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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早知道如此,我就該早一些把你灌醉了,你不就任我為所欲為?”他嘴巴是這么說,但卻沒有打破這一刻平衡的意思,而且他似乎也困了,將頭擱在了原夕爭的頭上閉上了眼睛。兩人相互依偎地坐在月色之下,空了的酒壇滴溜溜地滾到了屋檐的一邊,除此之外,便只有風聲,竹林婆娑起舞聲,仿佛整個夜色都寧靜了下來。也不知道隔了多久,李纘的手慢慢地舉了起來,悄悄地朝原夕爭的xue道奔去,他的手指一下便戳到了光潔柔軟的肌體,不由心中一喜,低頭一看,只見原夕爭閉著眼睛,卻抬起掌心擋住了他的兩指。李纘也不尷尬,微微笑道:“為什么你每次睡覺都是假的,難道你只為了讓我看你的睡顏嗎?”原夕爭抬起了頭,道:“二殿下,我已經選擇了梁王為主,今晚我們一別,以后若要再見恐怕便是沙場了,我會永遠記得殿下曾經借過我一個肩膀?!?/br>“所以……”李纘若有期待。“我會盡全力讓你敗得很快,或者死得很快?!?/br>李纘與原夕爭說話間都已經站了起來,深夜的風漸漸越吹越猛,吹得原夕爭一頭烏黑的長發在空中飛揚,而李纘那襲黑色長袍的下擺也在風中獵獵作響。“原來在我與楚因當中,你的選擇始終都是楚因,既然你打算對他鞠躬盡瘁,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崩罾y冷冷地瞪著原夕爭。原夕爭知道假如跟一頭狼狹路相逢,就絕不能避開跟它對視,未來的路很長,在自己所有有可能遇到的狼當中,李纘也許不是最兇狠,但卻有可能將會是實力最雄厚的一頭。原夕爭自從見到李纘第一眼開始,他似乎就是那么狂妄,肆無忌憚,卻從來沒有發過脾氣,這是原夕爭第一次看見李纘在發脾氣,但最后他卻很快就控制住了,只微微一笑,道:“那么我就……等著你的全力以赴?!?/br>李纘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多一會兒那身黑衣便像是融在了夜色中,了無痕跡。他千里迢迢來安慰原夕爭,可是得到的卻似乎只是這幾句絕情的話。原夕爭撿起屋檐下的那只空壇,用手指輕輕抹了一下壇口,可自己除了給他這些,還能給什么呢?李纘走在長街上,很快便有一個年輕人追了上來,道:“殿下?!?/br>“找到她了沒有?”李纘沉聲問。“不曾?!蹦悄贻p人深眉大眼,神情不免顯得有一點木訥,衣容也是透著一種一絲不茍的感覺,但卻還是令人覺得他長得英姿勃發。“莫非……她已經叛變?”“化蝶是殿下的暗衛之首,忠心耿耿,她若是不回,不會是變節,多半是死了?!?/br>李纘輕笑了一聲,道:“你知不知道蠶蛹化蝶,有人為蝶,有人為殼,化蝶并非蝶,也許不過是一只空殼,可能有人為這只殼注入了新的東西,令它有了自己的想法?!?/br>年輕人沉默了片刻,才一絲不茍地道:“殿下的猜測有待證實?!?/br>李纘長嘆了一口氣,道:“剛才你的五師弟問我,我的門下有誰會使用軟劍?”那年輕人淡淡地道:“殿下你下次可以告訴他,簡青可以?!?/br>李纘微微一笑,道:“你信不信,我居然不敢告訴他,我很怕他相信是我殺了原村滿門?!?/br>“不是我們干的?!焙喦嗝鏌o表情地道。李纘苦笑了一下,道:“我們原本的計劃不過是把他逼到北齊,現在他選擇了梁王,倒更像是符合我們之前的計劃了?!?/br>簡青平平地道:“五師弟若助楚因,梁王再差也能與德王楚昇,榮王楚暠三足鼎立,這會是一場持久之戰,內耗極大,他們斗得越狠,殿下以后損失的兵馬也就越少?!?/br>李纘略略沉思了一下,臉上竟然不見歡愉,道:“你們同師于公孫先生,感情想必很好吧?!?/br>“談不上?!焙喦嗟氐?,“我們所學不過都是為了輔佐帝王,一朝將成萬骨枯,先生早知我們之間必會成為敵人,因此我們五個師兄弟,分住五座山峰,我與大師兄分住大小竹峰,三師弟與四師弟則分住大小紫竹林,五師弟則隨著我師傅住在臥龍谷,除了與五師弟,我們幾乎沒見過面?!?/br>李纘臉一沉,不高興地道:“你師傅好好地,為什么非要把子卿留在身邊一起???”簡青一直古板的臉終于露出了一絲表情,尷尬地道:“我師傅沒那種愛好……”李纘冷哼了一聲,又問道:“你們五個人不怎么見面,為什么子卿例外?”簡青一笑,道:“我們師兄弟不見面,但每個月都會通過臥龍谷的棋子相互博弈,演陣對壘,倘若要是輸了,三十日內每日都要去臥龍谷受鞭十下,持鞭的人……”“便是子卿?!崩罾y笑道。簡青露出了一絲微笑,道:“殿下猜得很對?!?/br>李纘眼露好奇之色,接著問道:“你說你們師兄弟各有所長,那么子卿公孫先生教了他什么?”簡青搖了搖頭,道:“先生沒有教過他任何東西,五師弟最晚進門,卻是最早離開?!?/br>“為什么?”李纘大為吃驚。簡青輕輕搖了一下頭,道:“我也不是很理解,現在想起來有可能是師傅太過疼愛子卿,在他的眼里,我們都不過是他的弟子,可子卿就像是他的子侄,他不愿意看見他身陷風云詭局里吧。五師弟離開的時候,先生還曾令他立誓只承衣缽,著書立學,但不能卷進皇家的是非當中?!?/br>“那么,子卿他不是……”簡青的眼神微微露出一絲暖意,笑道:“殿下很好奇子卿會的那些,對么?其實很簡單,都是從我們頭上訛詐去的。三十日內,日日用浸水的龍骨鞭抽十鞭,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子卿便以此為要挾,他從我的身上學走了劍法,大師兄想必是被訛光了研制的木牛流馬,機關甲獸圖,子卿送給殿下你的那張圖其實是我大師兄繪制的未成品圖,三師兄自然也是奉上了全套的戰術陣法?!?/br>李纘輕輕地啊了一聲,道:“那你的意思豈非是只要有原夕爭在,便相當于有你們三位師兄弟同時到場?”簡青點頭,道:“可以這么形容?!?/br>“那……你四師弟又教了子卿什么?”簡青搖了搖頭,道:“四師弟從來不輸,所以要問我們師兄弟當中,五師弟不會什么,他只不會四師弟的?!?/br>“什么?”“帝王心經?!?/br>李纘微微吃驚,道:“帝王心經難道不是你們的必修課么?”“殿下有所不知,術有專攻,帝王師也是如此,就像朝堂的大夫們個個熟讀詩書,卻各有司職不同。如同我與各位師兄弟,大師兄擅長設計木牛流馬,機關甲獸,因此他去了地勢最為險要的蜀山,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