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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我永遠不會忘記。子曰:‘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痆170]我今日才知道了?!?/br> 正文 第250章 女帝師四(44) 我笑道:“殿下言重?!泻阏?,人舍之,天助之’[171],殿下定會有那么一天的?!?/br> 高曜鄭重道:“這一天,是我與jiejie的?!?/br> 待綠萼梳好了頭發趕來服侍時,高曜已經離開了。綠萼抱怨道:“弘陽郡王殿下為什么突然來了,奴婢蓬頭垢面的,真真丟死人了?!?/br> 她新梳的發髻油光水滑,迎春花在髻上映出鮮亮的影子,就像在宮里一樣。她還特意換了一身新年才做的新衣裳。我笑道:“殿下來敘舊罷了。你打扮得這樣美,是去廚房做晚飯的么?” 綠萼不好意思起來:“奴婢是怕在王爺面前失禮。奴婢這就去做晚飯?!闭f罷一溜煙跑了。 銀杏上前來扶我回屋,重新奉了茶,便站在一邊默默看了我許久。我一面翻著書,一面頭也不抬道:“怎么這樣看著我?不如你也去找本書看?!?/br> 銀杏道:“姑娘別嫌奴婢多口,奴婢還是覺得姑娘回京去比較好?!?/br> 我笑道:“為什么?” 銀杏道:“奴婢雖然不知道王爺和姑娘說了些什么,不過瞧姑娘的神情,和與村民相處時,全然不同。奴婢也說不好,嗯……就像說書人口中運籌帷幄的謀士一般,真的有神采?!?/br> 我笑道:“你很想我回京?” 銀杏垂頭道:“奴婢只是盼望姑娘能過得高興?!?/br> 我拿起筆,在書上圈了一圈,和在小書房閱覽奏章時所畫的一樣圓,一樣一絲不茍:“我在這里便過得很高興?!?/br> 【第三十二節 民勞不怨】 咸平十九年三月,皇帝親征。詔曰: “羌人因時,據有沙、瓜、肅、甘、涼、會、靈七州,擅假名器,歷年永久。懷惡不悛,尋事侵軼,背言負信,竊邑藏jian。既禍盈惡稔,眾叛親離,不有一戎,何以大定。朕當親御六師,恭行天罰。庶憑祖宗之靈,潛資將士之力,風馳九有,電掃八纮??煞置娷?,指期進發。 “以尹苞為前一軍總管,田駢為前二軍總管,施惠為前三軍總管,黃燎為后一軍總管,東方蓼為后二軍總管,于德亮為后三軍總管。文泰來率眾三萬趣銀川,陸愚卿率眾三萬渡河,韓文舟師一萬從北入河。 “欽此?!?/br> 咸平十九年四月入夏境,五月圍銀川,發唐渠灌之,城中軍民處一尺深水中一月,乘舟出城投降者絡繹不絕。七月糧絕,國主素衣袒臂,羊車負梓,奉璽符,降在轅門前。當時皇帝重病,無法起身,皇子高曜受降。從此,隴右五州與會、靈二州俱歸我大昭。西夏滅。 咸平十九年九月,皇帝欲有事于泰山。咸平二十年春正月十九,皇帝車駕至泰山腳下,親祀昊天上帝于封祀壇,以皇祖考文宣帝高寔、皇考昭烈帝高懷、孝莊帝高抃配饗。二十日,皇帝升山行封禪之禮。二十一日,祭地,以文宣光哀明皇后、昭烈懿烈杜皇后配饗,皇太后為亞獻。大赦,改元景德。咸平二十年即景德元年。 算起來,我在青州已一年零四個月。 景德元年的正月就要過去,母親寫信來說,朱云已由皇帝賜婚,將娶信王府的長女高曈為妻。高曈因孝義柔順被封為順陽縣主,連她的母親亦追封了親王庶妃的名分。壽陽公主的周歲宴,宮里置辦得極盡熱鬧。母親抱怨我新年都不回京團聚,足見沒將她老人家放在心上。 午間,外面靜靜地下著雪,河灘上孩童的笑語隱約可聞。庭院寂寂,枝頭雪落無聲。我倚在榻上烤火,合目聽綠萼讀完信,不禁笑道:“又是一位縣主,也不知朱云喜不喜歡?!?/br> 青白色的信箋半是安靜的雪光,半是跳脫的火光,母親的行書略顯生澀,落筆還有停頓的痕跡。我又細細讀了一遍,方折起來放回信封,親自收在小匣子里鎖好。綠萼捧著小匣子道:“喜不喜歡倒是其次,奴婢總覺得有些奇怪?!?/br> 銀杏正坐在塌下撥火,忍不住抬頭向我道:“公子是皇妃的弟弟,這位順陽縣主卻是陛下的侄女,論理,少爺比她還長一輩呢?!?/br> 我隨手拿起丟在榻上的一卷書,為了找尋枯蝶書簽,翻得嘩嘩響:“這也不算什么,當年唐憲宗的郭貴妃還是他的表姑呢[172]。朱云不過是姻親,輩分錯一點,也不算什么?!?/br> 綠萼問道:“陛下為何要將縣主賜婚于少爺?” 一個不小心,淡紫色的枯蝶從書頁中滑落,飄了兩個圈,似飛蛾撲火般化為灰燼。幾星火點飄起,臉上一熱:“陛下沒有meimei,幾位公主又都還沒有成年,宗女中最年長的松陽縣主今年也不過十二歲。若義陽公主還在,這會兒十五歲,倒剛剛好。只是圣上未必舍得讓她們嫁給朱云?!?/br> 綠萼一怔,不滿道:“所以就隨便封了一個信王府的女兒做縣主嫁給少爺么?” 我笑道:“朱云是家奴出身,能娶縣主已是高攀。別說公主,便是親王郡主,也和他無緣?!?/br> 綠萼默然。銀杏往陶盆中丟了一塊炭,篤的一聲。她頭也不抬道:“路要自己走,官要自己做,靠老婆算什么本事?” 綠萼以為她在泛酸,向我伸了伸舌頭。我笑道:“銀杏這話說得很對。娶了公主又如何?誰也不能代誰活一遭,都得自己來?!?/br> 綠萼道:“銀杏meimei就會說歪話,勾起姑娘的冷言冷語。侯爺好好娶個縣主,倒像成了壞事似的?!辈淮y杏開口爭辯,她又抱怨我,“姑娘也是,新年也不回京與老夫人團聚,難怪老夫人有怨氣。奴婢讀著都心酸?!?/br> 我笑道:“我不回去,母親怪我。我若回去,又怕她和玉樞不自在。人老了,幾個兒女在手上掂量個過,不知怎么疼才好。我不回去,算是幫她揀了,免得她為難?!?/br> 綠萼道:“姑娘越發愛說歪理了?!?/br> 銀杏道:“我瞧綠萼jiejie是自己想回京了吧?!?/br> 不待綠萼反唇相譏,我拋下書笑道:“罷了。外面雪景正好,整日在家中坐著烤火也是無趣。難得今天有雪無風,去河邊走走,賞一賞雪景也好?!?/br> 綠萼笑道:“河灘上許多孩子在打雪仗,好不熱鬧。咱們也去堆一個雪人?!闭f著推了推銀杏。銀杏懶懶地站起身:“奴婢服侍姑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