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爾收回跟隨陳子喬的目光，“嗯？”

“上次的話，你還記得吧？”

路西菲爾眼神變深，點頭道：“記得?！?/br>
陳子君說：“那我哥就拜托你了?！?/br>
路西菲爾合上書，“你知道原因嗎？”

陳子君搖頭，“不知道……但我猜測，或許和演藝圈壓力太大有關？”

“我知道了?！甭肺鞣茽栂肓讼?，他的語氣和態度溫和下來，“回家之后不要再闖禍，別讓你哥擔心?！?/br>
“得令！”

路西菲爾進到臥室，陳子喬一邊看劇本，一邊做一些基礎的形體訓練。

“你在做什么？”

陳子喬下腰到一半，臀部突出，腰身線條拉長，“哦，很久沒拉伸了，忽然想活動一下筋骨?！?/br>
路西菲爾走過去，輕松地將陳子喬扛起來。

“喂喂，你做什么？”陳子喬抹了一把臉，覺得路西菲爾現在某些行為越來越順手了。

路西菲爾把他放到床上，好奇地掀開他的衣擺，在他腰上摸了一圈，“人類真奇特，這么做腰不會折斷嗎？”

陳子喬笑說：“會的，所以我上學的時候形體課是成績最爛的一門?！?/br>
路西菲爾仍舊好奇地在他腰上探索，陳子喬咯咯笑著，像蝦米一樣蜷縮在一起，忍不住反擊道：“我還覺得你背上插了三對翅膀奇特呢！”

路西菲爾問：“你不喜歡？”

陳子喬：“……”他怎么覺得路西菲爾這種問題怪掉節cao的？

“在天堂天使們不會跳舞嗎？”陳子喬翻下衣擺蓋住自己的肚子，用腳把路西菲爾蹬遠一些，繼續做一些簡單的拉伸。

路西菲爾說：“他們比較喜歡唱歌，而且通常只唱贊美詩?！?/br>
“哦，看來娛樂活動很貧乏?！标愖訂淘u價。

路西菲爾忽然俯下身，陳子喬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認了，難得有心情練習一下形體，但是有路西菲爾在，他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怎么了？”陳子喬用手指梳理著他的頭發。

路西菲爾問：“如果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就告訴我?！?/br>
“為什么忽然這么說？”

“因為我有這個能力，為你解決這些困難?！?/br>
陳子喬：“……”

“但是你為什么要為我做這些？”陳子喬看著路西菲爾近在咫尺的完美臉龐，手指輕輕撫摸他的眼角，“你不知道嗎？在人類的世界里，如果不是親人或者愛人，通常不會有人為另一個人付出那么多?！?/br>
“……這一層關系，真的那么重要？”

陳子喬想了想，認真回答：“是的?！?/br>
路西菲爾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我沒有辦法給你滿意的答案？”

“……”陳子喬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半會兒后說：“那么我也不需要你為我做什么?！?/br>
路西菲爾嘆氣，“你太任性了?！?/br>
陳子喬被逗笑了，“真正任性的是誰？也或許你對人類的了解還沒有那么深。這里是人情世界。但是有人愿意承情，有人不喜歡欠人情，我恰好屬于后者而已?！?/br>
陳子喬難掩倦容說：“我忽然覺得累了，你先休息吧?！?/br>
“你去哪兒？”路西菲爾問。

陳子喬扯過枕頭回頭笑了笑，“我忽然覺得子君說的有道理，正常情況下必須和一個同性同床，我應該選擇我弟弟?！?/br>
“你生氣了？”

“……沒有那么多氣能生?！?/br>
陳子喬沒有吵醒陳子君，就在床上睜著眼睛發呆了大半夜，直到第二天天空泛起魚肚白，才少許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要睡著，就聽耳邊一陣尖叫。

陳子喬沒有好氣地瞪眼，陳子君撫著胸口，“哥，你嚇死我了！我要去噓噓，一摸，身邊竟然有人！”

陳子喬捏著鼻梁問：“家里就我們三個人，除了你哥還會有誰？難道路西菲爾嗎？”

陳子君呆滯道：“路西菲爾是誰？”

“一個白癡，混蛋！”

“……”陳子君嘀咕道：“大清早的，怎么火氣這么大？”

陳子喬深呼吸，拍拍陳子君的肩，“做早飯去?！?/br>
“……我不會?！?/br>
“那去學?！?/br>
陳子君委屈道：“哥，你對希哥說過這話嗎？”

陳子喬獰笑，“會的，而且以后機會一定很多！”

……陳子君帶著受驚后尿意更明顯的膀胱飛奔而去。陳子喬靠在床頭，逐漸冷靜下來。

……他任性？他任性個屁！

如果兩個人始終停留在朋友的關系上，路西菲爾幫助他越多，他只會感到負擔越重。

陳子喬已經記不得上一次被路西菲爾拒絕時，自己是怎么支撐過來的。只是都說事不過三，有些情緒會逐漸麻木，有些情緒卻會越來越尖銳，令人反復受煎熬。

何況人心又不是石頭，陳子喬感覺到疲憊和心灰意冷。

陳子君上好廁所，腦袋伸進路西菲爾的房間，路西菲爾捧著平板正在瀏覽網頁，陳子君說：“你惹我哥生氣了？”

“……”

路西菲爾語氣平板：“進門之前請先敲門?！?/br>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昨天你才答應照顧我哥，今天就……”陳子君感覺自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彈了出去，接著房門就在他面前“砰”一聲關上。

……聲勢還挺大的，如果房門這玩意會有脾氣，陳子君能夠肯定，這扇門生氣了。

……

可是這怎么可能？！

陳子君屁滾尿流沖到客臥，“哥！你臥室的房門成精了！它把我彈出來，還砰一聲自己闔上了，差點把你弟的鼻子都給撞歪了！”

“……”陳子喬無語：“你沒睡醒嗎？”

“不，不可能，是真的！我站得好好的，忽然就摔到地上了，然后希哥坐在窗邊，今天又沒有起風，房門就無緣無故……”陳子君忽然卡住了。

陳子喬拍他，“清醒了嗎？去買早餐，然后我送你回家?！?/br>
“哦，哦哦哦！”陳子君當然不是清醒了，只是他想到希拉里的特殊，忽然回過神來，大概知道了這件靈異事件是誰的杰作。

路西菲爾出門后說：“早?！?/br>
希拉里探出一顆腦袋，左右張望，見到沒有陌生人，才大著膽子撲扇著翅膀飛出來。這幾天因為陳子君的關系，它只能藏在自己的小窩里，快要悶壞了。

“早?！标愖訂涛⑽⑿Φ?，然后伸出手指，希拉里很有默契地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