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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戰敗流散在外以及現在不容于各國的勢力,此地藏龍臥虎,絕非等閑之人可以想象。我曾經跟榮王提過,荊州之重,重于南朝任何一個城鎮……”東方景淵輕笑了一下,又嘆息了一聲。楚因微笑了一下,道:“東方先生可能過于寄厚望于荊州,本王不過是借這里以避蕭墻之亂?!?/br>東方景淵道:“王爺,如今榮王楚暠與德王楚升已經勢不兩立,王爺有沒有想過該如何?”楚因修長的手指輕輕撇了一下茶沫子,微微笑道:“正想請教東方先生?”“東方斗膽,送梁王八個字?!睎|方景淵一字一字地道:“借刀逼宮,兄終弟及?!?/br>楚因的眼神略略一跳,冷冷地道:“你可知道這八個字足夠滅你九族?!?/br>東方景淵一掀衣袂,伏在地上道:“王爺,東方知道,但是這數日之間王爺英明,寬厚,睿智早已經讓東方心有神往,東方既已經認定梁王為我主,就必定知無不言,否則與心存二心又有何區別?!?/br>楚因輕輕嘆息了一聲,將他扶了起來,道:“以后同本王說話,無需動不動就下跪,我尊敬先生智慧,先生務必不要折損了我這一片心?!?/br>東方景淵道過謝起身坐下,這個時候女子又過來微笑著替他沏了一碗茶。“這位……”東方景淵見楚因毫不避忌在此女子與自己探討如此機密之事,不禁問道。楚因微微一笑,道:“忘了跟先生引見,這是本王王妃楚瑜?!?/br>東方景淵一驚之下,整只茶碗都掉在了桌上。楚因又閑聊了一會,方才送了東方景淵出去,青湘進來收拾,卻看見曾楚瑜像是手足發軟一般撐著桌面。“娘娘,你,你怎么了?”青湘連忙扶著曾楚瑜坐下。曾楚瑜臉色蒼白地看著燈花,很久才道:“青湘,你知道剛才那人說什么?”“他,他說什么了?!?/br>曾楚瑜直著眼睛道:“剛才東方莊主說,他弄錯了子卿的生辰,他以為子卿生于子時,原來他是生于辰時,因此才功虧一簣?!?/br>青湘微有一些胡涂地道:“娘娘,子卿少爺生于何時很重要么?”曾楚瑜淡淡地道:“原家有一對龍鳳胎,生于子時的是龍……”她緩緩地抬眼看著青湘,道:“生于辰時的……”“是鳳,原夕爭難道是原納蘭?”青湘脫口道,她一句話說完卻看曾楚瑜陰森森地望著自己,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跪下道:“娘娘,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曾楚瑜將她拉了起來,道:“你無需怕我,我曾楚瑜已經沒有什么體己的人,你已經是我剩下不多的親人。我的就是你的,教訓你也是為你好,你看我像王妃,其實我一步也不能走錯,否則便是萬劫不復?!?/br>“娘娘,那這件事您打算怎么處理?”青湘站了起來,連忙道:“您不是說王爺已經對子卿少爺起了心思,如果果真子卿少爺是納蘭小姐,那豈不是……”曾楚瑜沉默一會兒,挑著燈花道:“這個東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當著我的面說子卿是生于辰時,除非子卿能一直瞞著,否則以后王爺遲早會想起,我今天匿藏了真相。對于王爺來說,我曾楚瑜沒有背景,沒有任何可用的價值,我之所以還站在這里,便是因為我對他是全心全意的……他絕對容不下我一點不忠于他的私心,尤其原夕爭對他來說是渴望而不可得。我今日不說,它日的下場不會比汪涵更強?!?/br>“娘娘,會不會根本就弄錯了?”曾楚瑜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道:“想起來,這六七年里,我的確沒有看見過納蘭與子卿同時出現過,他們二人在九歲的時候分別被送往臥龍谷與華山。最初還有他們的師兄弟送回來過過年,可在十三歲以后,便再也沒有一起出現過?!?/br>“娘娘您的意思……”曾楚瑜看著窗外,很久才微微一笑,道:“也許真正的子卿……在那個時候就已經不在了吧?!?/br>“可是子卿少爺又中秀才,又中貢生,這可是欺君之罪?!?/br>“若她真是納蘭,那她的膽子從來比別人三個加起來都要大的?!痹た戳艘幌率?,道:“我讓你去打聽子卿為什么失蹤一夜,你查到了么?”“回娘娘,我聽湯刺虎手下人說,在林中發現了北齊人的尸體?!?/br>曾楚瑜悠悠一笑,道:“看起來,對子卿有興趣的可不止王爺……”些時的楚因收伏了東方景淵不由心中暢快,雖然夜已經深了,他的腳步也只是略略遲疑了一下,便朝著楚王宮最偏的一個殿——原夕爭的住處走去。原夕爭似乎是一個不喜歡熱鬧之人,連挑一個住所都挑得離著楚王宮正殿極遠。楚因不知出于何種念頭,竟然也默許了原夕爭挑了這么一個偏僻的地方。楚因慢慢朝著原夕爭的處所走去,遠遠的宮人見他來了,連忙伏身跪倒,楚因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信步進了偏殿,見原夕爭正在燈下寫字,脖頸彎成了一道漂亮的弧度,那道紅痕顯然被細心地處理過,看不太清了。楚因在原夕爭的身后站了一會兒,而原夕爭似乎在走神,竟然沒有覺察到他站在背后。楚因的目光落到了紙上,只見上面寥寥寫了幾行字:青子梅時疏雨后,風成煙歌,怎見人白頭。紅葉向晚落空山,又一愿,醉了傾城。“秋夢令可好?”原夕爭才驚覺楚因就在身后,連忙起身,道:“王爺?!?/br>楚因微笑著將原夕爭面前的紙抽了起來,看著那幾行漂亮的字,淡淡地道:“細雨隨風成煙,打在發際,猶如白了人頭,滿山的楓葉隨風而落,若是遠遠望去,又怎么能不為這紅葉的絕色之姿而傾倒?!背蛐表⑿Φ溃骸安皇乔飰袅?,又是什么?”原夕爭輕笑了一下,抽過紙道:“子卿閑來無事,瞎寫?!?/br>楚因微笑道:“這樣啊,我還當子卿累了……否則這幾行字我怎么覺得讀來竟像是有一種想要悠然見南山,遠隱于林的避世感慨?!?/br>原夕爭不答,轉而笑道:“爺,東方景淵的事如何?”“如你所料?!背蛭⑿α艘幌?,道:“這一年來,子卿真是為我招攬了不少人?!?/br>“這東方景淵頗有濟世之才,又算得上是荊州最大的地頭蛇,有他來出面,荊州的事情相信都能迎刃而解?!痹幮χ樖謱⒆约旱墓P放進旁邊青花水龍紋花觚里洗了洗。這只青花水龍紋花觚極為精致,八寶花辦形的沿口朝外翻折,在壁上龍印青花水紋的映襯之下,不顯得猙獰倒反而有幾許柔和的雅致。當初這只花觚楚因一瞧,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原夕爭,特地吩咐放到了原夕爭的房中。但是顯然這只小姐太太們用以插花,盛花湯的雅致之物在原夕爭的手里不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