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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硬仗要打。 家里安排了二哥陪她一起來祁東縣,祖父早就與她說過了,到了祁東縣之后,她做明面上的傀儡,暗地里主事的人是二哥,讓她好好配合。 因著是祖父的命令,鄭依楠再不甘也只得應了,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等離了都城之后,二哥就與她直截了當的說,不會搶她的實權,更不會讓她做傀儡,相反,他會做她的智囊,做她的幕僚門客,讓她安心做好自己的縣令大人。 鄭依楠當時震驚又不解,問他為何要逆了祖父的意,鄭和安是這般說的——“這是你用自己學問考來的官職,二哥想要做縣令會自己去考,搶你的算什么本事?我還做不來搶meimei東西的事,若不是祖父一定要我離開都城,我還想留在都城里頭試試科舉難不難呢?!?/br> 鄭和安有自己的驕傲,哪怕是祖父的意思,也做不出搶meimei的東西,反正等到了祁東縣,身邊的人傳訊回去給祖父,說他并沒有掌握實權又如何,難不成祖父還能追到祁東來,勒令他和meimei交換? 鄭依楠見二哥這般說了,還支持她,心中暖洋洋之時也沒跟二哥客氣,身為女子之身想要掌握一縣實權,想要得到百姓們的認可,想要政通人和,她知道前路很艱難。 正是如此,最后她還是沒有再派人去丹陽縣,而是轉而先把眼前事應付過去再說。 半年過去,拉攏打壓、分而化之、以利相誘,鄭依楠才算是在祁東縣站穩了腳跟,讓當地的富紳豪強平民百姓們認可了她。 一等自己掌握了祁東縣的局面之后,鄭依楠又升起了想派人去丹陽縣再探虛實的事。 她身為女子,已經真正的掌握了實權,那么同為女子的姜五娘呢? 是與她一樣,在為掌握實權而努力著,還是做著傀儡? 除此之外,她還有著另一層私心,她想知道姜五郎過得如何了,畢竟是自己歆慕之人,總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 “三娘,快要過年了,有什么事,不如等年后再說?”鄭和安見meimei的執著,只得無奈一笑。 鄭依楠見二哥松了口,臉上露出了笑容,“是,二哥說的對,怎么著也得先把年過了再說,那就等年后再去探探丹陽縣的虛實吧?!?/br> 然后,等天災來臨之際,鄭依楠和鄭和安才懊悔不已,惱恨自己怎么不早點派人來丹陽縣,若是年前就派人來,也不至于落入如斯境地。 ☆、第310章 后路 姜太傅是在年初五時見到了送信的部曲,見部曲臉色疲憊,雙眼通紅,接過信之后吩咐道:“先下去歇息一下,要什么吃的就跟福生說?!?/br> 等部曲退下去,他才拆開信,認真的讀了起來。 一開始就是姜太傅都在為五娘在丹陽縣所作之事驚嘆不已,畝產三石的田地、神奇之物石泥,能出海的大船、不知其名的魚怪這些,都讓姜太傅嘖嘖稱嘆。 直到他看到了心中提到的蟲卵之事。 姜太傅原本是躺在榻上,蓋著薄毯子看信的,頓時坐正了身子。 等他把信看完,又看了一眼屋里燒著的炭盆,火紅火紅的炭散發著絲絲暖意。 他年紀大了,又曾被陳雄杖打過,身子骨不夠以前好,冬天來了覺得冷,穿的衣裳跟往年沒什么差別,雖然察覺到今年冬天的風并沒有刺骨的冰冷,也沒有放在心上。 如今卻不同。 “福生?!彼麚P聲道。 姜福生推門進來,姜太傅低聲吩咐他,姜福生神色有一瞬間的詫異,很快又遮掩住,出了門,親自去了莊子里。 三個時辰之后再次站到姜太傅面前,姜福生的神色帶上了難看。 “老太爺,莊子里的田,果真是有蟲卵?!?/br> 姜太傅皺著眉,“吩咐下去燒田了嗎?” 姜福生點頭,“吩咐下去了,我讓他們燒田之后再看,若是還有蟲卵,繼續燒,燒到沒有為止?!?/br> 姜太傅神色并沒有好轉,甚至心頭一股寒意彌漫,浸入了他的四肢百骸,讓他冷得微微顫抖。 “給我更衣,我要進宮面圣?!?/br> 姜福生不敢耽擱,手腳利索的給姜太傅換上了朝服,護送他去了宮門。 但面圣很不順利。 此時正值過年,朝廷已經落筆,要等年初十才會開筆,這個時候姜太傅要進宮面圣,無疑難度很大。 特別是禁衛給陳雄稟告此事,陳雄一聽是姜太傅,瞬間大好的心情頓時消散,把禁衛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讓姜太傅回去,有什么事等朝廷開筆再說。 禁衛滿頭大汗的離去,見到姜太傅之時仍然心有余悸,“老大人,圣上說有事等朝廷開筆再說?!?/br> 姜太傅臉色難看至極,“你沒跟圣上說我有要緊事?” 禁衛苦著臉,“我說了,圣上并不允?!?/br> 姜太傅神色又難看了幾分,“圣上在忙?” 禁衛輕咳兩聲,“圣上正在欣賞后宮娘娘們新編排的舞蹈?!?/br> 姜太傅只覺得一股氣直沖腦頂,身子抖了抖,差點站不穩,嚇得姜福生趕緊攙扶住了他。 禁衛也嚇了一跳,不知姜太傅為何如此激怒,滿頭霧水的看著他。 姜太傅借著姜福生的力道穩住了身形,看著宮門后的殿宇,漸漸地,神情變得麻木起來,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上了馬車離去。 禁衛覺得姜太傅的神色讓他心頭惴惴不安,想要去為姜太傅再稟告一次給陳雄,提起了好幾次勇氣,終是不敢,眼睜睜的看著姜家的馬車消失在大街上。 姜太傅神色萎靡的很,嘆了一口氣,“福生,這次是天要亡我北梁??!” 姜福生知這話何意,難得的沉默下來。 姜太傅嘲諷的笑了笑,“你說我這個太傅做著有什么意思呢,明知道過年之時進宮面圣必定是有要緊事,偏圣上不肯見,一個圣上厭惡至極的太傅啊,一點用都沒有?!?/br> 姜福生安慰道:“老太爺,總會好起來的?!?/br> 姜太傅笑了笑,笑容顯得很悲傷,“怎么會好起來呢,田里就有蟲卵,其他地里頭呢?那些草叢里頭呢?把田里的蟲卵燒死了,其他地里的蟲卵呢?總不能放火燒山吧?更何況,圣上連見都不肯見我,想燒都不行??!” 姜福生干巴巴的勸:“不是說等朝廷開筆么?還有五天就到開筆之日了?!?/br> 姜太傅自嘲一笑,“福生啊,不怕你笑話,我這個太傅啊,威信已經越來越低了,很有可能等到朝廷開筆之后,圣上也不會聽我的?!?/br> 他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只是苦了百姓了?!?/br> 姜福生繼續沉默,是啊,只能是苦了百姓了。 等過了五天之后,朝廷開筆,姜太傅又一次找上了陳雄。 “圣上,今歲冷冬異常的很,并不見寒冷,反而暖和,恐怕會出大事,臣剛好想種一