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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不妨多贈兩句,古來龍門難跳,這門字上窄下寬,若是硬要前沖,必定是一條蜀道,有道是蜀道難,難于上青天,兩位不妨退后一步,倒是海闊天空?!?/br>年輕的男子沒有作答,倒是奴仆轉過身來淡淡一笑,道:“多承子卿賜言?!?/br>他剛才不多說話,叫人不容易留意他,現如今只這么微微一笑,便仿佛有一種睥睨一切的傲氣,他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原夕爭,才躬身離開。兩人一出祠堂,年輕男子才抹了一下頭上的汗,大出一口氣道:“建業真是藏龍之地,這原夕爭只怕看穿我們的身份了。不知這原氏的族長有沒有這般厲害,要是也這么厲害,殿下跟他談合作倒是要小心了呢!”那中年奴仆似乎全然沒有聽到那男子的嘀咕,只是緩緩地拉掉臉上的胡須假發,露出一張俊美的臉,他看向祠堂半天,才道:“真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么俊秀的少年?!?/br>祠堂里綠竹拿著黃金興奮地跳著,道:“小少爺,早知道算卦這么掙錢,你以后便是開個問卦攤得了?!?/br>原夕爭微微一笑,道:“你知道剛才來得那二人是誰?”“誰?”原夕爭笑了笑,道:“便是你口中的番王?!?/br>綠竹大張了嘴,道:“是北齊二皇子李纘?!小少爺你又是如何得知?”原夕爭笑道:“冬日北方酷寒,而南方溫暖,因此北方人愛戴氈帽,可南方人卻極少有人戴。他們兩個人必定是穿著北方的服飾一路南下,等到了南方才剛剛換過南方服飾,只是這額頭上的帽沿印卻還未去!”他伸了個懶腰,打趣道:“還真被你說中了,這個李纘果然不服氣來瞧我來了,只是他卻不知道我實在是救了他的命,要是瑞安真成了他的王妃……”他說著臉色微露尷尬下面的話沒往下說。綠竹則吐了吐舌頭,道:“原來你是看出來的,我還真當你算出來的呢。不過這李纘聽說很厲害,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成為北齊的皇帝?”原夕爭懶懶地道:“北齊國僅有二位皇子,北齊江山多半是長子李晟跟當今北齊皇帝李頊打下來的,李纘這個次子據說李頊盼了二十年才有的第二個兒子,極度受寵。李頊多次表露有廢長立幼之意,但都因朝中老人阻擾,才遲遲沒有更替?!?/br>綠竹笑道:“那便又如何,天底下的事情還是皇帝說了算!”原夕爭微微一笑,只道:“快把東西收拾了,李纘既然到了,只怕楚因也不遠?!?/br>兩人一回到家中,原母便臉露喜色,道:“子卿,你爹爹到底是想著你,給你找了個機會,到時候讓你大伯把你引薦給十皇子楚因,聽說他極愛下棋,也很敬重棋手?!?/br>原夕爭失笑道:“那我臉上要不要蒙紗呢?”原母心情大悅,也就沒過多計較原夕爭的貧嘴,只笑罵了一句:“正經一點,可別讓你大伯也生氣,快隨我來,等會兒你大伯要跟我們說明日招待的詳情?!?/br>原夕爭笑著應了一聲是,跟著自家的母親朝著大院走去,到了紅燈高照的大院門口,原母平日里那挺得筆直的腰似有一點點彎,在高大的朱紅門前更顯得人跡渺小。“子卿啊,你進去吧!”原母轉過身來道,“我在這兒等你?!?/br>原夕爭道:“娘,一起進去又有何妨?”原母連連搖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哪里能進這種地方,這是你們男人待的地方?!?/br>原夕爭也不勉強,轉過身只微微冷笑了一下,一撩衣衫,跨過了原家高高的門坎。原炟看了一眼原夕爭,點了點頭,坦率地說他從不討厭這位出身不好的侄子,不論他人品俊秀,更難得是確有才華,后輩子侄中有可能會有出息的,怎么看都是原夕爭居首位。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總覺得原夕爭那淡淡的貌似客氣的談吐之下總是掩藏著對他們的一種輕蔑,可當他想要用族長的威嚴去鎮壓這種藐視的時候,偏偏原夕爭又總是能四兩撥千斤,輕描淡寫地把他的挑釁化為烏有。“大伯!”原夕爭有禮地道。“都坐吧!”原炟道。原夕爭掃了一下坐席,道:“大伯,不是說jiejie們也會去參與招待十皇子殿下么?怎么沒見她們?!?/br>原炟冷哼了一聲,道:“女子如何上得了席面,有什么事等她們的兄長回去傳一聲便好?!痹幾讼聛?,原炟開始事無巨細地將明日里怎么招待說了一遍,又按家按戶交待明日里他們家的女兒該如何上菜,上哪道菜。原夕爭聽著,嘴角邊露出了一個隱隱的微笑。等說到未了,原炟擺出一副寬容的樣子道:“子卿,你在京城里闖了不小的禍,原本是不該讓你見殿下的,但到底念你是原家的子孫,不忍見你就此仕途無望,便冒險為你引薦一下,你可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br>原夕爭端端正正地做了一揖,道:“多謝大伯眷顧,子卿不敢有負所托?!?/br>原炟才滿意地收了回了視線,道:“各位就此回去吧,明日里是你們的機會,自己想清楚了該怎么做?!?/br>原夕爭跟著叔伯哥哥們從大院里出來,他沒有回家而是繞了幾個彎到村中織布的院落外面,神神秘秘地逮住正掃街道的何伯,道:“何伯,村尾那條河清理得怎么樣了?”何伯是外鄉人,逃荒流落到原村便在這里做了一個管飯的仆人,每天負責打掃村子里的院落,收拾一些雜務,織布房外面的線頭最是多,因此他常在這里打掃。他猛然一聽原夕爭的話,便面露困惑,道:“子卿小少爺,村尾那條臭水溝怎么了?”原夕爭大驚失色地道:“你沒去打掃,那族長委托我的事情……”他說到一半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立即縮了口,但此時屋內織布機的聲停了,所以盡管原夕爭的聲音不大,卻也能聽得清楚,原夕爭含糊地道:“你明天卯時以前務必要打掃干凈,記得要焚香,辰時時分,這里萬萬不能有人在?!?/br>何伯困惑到極處,道:“這又是為何?”原夕爭道:“讓你做你就做,不要問為什么?”何伯道:“可是,子卿少爺,這總要說清楚了,我才好打掃?!?/br>原夕爭無奈地道:“因為有人要在這里掏龍蝦,記得不能讓旁人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對任何人講,聽明白了沒有?”何伯囁囁地應了一聲是,原夕爭才揚長而去,何伯摸著自己的后腦勺道:“這是哪家的衰仔,要在冬日里掏龍蝦?”原夕爭會完何伯,便來到了曾楚瑜的家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掀開簾子,笑道:“顧姨,楚瑜在不在?”顧姨見原夕爭來了,連忙小聲道:“楚瑜不知道怎么了,這兩天都不太開心,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里……”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聽曾楚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