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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象……倒不如不覺醒?!?/br>柳清明聽在耳里,格外敏感,他輕聲嘆道:“壬王,我可以不覺醒?!?/br>壬王沒有看他,只是低聲道:“到時候,也由不得你了?!?/br>江朝戈暗自握緊拳頭,沉聲道:“我不會覺醒的?!?/br>紅淵斜了他一眼:“你現在是這么想,等所有異獸都比你厲害的時候,你還是個普通人類,拿什么跟他們抗衡?!?/br>江朝戈無言以對,沉默地走過去把云息背了起來,放到棉墊上,拿出藥箱,給云息清理起傷口。他不會覺醒,不能覺醒……如果他真的是共工,他要怎么面對炙玄?世界上真的會有這么諷刺的事嗎?炙玄最憎恨的、發誓要打得魂飛魄散的仇人,就是自己?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有這么混蛋的事?他和炙玄從相遇到如今,早已成為對方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如果說這種生死相依的感情叫做“愛”,那么他對炙玄說是“愛”并不為過,為什么命運會跟他開一個這么大的玩笑,讓他們從最親密的人,變成仇人?!江朝戈看著云息猙獰的傷口,眼圈禁不住紅了,他心臟處傳來一陣一陣地抽痛,想著現在正躲在密林里的炙玄,突然希望炙玄能多呆幾天,先不要出來。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炙玄,就算是他這種練就一身睜眼說瞎話本事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這么大的心事埋藏起來,半點不顯露在臉上。給云息清理完傷口,包扎好,又喂他吃了魂藥后,壬王提議立刻離開軒轅丘,畢竟他們不知道天地之元會不會再發一次瘋,這里可是有好幾個人類,不可能承受得住,可他們又下意識地不想離天地之元太遠,于是商量過后,決定去耳侻族暫住。說到要回家了,寺斯興奮得手舞足蹈,自告奮勇地要帶路。虞人殊對江朝戈道:“炙玄……還沒回來?!?/br>江朝戈嘆了口氣,無可奈何:“我去找他吧?!?/br>“算了,我去吧?!比赏醯?,“炙玄對大巫祖深惡痛絕,一時估計很難扭過勁兒來?!?/br>江朝戈點點頭,喘息間,感到呼吸有些不暢,胸口仿佛郁結著一團東西,讓他非常難受。壬王往山林里走去,過了足足一個小時,他才帶著炙玄回來了,炙玄面無表情,瞥了江朝戈一眼后,就沉默地扭過了頭去。若換做之前,江朝戈對這欲加之罪是絕對不會老實接受的,可當他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大巫祖,而可能是共工之后,他在面對炙玄的時候,就充滿了心虛,他明明沒有錯,卻要承擔后果。壬王化作獸形,終于一一坐到了他身上,炙玄和江朝戈坐在了最遠的兩個位置——這是絕無僅有的畫面,往常炙玄無論怎么樣,都要黏在江朝戈身邊,而壬王的身體極大,倆人之間足足隔了二十米。虞人殊看著江朝戈蒼白僵硬地臉色,輕聲道:“朝戈,你還好嗎?”江朝戈點點頭:“沒事?!?/br>虞人殊嘆道:“他會想通的?!闭f完又苦笑一聲,“雖然我倒是希望他一直想不通,可你們是一體的,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br>“一體……”江朝戈啞聲道,“暫時一體罷了,一旦我覺醒,我被反噬的幾率,比你大了很多?!?/br>虞人殊凝重道:“炙玄有一點說對了,這是一場陰謀,讓你們成為他們的專屬魂兵使,互相壓制,這是一場跨越萬年的、精心策劃的陰謀,只是不知道,這究竟是誰干的?!?/br>“不管是誰干的,我們都已經無法抽身而退了?!苯昊秀钡卣f,“反噬……炙玄會反噬我嗎?!?/br>天戎冷道:“他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上古異獸,從出生至被封印,從不曾屈從于任何人,你說呢?!?/br>江朝戈使勁握了握拳頭:“炙玄和我,不是簡單的屈從與趨勢的關系?!?/br>“若只是你自己這么想呢?!?/br>虞人殊加重語氣道:“天戎,別說了?!?/br>江朝戈咬了咬牙,沒有接話。炙玄得知他是大巫祖轉世,就已經如此冷漠憤慨,但也許還不至于為此與他翻臉,但若是知道他是共工……那后果他不敢想象,以前,他覺得炙玄不會反噬他,就算會,也絕對不會殺他,而是讓他成為永生不滅的魂器,那說不定是他能和炙玄長依長存的唯一辦法,但是現在他不確定了,他覺得萬一炙玄知道他是共工,多半會反噬他,甚至……不,不可能,炙玄不會殺他。江朝戈想著倆人過去的種種,炙玄雖然暴躁好斗,但對他也是一心一意,絕不可能真的傷他,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暫時隱瞞他是共工這件事,然后潛移默化地勸炙玄慢慢放下仇恨,紅淵說得對,他早晚需要覺醒,盡管他一百萬個不愿意,他只希望那一天真的到來時,炙玄還能把他當做是他,而不是共工。他們當天就回到了耳侻族的村子,村子里表面看上去一如往昔,只是人人看上去都一臉慌亂蒼白,在看到他們的時候,均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好像見到救世主一樣,黯淡地臉上突然有了光彩。“寺斯——”耳侻族人圍了上來,興奮地叫著。寺斯哈哈大笑道:“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哥哥!”阿薩飛一般從村子里跑了出來,一眨眼就沖到了寺斯面前,重重抱住了他。寺斯哇哇大叫:“阿薩你怎么長這么高了,還變重了,媽呀我都一下子沒認出來?!?/br>阿薩又哭又笑的:“哥哥我好想你啊,你這么久都不回來,我怕你死在外面了?!?/br>“呸呸呸,我好著呢!”寺斯得意地一挺胸,“我說到做到,沒照到屬于自己的魂兵器,怎么會回來呢?!?/br>阿薩兩眼發光:“哥哥,這把弓!”寺斯拿過背后的弓,舉弓對準了一棵參天大樹,一箭射出,幾片樹葉被箭頭穿透,一舉飛上了天空,那利箭下一秒在半空中消失,又回到了寺斯手里。阿薩和村民們眼睛都瞪得溜圓,不敢置信地看看寺斯,又看看那弓。“神弓裂羽!”阿薩尖叫道。寺斯高聲道:“沒錯,就是神弓裂羽!”他拉過一邊的裂羽,“這就是我的天級魂兵器!”“哇啊——”村民們沸騰了。對于他們這些成天與上古異獸為伍的人來說,連神級魂兵器都不新鮮,天級魂兵器也就顯得不那么珍貴了,可是對于普通人來說,天級魂兵器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得一把天級魂兵器,足夠威震四方,名流整個天棱大陸,一把天級魂兵器意味著什么,他們再清楚不過。寺斯從頑劣淘氣、令人堪憂的耳侻族繼承人,變成了天級魂兵器的魂兵使,這一轉變,讓他在耳侻族村民的心中,變得可靠無比。村長和耳侻族大巫也趕了過來,見到寺斯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