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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將事情料理完畢。此次禮部的曹榮玉卻上了一道奏折,稱有要事,楚因淡淡地說了聲講。曹榮玉諾了一聲,然后道:“北齊最近貼出圣旨,稱他們的二殿下李纘覓得佳偶,于本月大婚。陛下,因此旨布告天下,我朝是否要送上賀禮?!?/br>原夕爭隨明知這是必然,但還是突然覺得茫茫,似乎朦朧里能見到李纘捉狹的眸子跟他輕快的聲音道:“我還未娶妃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原來真的已是路人,很多時候人并不會知道自己的心走得多遠,總以為自己真到了那一天,也會很淡然的接受現實,然而當真有那么一天來臨,才知道這是一種難以承受的剮心之痛,原夕爭只覺得自己口腔里一股血涌了出來,連忙低頭死死地咬住牙關。楚因的目光淡淡地從原夕爭的臉上掠過,道:“既然布告天下,自然我朝要送上賀禮,送什么禮先擬上來,朕再批復?!?/br>一散朝,原夕爭幾乎是快步朝著馬車而去,馬夫見駙馬今天回得如此之早,不禁大驚,原夕爭剛靠近馬車就急忙將懷中的手帕掏出,捂住自己的唇,一口血便噴在了帕上。馬夫嚇得幾乎手足無措,見原夕爭勉力想要登上馬車,連忙過來攙扶,原夕爭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不經意間那塊手帕便飄落到了地上。不過片刻,這塊帶血的帕子便到了楚因的面前。第三十二章楚因盯著那塊沾血的帕子,他知道過去的猜想現在實實在在的被驗證了是一種事實。他忽然明白那個人說什么雄心壯志,說什么一代明君,不過都是一些為了搪塞他的言辭。因為這人真正愛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那位即將大婚的北齊二殿下李纘,一個生來便似坐擁一切的人。什么警世之句,修身之言不過是給他留了一個世俗的圈套,令他煎熬無法解脫,因為那些看似的肺腑之言,真實的卻是一種愚弄。楚因將那塊帕子死死地抓在了手里,只覺得心里像是有那么一團火,它越來越旺,以至于要沖破他的心腔,從他的眼,口里噴出來,將所有可能沾及的人都化成灰燼。楚因幾乎是整整在那里坐了一天,他只單單批復了大理寺送上來今秋死刑犯的案卷,所有的案卷,楚因都干脆的在這些案卷上用朱砂筆寫了一個大大的誅字。那鮮紅的朱砂字非但沒有將楚因心內的那團火撲滅,反而令他變得更為暴躁嗜殺一般。偏殿內的太監們都是經驗老到的人,任誰知道面色陰沉的楚因此刻心情不佳,若是誰在這是惹了君王,那必定是一場滅頂之災。因此整個殿內變得更靜,靜得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之聲。好在圣武帝直到他起身離開了偏殿朝著內宮走去,都似乎并沒有要遷怒于他們的意思。這么一個皓月當空的夜晚,淑妃自然早就預備下了酒菜。她雖然不是什么大家閨秀,但人也算機靈,沒吃過豬,自然也見過豬跑路,木子蘇直到豪門里的主子常常賞月飲酒,自然這皇宮里頭也不會例外。她原本不會彈琴,但是進了梁王府之后,曾楚瑜曾經請了專人來教她們彈琴,而且專彈七弦瑤琴。木子蘇心里便猜測必定是因為皇上愛聽七弦琴,因此正想要才投其所好。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不多加利用,好牢牢鎖住帝王的心。木子蘇不但請了一名琴師教自己彈琴,還特地給自己做了一套琴衣。這琴衣用的是價值千金的素紗,薄若蟬翼,輕若煙霧,極為通透,木子蘇倒也聰明,另用了一些絲羅做了貼身的內衣穿在里面,這樣整個身體便顯得若隱若現,更為誘人。楚因習慣性地踏進了淑妃飛宮殿,可惜木子蘇自顧想著自己的妙計,卻沒有發現楚因的面色不佳。當木子蘇穿著那一身輕如薄霧一般的紗裙出來,再抱著七弦琴撫上一段,一直克制的楚因終于爆發了。他一腳踢飛了木子蘇面前的古琴,怒極道:“你貴為朕的帝妃,把自己打扮得像一個青樓女子,你不懂尊貴,難道還不知廉恥么?”木子蘇從未想過一直都是溫情脈脈的楚因發起脾氣如同惡煞,一時之間嚇得魂飛魄散,說不上話來,楚因指著木子蘇冷冷地道:“既然你那么愛扮成這副模樣,來人,給朕撤了火盆,讓她給我跪到園子里去,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能讓她起來!”說完便拂袖而去。可憐的木子蘇費盡心思,卻換來一通雷霆之怒,等到回過神來想要求情,楚因早走得不見了蹤影。她穿得這么通透,因此在殿內四角都燃了火盆,如今太監們將火盆撤去,她身在殿內便已經覺得凍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更勿用說跪在寒冷的秋夜里了。木子蘇不由軟癱在地,嚶嚶抽泣。楚因轉了一圈,朝著曾楚瑜的中宮殿走去,曾楚瑜早得了淑妃宮里的密報,傳信的人正是青湘。曾楚瑜聽了只是淺淺的一笑,抿了口茶卻不說什么。青湘出了門,在中宮殿的小庫里稍稍一盤點,果然曾經有過的那匹價值千金的素紗不見了,心中不禁對曾楚瑜的手腕更多了幾分寒意。這批素紗用得都是最上等的蠶絲所織,托在掌心里輕若無物,極為罕見,堪稱寶物,乃是當年曾楚瑜在荊州的時候,刺史顏涼的孝敬。只是這匹天價的料子曾楚瑜一直未曾動用過,青湘到不曾想她會用這么一匹稀罕的料子讓淑妃栽了跟頭,真可謂大手筆,不過細細想想,若是一匹料子能斗倒一個妃子那倒也是極為劃算的一件事情。楚因踏進了曾楚瑜的宮殿,曾楚瑜早已經泡好了茶,見楚因進來,便萬福了一下,也不多話,只給楚因泡上一杯熱茶。楚因半垂著眼簾飲茶,曾楚瑜也坐在一邊無聲地品茶。隔了許久,倒是楚因先開口道:“怎么愛妃不問問我為什么突然來了中宮么?”曾楚瑜一笑,道:“皇上與我是夫妻,皇上要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臣妾為何要問為什么?”楚因似乎才想起自己真的有很多日子不來中宮了,不禁有一些內疚,道:“這些日子,朕太忙,疏忽你了?!?/br>楚因是政務繁忙,可是也沒有耽擱他夜夜留宿淑妃寢宮,曾楚瑜只是微微一笑,道:“皇上,以后這種話便不用再說了,您曾經說過,這后宮里所有的女人當中,唯有我才是以您一體的,既然我們一體,你做什么又何須與我多做解釋,我自然能明白您的心境,您的想法?!?/br>她這么一說,楚因也有幾分感動,隔著桌子握著曾楚瑜的手道:“楚瑜……你在我心里自然跟別人是不同的,有一些話我只能對你說,有一些事我也只能告訴你?!?/br>曾楚瑜起身坐到楚因的身邊依偎過去,道:“皇上有什么事,大可與楚瑜說,楚瑜若是能替皇上排憂解難,定當在所不辭?!?/br>楚因沉默了一會兒,才輕嘆了一口氣,道:“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