,見了,他沒認出我?!碧K璃釋然地笑了笑,“你來不會就是問我這個的?” 上官鎏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額頭,“那個,阿蘊受了傷,我擔心他以后落了病根,你可不可以幫他看看?!?/br> “葉蘊?”蘇璃一臉驚訝。 “他何時受的傷?什么傷?” 她不曾上街,府里也沒人會談論,所以對葉蘊的事,她是全然不知。 。 。 。 上官鎏云緩緩地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蘇璃,關于自己去羨城的事情卻是只字未提。 “我會寫一封信給葉蘊,問問他傷著的情況,必要時我就趕回京都,不過,你也別太擔心,葉家的醫術傳承百年,自然是不會比我差的?!?/br> “嗯,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上官鎏云抬眼笑了笑,“開春3月的科考,我答應了我爹會去參加。狀元不敢說,你就等著我明年高中前三甲吧!” “你進了三甲,我也沒什么好處啊。我等你作什么?” 蘇璃笑道。 “怎么沒用,你以后可就多了一個靠山,要是王爺欺負你了,你還能來我這兒呢?!?/br> 蘇璃突然覺得眼睛有些潮熱,人真是奇怪的很,她忍了一整晚,對著玲兒的時候也沒事,然而在聽到鎏云這句話的時候,暗藏的情緒竟然一下子就這么土崩瓦解。 “璃兒,你怎么了?” 鎏云這才發現蘇璃眼底的烏青,皺了皺眉,“是不是王爺欺負你了?”他伸出手,想拍拍蘇璃的肩膀。 “上官公子那么急的趕過來,原來是怕本王欺負自己的王妃嗎?!?nbsp;褚彧聲音溫朗,不知什么時候到了門外,臉上笑容淡淡,看不出喜怒。 第19章 一個時辰前。 書房里褚彧和八王爺褚熠對過而坐,房里四個角都布置上了銅鼎炭爐,熱氣不減,鏤花紋紅木桌上,坐在左邊的是褚彧,依舊是一件素色衫袍,右邊則是八王爺褚熠,一身黑色勁裝。 “你怎么不早一些來,趁著年節前見見父皇”褚彧的聲音疏朗好聽,但卻沒有調子,聽起來冰冰冷冷的,和在外頭判若兩人。他和八王爺自小一起長大,感情頗深,因此在褚熠面前,他也不用再偽裝的一派溫潤。 “父皇你還不知道么,我不在他眼前他才高興?!瘪异诤吡艘宦?,又說道,“若不是太子給我發了他成親的帖子,我才懶得過來?!?nbsp;褚熠原本就生的高大壯碩,濃眉大眼。當初被封到了西滇,那里地勢低洼,潮濕炎熱,連帶著將他的皮膚也曬得黝黑,如今和褚彧坐在一起,顯得褚彧愈加單薄。 “他最不喜的應該是我才對?!瘪覐f這話的時候右手無意識地劃著杯口,神色如常。 褚熠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嘆了口氣,“這也不是你的錯,十幾年了,都過去了?!?nbsp;說罷拍了拍褚彧的背,“對了,今年元宵父皇宣你進宮了么?” “父皇的口諭是已經到了,前兩日來王府的人都多了幾個,呵,我府里還沒那么熱鬧過?!瘪覐湫?,朝堂上最不缺的便是這些跟風搖擺,八面玲瓏的朝臣,他一個別人眼中的閑散的王爺,參加一場晚宴,都值得這些人踏破了門檻。 “這些個見風使舵的小人,前些年你閉門養傷的時候,誰來看你了?現在父皇想起你了,一個跑的比一個快?!瘪异诜藗€白眼,他最看不得這種人,“你的封地早就已經下了,父皇的還不讓你去汴州?” “汴州富庶,他怎么舍得這么早給我,總是要拖上一陣的?!瘪覐攘丝诓?,眉頭微微皺起,沒人在一邊伺候,茶水都有些涼了,入口苦澀。 “章邯霖已經告老還鄉了,郭獻也坐上了右侍郎的位置,如今戶部,兵部,禮部都有我們的人,只是這吏部。。?!?/br> “三月的科考,言相回信說會有他的安排。你那邊如何?” “我這邊的事你不用擔心,已經有這個數了,不過,” 褚熠比了個手勢,臉上隨即又犯了難,“一是這餉銀不夠,西滇那地方你是知道的,別的都好就是窮;二是,這兵再養下去,我怕父皇會發現,旁邊就是汐州,李郢風盯的可緊?!?nbsp;說到最后一句,褚熠壓低了聲音。 褚彧沉思了一會兒,指腹輕敲了幾下青花瓷杯,褚熠了解他思考的小動作,也不摧,自顧自喝了幾口茶。等褚熠喝到第二杯茶的時候,褚彧開了口,“我倒是有個辦法,只是你做了,怕是會連累你被父皇責罵?!?/br> 褚熠爽朗一笑,“九弟,你盡可說說看,反正父皇向來不喜歡我,我也不住京都,山高皇帝遠的,罵幾句也無妨?!?/br> “你回去之后上一本奏折,就寫。。?!?/br> 。 。 。 褚熠是卯時從后門來的,兄弟相談,幾番指點,辰時都快過了,他這一年才進京都一次,又收了太子府的喜帖,在明面上,太子那總要先去看看,于是便起身告辭。褚彧隨意地披了一件雪白毛領的大氅,由初九推著到門口送走了八王爺。 回來的路上恰巧遇到了從前廳退下去的玲兒。 “玲兒,王妃呢?” 褚彧提了提差點被輪輒扎到的擺襯,似乎是不經意地詢問。 “稟王爺,王妃在前廳見客呢?!?/br> “哦,是誰?” “是上官家的鎏云公子?!?/br> “知道了,下去吧?!?/br> 前廳里,三個人面面相覷,還有一個初九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上官公子那么急的趕過來,原來是怕本王欺負自己的王妃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